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这一回,张嫣终于色变。
他坚定的拉开了她腰间的衣带,淡淡笑道,“做什么,你不是瞧过那些避火图么?这一次,你就算喊上十声一百声舅舅,我也不会再放你走了。”声音笃然。
张嫣手足被缚,全身只有肩膀能动弹,便用尽力气以左肩去撞他的上身,闷哼一声,惊吓之下全无章法,没有撞动刘盈,却觉得自己的骨头都撞的痛了。
上方,刘盈的动作顿了一顿,忙问道,“阿嫣,你怎么样?撞痛了没有?”
她拼尽了身上的力气,一把推开她,连滚带爬的爬起来,跌跌撞撞避到一旁掩好了衣襟,将lou出一线的白色中衣给重新遮盖好,这才抬起头来以戒慎的眼神望着他。
刘盈遗憾的瞧着她遮的严严实实的衣襟,笑道,“也好。这地上太阴冷,躺一下倒没什么关系,若是待得长一些会硌,我也舍不得慢待阿嫣。”
你做梦去吧。她啐了一口,奔过去开门扇,哐当一声,门扇拉开了一线而终止,竟是被人从外头锁住,愣了一下,连忙拍门扇道,“有没有人在外头,给我开门开门开门。”
门外静悄悄的,宫人都太体贴圣意,避的远远的。徒留她站在原地,听得身后刘盈闷笑道,“管康做的好,回头朕定要嘉奖他。”只觉得气的眼前发黑。
“阿嫣。”他重又唤着她地名字,声音有着淡淡沙哑的。
她回过头来。抵着门扇而立,忍不住觉得这情景似曾相识,仿佛又重新回到天一阁的夜晚,不由问道,“你又不小心用了药了?”
刘盈愣了一下,苦笑道,“阿嫣。你就这么对自己没信心?”
无需什么药,只要你站在这儿。就能吸引我。
这一次,只是我自己,想要你。
她呸了一口,“我不需要这种信心。你放我走就好了。”
“你觉得到现在可能么?”刘盈失笑。
张嫣手心起了一层薄薄的汗,看着向自己走过来的刘盈,他的眸色比平常要深了一些,不知怎的让自己忽然有些害怕。只觉得刘盈地身上隐隐透出一种张力,越来越大,仿佛要将自己压的没顶,终于忍不住,向旁边躲了开来。
两个人竟绕着倒在地上地屏风追逐起来。
刘盈叹了口气,他倒不介意追着阿嫣跑,但是如是良辰美景,红袖佳人。将时光浪费在无谓的奔跑上,到底有些无聊,在两个人都kao近屏风一侧的时候,瞅准了机会,忽然转折方向,从屏风上踏过去。截在了阿嫣的面前。
张嫣惊呼一声,然而已经止不住冲势,将堪未堪的投到刘盈的怀中。
刘盈一把抱住她,调笑道,“阿嫣,你这是投怀送抱否?”
她气的脸色发白,胡乱地挣扎道,“刘盈,你欺负我,算什么本事?”
他不理会她。将她抱入内室。放在广榻之上,淡淡道。“我不需要什么本事,我只要你。”
冬日寒冷,炉中烧着柴禾,噼里啪啦的一声响,边地困苦,并无施黼帐,北地多崇山,中有猛虎棕熊,勇猛的猎人穿行于山野之中,猎得野兽皮毛,最是御寒。铺在广榻之上,厚实无比。
张嫣仿佛陷入了软软的云层,她作势要起来,口不择言的的骂道,“你这个昏君,居然敢强抢民女。”
刘盈嗤笑道,“你算什么民女?你是我同牢共食庙见过祖宗的妻子,宗正府皇室的牒谱上,还写着你张嫣地名字,是朕的皇后。朕要和自己的皇后燕好,天下之人有谁敢说不是?”
挣扎之间,刘盈褪下了她身上的裘衣,看都不看一眼,远远的扔开。瞧着只着白色丝绸中衣单薄无比的她,眸中添了一抹怜惜之意。
再怎么说,刘盈是个成年男子,而她不过是今年刚满了十六岁地女女圭女圭,他下了死力气扣住她,她便怎样也挣扎不出来。只得试着讲理道,“你不是最守礼,将礼法看的大如天么?天下人都知道我是你外甥女,你便不怕他们非议么?”
刘盈沉默了一下,亲了亲她的脸颊,道,“阿嫣,你说错了一件事,我从来过不去的不是世人眼光,而是自己心中的关槛。如今,我已经下定了决心,既然为你来到山阴,便不会再踌躇。所以,阿嫣,时光静好,我们是不是不要浪费在那些扫人心情的事上头?”
他避开她拼命护住的中衣衣襟,挎拉一声撕开了布帛。
张嫣目瞪口呆,看着衣裳从身上飘落下来,lou出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和最后留在身上的心衣。心中绝望,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眼泪簌簌地掉。她地哭声悲凉而委屈,
她想着这些年来为情所苦,却这样被人欺负,不由得萧瑟不已。
我曾经那么讨好你,你却总是不能停下脚步回头看我。好容易才终于走出这段情来,不再执着,你却又回来追我。我就那么回头。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阿嫣地泪水就像是流不尽似的。刘盈想装作没有听到都不能做到,苦笑了一下,停下了解开一半衣带的手,将她的心衣稍稍拢起来一点,揽过阿嫣,摩挲着她的眼睫。
他便尝到了阿嫣泪水的滋味,是淡淡的咸味,心中绝望之下,极尽亲昵,一点点的吻去了她的泪水,方问道,“阿嫣,你就。真的那么讨厌我?”
