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樱苑里,巫山摇曳,**未休,初夏的阳光透过窗扉,照在榻上蜷缩着的熟睡人影上。一夜缠绵,晨露微曦,决皇早已起身上朝,倒是体弱的师落离早不堪体力昏睡过去,梦里是无边的烟霭纷纷,昏鸦群群,临近死亡的气息将她紧紧笼罩,缠成蛹茧,挣月兑不得。
隐隐地,有人断断续续地吟唱:“……消魂……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
消魂……消魂……
这两个字像一柄刀,锋利地割上她的心,昭示着她师落离彻底沦为质子的命运,彻底,摆月兑她的尊贵生涯,如浮如萍,毫无自尊。
原来,她师落离即使贵为师国公主,仍然摆月兑不了命运不堪的摆布!
日到半空,日光渐渐移射到师落离的眼,光线太强,扰了她不是很安宁的睡眠。懒懒地张眼,长长的睫毛在如玉肌肤上投下如扇般阴影,那些光亮好似照射不到她的眼睛里,好似被她的恍惚净化,成为红尘之外的虚无。
察觉与她待了一宿的男人早已不在身边,她微微闭眼,再睁眼,即使疲惫不堪,她却了无睡意,试图起身,这才发现,她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整个人宛如初生的婴孩,可以任人揉搓而无反抗之力。她师落离病弱十几年,却没哪一天如今日一样虚弱而狼狈,因为下一瞬,她已经跌在地上。
大理石冰冷的寒气霎时透过她的肌肤深入心脾,一个不支,“咳咳咳……”已经大声地咳出声来。
“公主殿下,您醒了吗,奴婢进来了哦。”伴随着轻叩门扉的礼貌,下一刻,一个扎着双髻端着木盆和毛巾的女子走进房来,绕过花鸟屏风,见到跌在地上衣衫不整的师落离,她一惊,慌忙将手上东西放在木架上,快步来到师落离身边。“公主殿下,您没事吧?”
扶着师落离重新在床榻上落躺,女子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新的衣服为虚软的师落离穿上,尽职地对她全身青青紫紫的吻痕视而不见。“奴婢是陛下派遣来的服侍公主的丫鬟,公主殿下可以称呼奴婢为九儿。公主殿下,奴婢见您老是咳不停,而且手足冰冷,是否要奴婢告诉陛下传太医为您看诊一番?”
这次的咳嗽猛而长久,师落离摆摆手,深知没有魑别在身边,没有彻晓的药,任何太医于她身体来说都无益。在一阵似乎要将心肺都要咳出来的咳嗽后,她才断断续续道:“不用了,我……我只是想要……梳洗一番……九儿,麻……麻烦你了……”
“是,奴婢这就下去准备,请公主您稍等。”
九儿已经听话地离去,师落离缓缓放开捂住嘴的右手,望着掌心里的丝丝血痕,幽幽勾起一抹苦笑和哀伤,回眸,雪白真丝床单上那一片代表她曾经清白的血迹散开似雪地红梅怒放,深深刺伤她的眼,脑海里霎时闪过那个自始至终都不愿喊她一声“落离”的凝默男子,她用力咬住下唇,沾血的被单如同一朵云被扔弃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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