“我要走了!”王真抬起头看着天空,突然缓缓说道。
“啥?”刘三心中一喜,生怕自己听错了,赶紧道:“你说你要走?”
王真转头笑眯眯的看着他道:“听到我要走,你是不是很开心?”
“哪里,哪里!”刘三急道:“我只是关心你……”
“好了!”王真手一挥,直接打断他,再次说道:“我这次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可能很久都不会回来!”见到刘三两眼冒出精光,又道:“如果让我知道你敢祸害别人,老子立马就回来收拾你!”
刘三一个哆嗦,转而拍着胸口讪笑道:“没有的事,伤天害理的事我刘三绝对做不出来!”
“嗯,我看好你!”王真拍着他的肩膀笑道:“我路上没盘缠,你随便给个五百两银子吧!”
“五百两?”刘三一阵心疼道:“你这是要去哪了,需要这么多盘缠!”
“说了你也不知道!”王真怒道:“老子给你准备了万两黄金,你居然五百两都舍不得给!”
“那黄金还在茅坑里呢?不过你这小魔头越早走越好。”刘三心道,却不敢直说,在怀里模了半天,模出两张一百两的银票道:“我身上就这么多了……你确定走了就不回来了?”
“二百两就二百两!”王真一把抓过银票,塞入怀里,满不在乎再次说道:“你小子要是不老实,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老子立马回来收拾你!”
刘三知道他的性格,看来王真这次确定是要走了,一时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咂巴了一下嘴,还是没说出话来,王真见他模样,笑了笑转身便走,边走边道:“记得多做善事,不然是要下地狱的!”
半个时辰后,王真骑着一匹马出了青州城,今日一早他醒来,便发现自己体内精力充沛,仿佛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气,更加坚信了梦中黑衣人的话。而他知道关于仙人流传最多的地方,就是当年离他出生地方——王家村百里远的龙虎山。
在他刚记事的时候,便经常见到道士打扮的人在附近出没,村里人也流传着龙虎山是仙山的传说。王真记得有一次一个游方道人来到王家村讨水喝,顺便给他们一帮小孩讲故事,相传要登上龙虎山,需爬上九千九百九十九阶,爬不上去的人就会被莫名其妙的送回来,道士说这是仙山的考验,只有经历这一遭,才算是初窥仙人大道。
但是村里的老人说,这些道士都是糊弄人的,这么多年来,也听说哪个道士真正登顶过,而下来的道士,也没听说有谁活过百年。
不过现在的王真却是有些相信,那块神奇的青铜片救了他一命,居然能够在水底行走。还有那个怪异的梦,虽然黑石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但这些事的确不是常理能够解释的。
八天后,离家四年,当年八岁的王真现在已经十二岁,身高也和成年男子差不太多,正骑着马在官道上驰骋。前几天路上还有两拨不长眼的小毛贼劫道,正好被精力充沛的王真痛快的收拾了一顿。
“黑石还真是玄妙,我怎么感觉现在一拳能打倒一头水牛?”王真暗自感叹,记得当初九岁的时候,两三个成年男子都不是他的对手,现在估计来上个二三十人,自己也能应付得了。
王家村此时已经是一片焦土,当初的房屋、尸体已经被官兵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四年过去了,依旧没有人来住,仿佛这里已经被人抛弃,被人遗忘。
王真凭着记忆找到当初自己的家,只剩下几截焦黑的烂木头,默默的拿起一把路上新买的小铲,跪着一把把的挖了起来。
两个时辰之后,天色渐暗,王真面前居然被他挖开了一个三丈方圆的大坑。没有找到父母的遗骸,他便在自家的原址上修了一座坟墓。
第二日清晨,一个身穿道袍的中年道士路过,见到一个少年独自跪在一个巨大的新坟前疑惑不已,上前问道:“这位小兄弟,你这是……”
王真抬起头看了一眼来人,不答反问道:“你是去龙虎山的?”
中年道士摇头晃脑道:“不错,贫道修道十数载,通达‘去人欲存天理’,近日突感凡尘褪尽,特来仙山聆听仙人教诲,早日到那天人合一之境界!”
“去人欲存天理?”王真笑道:“怎么不去当太监!”
“你这无知小儿,怎知我道家之无上境界,贫道懒得与你多言!”那道士一甩袖袍,转身欲走。
“等等!”王真起身道:“我也要去龙虎山,正好缺个带路的,我与你同去。”
“你也要去龙虎山?”道士疑惑道:“你去干什么?”
“你去修道,我去修仙,怎么,不行吗?”
道士点点头道:“我道家胸怀若谷,海纳百川,你能迷途知返,也算是难得,既然如此……呃,你怎么先走了!”
中年道士骑着一头骡子,比不上王真的快马,王真也不知道具体路线,听说这一路上山路曲折,岔路甚多,只得慢慢等他。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斯恶矣。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矣。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较,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
这道士名叫道冲,一路上不厌其烦的为王真讲解道门教义,王真却听得头晕目眩,不耐烦道:“这都是谁说的,怎的这么玄乎!”
道冲一脸庄严的说道:“老子说的。”
“敢糊弄老子,老子揍死你你!”王真大怒道。
道冲回过神,赶紧解释道:“道门先贤名叫老聃,世人也称老子,小兄弟不要误会了!”
这个老子王真倒是听说过,点点头道:“你也不早说清楚,老子还以为你占老子便宜呢!”
道冲闻言一阵憋屈,暗道这小子自称老子倒是蛮顺溜,居然还说我占他便宜,意味深长说道:“要想修道修仙,讲究的就是清心寡欲,小兄弟不要随意动怒,影响了心境……”
“你还说!”王真又怒道:“你唧唧歪歪叫个不停,老子的心境早被你搞坏了!”
“孺子不可教也!”道冲一甩袖袍,赶着骡子加快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