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祝英台红肿的双眼,凄绝的神情,梁山伯蓦地反应过来:“英台,我着实不知你是女子,否则我纵然倾家荡产也要向你提亲啊!”
他心中剧痛,身体也颤抖起来。
英台眼含热泪,说道:“梁兄,同窗三载,是英台的福分。我向爹娘禀明我俩情谊,可爹娘勃然大怒,立刻答应了马家的亲事。如果我不肯嫁,他们便要——便要对你下手。”
梁山伯呆呆地将手中的字画交给银心,如同枯木一样欲转身离去。
突然心口刺痛,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噗的吐在地上。
祝英台惊慌的跑过来,抱着梁山伯失声痛哭。
两个人有情人彼此对望,其间相处诸事都从眼前滑过,不由得双双泪垂。
几个家丁拉开梁山伯,三四个丫欢拉住祝英台,生生的扯开了两个悲泣的人。
银杏在旁抹泪,她随同小姐在山上学艺,怎会不知他们之间的深情?
可是老爷夫人却嫌贫爱富,就这么拆散了佳侣啊。
祝英台的声音已经哭哑了,她泪眼朦胧的看着梁山伯被家丁们扔出门去,发出一声尖叫,就此昏睡过去。
梁山伯被扔出祝府,如行尸走肉一般游晃在街上。
他想起初见英台时,她恍若天人之姿,眉目俱是欢颜,却低着嗓子喊他梁兄。
而后三年,同出同入,同习诗书,同练琴棋,是何等的快活。
他恨自己怎么就没发现英台的异常呢?
三年啊,一千多个日子,自己竟然就错过了英台。
怪不得长亭相送,英台是那么奇怪,常常说起成双成对的鸟禽来。
无尽的悔恨啊!
他茫然的走回家时,已经天色很晚了。
秦袅又卖鱼得了几百文钱,知道梁山伯今天肯定大受刺激,干脆连饭也没准备,只是枯坐着想办法。
突然门咿呀一声,梁山伯回来了。
秦袅看他面色呆滞,心里也有些不忍:“公子?公子?梁兄?”
梁山伯听到那声梁兄才多少有点清醒,他低声说道:“四九,你知道吗?英台,她是个女儿家。”
秦袅嘟囔了一句:“恐怕只有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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