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惜的眼珠子努力往上瞅,没有镜子,所以她看不见传说中的孪生珍珠。正当她想将珍珠额坠从脑门上取下来研究一番时,耳畔猛听得风叔一声惨叫。
“怎么了!?”她也跟着惊叫出声。
“你怎么还没打耳洞?”风叔拈着珍珠耳坠,有些无措地瞪着子惜的耳垂。
“……”她不一直是男孩状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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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家楼依旧客流稀疏。
风叔和子惜一前一后的惊叫声几乎响彻万家楼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那时的云微摇打开窗户正准备跳楼,因为门被风叔锁了,猛然听见惊叫声,他脚下一滑,呈自由落体状,挂在了万家楼后院的晾衣架上。
而另一边,同样听见惊叫声的端华推开了子惜的房门,一眼看见穿戴整齐的子惜。
简雅精致的云鬓,额上一对光泽透明的孪生珍珠吊坠,衬着细腻光滑的肌肤,似乎蒙上了一层皎洁的光华。未施脂粉,细眉如远山,双目像一对深海的黑珍珠,唇瓣似粉桃,透着莹润的光泽。身穿白似雪的窄袖细纱软裙,纯洁无暇的兰花纹,整个人恍如盛开在山林水秀间的小苍兰,洁白的,无邪的,一股淡雅,一股绝尘。
端华不由自主地勾了勾唇角,脸颊上浅浅的酒窝印一闪即逝,一股妖媚之气从他清逸的脸庞上一掠而过,瞬间便又冷漠下去。
“你们在做什么?”他冷淡地开口。
眼前的二人实有兵戎相见之意。
风叔一手拈着珍珠耳坠,一手拈着一根银针,虎视眈眈地盯着三步之外的子惜。
子惜一手抓着首饰盒高高举过头顶,做出砸人脑门的起势动作,另一只手掌心对外呈防守之势。
如果说风叔是预备发射暗器,那么子惜绝对已经是攻守皆宜了。
二人听得端华询问,几乎同时出声。
子惜道:“风叔要扎我耳朵。”
风叔道:“我在给小姐打耳洞。”
四目相交,空气里火星四溅。
风叔道:“女孩子戴了耳坠才漂亮。”
子惜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要在我耳朵上打洞就是不行。”其实她就是怕痛,大道理拿出来做做文章而已。
风叔道:“女孩子十五岁及笄,就该结发打耳洞。”
子惜道:“我已经十六了,过了及笄的年龄了。”
风叔道:“那更应该抓紧时间把没做的都做了”
子惜正欲继续反驳,却见端华接过了风叔手中的银针,她眼神一变,心头一跳,立即闭口,盯着端华一步步向她走近。
“打耳洞是吗?”端华走到她跟前,指间银针转了转,“为师倒是第一次替人打耳洞。”
“师父……还是让风叔来吧?”子惜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
“风叔也是第一次。”风叔眯起眼睛露出了招牌式假笑。
子惜腿一软,往后栽倒,晕一会儿再说。
端华适时地伸手揽住她的腰,往旁边一送,便将她按在了凳子上,漫不经心地道:“你最好别晕,否则为师手一抖,可能扎偏了,那就得重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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