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她装作和从前一样没心没肺的样子,可他就是感觉得到。
“夏…”
“嗯?”夏夏回头望他。
泽轩缓缓一笑,难得不粗鲁也不戏谑地说:“真好,我们夏都懂得照顾人了。”
换做以前,哪能指望她做这些?不是她不愿意做,而是她根本想也不会想到要去做。
就跟当初,要不是饿得没办法了,她哪里会想到爹娘已经失踪了很久,哪里会去打听到江湖盛传的天命女传闻。
夏夏愣了愣,随即瞪他一眼,道:“少瞧不起人!”
只是回过头,眼眸却有了几分黯然。
她现在做的这些,不过是曾经别人为她做过的而已。
她虽然从来没做过,却不代表没有把别人做的看进眼里。
只是那个人却…
“夏,我们家小寐儿呢?我都来了一整天了怎么都没见到她?不跟你住一个院吗?”泽轩忽然笑得腼腆,“咱有些想她了…”
“当啷”一声,铜盆砸到地上,水花四溅,晕湿了白色的衣摆,渗进透湿的鞋袜。
白色的背影凝滞在原地,半举着的手微微发颤。
“夏…”泽轩困惑地看着反应异常的夏夏,轻轻唤了一声。
夏夏顿时浑身一震,仿佛如梦初醒,急急忙忙蹲,将掉落的布巾铜盆一一拾起。只是她始终背着身子,一声不吭。
终于,泽轩察觉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轻声开口问:“夏,出什么事了?”
夏夏整个身子都有些哆嗦起来。
她只恨这铜盆为什么这么牢固,为什么不像玻璃一样摔成碎片,那样至少她有事可干,可以不停地收拾地面,说不定还能把自己划得满手是伤…那样,说不定这个话题就可以暂时带过,她可以继续逃避,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
然而,该来的始终会来,该面对的始终还是要面对。
就像她再次见到草c泥马的那刻,心情五味陈杂。
就像她从寒山回来以后,从不刻意去想它的下落。
她不愿意见公子陌,不想见钟离,可最最怕见的,其实是那只卷毛畜生。
那只临别时,将寐姬托付给她,而她信誓旦旦答应下来的卷毛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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