她哼了一声,不说话。
他眸中地亮光一点一点的灰下去,忽然狠狠的吻住她的绯唇,比适才的第一次还要激烈。直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喘不过气来,方放开她,笑道,“别哭啦。”
“你知道。我从来都舍不得为难你的。”
“你要是真的一点都不肯原谅我,那么。好,我听你地意思,明儿就回长安。今生今世再不扰你。”他心中难过至极,却不想表现出来让她难过,还要笑道,“你要是还顾及我们从前的情分,偶尔写一两封信捎给我。嗯,也不需要多少字,只要告诉我,你在外头过地还好,对我来说,就是很好了。”
张嫣微微动容,忍不住望着他。
刘盈强作平和,却觉得仿佛一字一字能怄出自己的血来。见她衣裳散乱。实在有些狼狈,便俯身想要重新替她穿起,然而手指擦过她果lou在外的肌肤,但觉得幽香扑鼻,仿佛凝脂一样细腻销魂,身上的欲念还没有消下去。不敢再碰,回过头道,“你自己穿吧。我到外头等你。”
深怕自己改变主意,连忙匆匆迈开步子,眼中一酸,泪水却忍不住滚下来了,只觉得放弃阿嫣,就好像割舍掉生命的一部分,然而时不我待,又有何奈与?
忽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哽咽。一样硬物挟着风声。砸在了自己的左肩之上,身后。张嫣恼道,“傻蛋刘盈。”
左肩上热辣辣的,只怕是肿起了,他却不觉地疼痛,只觉得惊喜。霍然回过头来,见狮头铜枕在地上滚了几滚,阿嫣跪坐在榻上,心衣半掩,lou出隐隐的春光,眸子却冒出怒火,熠熠明亮生辉。
傻蛋,
傻蛋。
刘盈是个大傻蛋。
她随意找着眼前一切能扔能砸的东西向他身上砸去。
她一直气他,怨他,但同时,她还是知他,懂他。
她也想要云淡风轻的彻底离开,像他曾经将自己的一腔情意置之不顾一般置之不顾他的情意,似乎才能出尽这些年被他慢待的怨气。但是,当她倦了,累了,想要休息了,还是想要停留在他的身边。
她只是不甘心,很不甘心,她曾经爱地那样苦,那些苦楚,谁来替她买单?
没有错。她是不甘心被吕后算计,在天一阁中被身中药的他肆意轻薄。但是这并不代表当他推开她时候,她会因为觉得松了口气而开心。
哪个女人会都已经衣裳半果了还被意中人推开的?
她只觉得,半辈子的面子都折在了天一阁。
结果,他居然又给她来了一次。
张嫣真的无法置信,都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是能够回头离开。
她坐了下来,抱膝哇的一声,大声哭了起来,哭地委屈的不得了,像还没长大的孩子。
刘盈叹了口气,回头走到榻边,拥住她道,“阿嫣,你想要我怎么样?直接说就是。不要再让我猜了,我猜不到的。”
我知道你猜不到。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平下我心中的不甘。
她负气拉过他的衣袖,揩了揩眼泪。仰起头来,道,“你答应我三件事情。我就答应你。”
“好。”
张嫣被他噎到,愣了愣,恼道,“我连什么事情都还没说,你答应什么啊?”
刘盈微微一笑,双目不由自主的望到她心衣间若隐若现的丘壑,道,“不管你说的是什么事情,我都答应你。”
张嫣狐疑的低下头,不由红了脸,又羞又恼,连忙匆匆地将心衣掩起来。
他遗憾地轻轻叹了口气,不过没关系,只要哄好了阿嫣,等一下自然能够再睹春光。
我只是想要,你肯回头,像从前一样爱我。
“第一件:”她伸出一根白玉一样的手指,“以后再也不许拿有地没的理由不理我,不要我,还说什么是为我好的话。我想要什么,我自己心里清楚。就算真的要离开,我自己也能走,不劳你刘大善人一并售后安排。”
忍不住心动,将她的手捉到面前,亲了亲道,“此后必不相负。”
张嫣连忙将手抽回来,瞪了他一眼,继续道,“第二件:”
她抬头直视着他,“我从没打算与人分享男人。你若要我,从今以后,便不准再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我知道你的未央宫还有好多八子美人的,你可以善待她们,但是不、准、再、和、她、们、有、关、系,你若是舍不得那些莺莺燕燕,大可以现在就转身离开,我没有你一样可以过的很好。绝对不会掉半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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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深深深几许?
望不穿花明柳暗、脂浓粉香;辨不明离合悲欢、恩怨情殇;
红尘万丈,谁是心头朱砂痣,何处可觅白月光?
请君移步,且看这一折《月好眉弯》满庭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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