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棋依旧容颜青烟似水,曳着五彩云裳怡然而来。屈膝向师落离问安,她秉着决皇稍早的吩咐称呼师落离为公主殿下,如同九儿一般。而在祁宫两月,称呼的未变,才是师落离最是欣慰之事,起码她并没有因专宠于决皇而成为他的妃子之一,以前那些关于封妃封后之言,好似戏言一笑而过,并未留下任何痕迹。她师落离,在陪伴伺候决皇之外的时间,仍旧是师国的公主,尊贵无比。
“公主殿下,今日南苑阁的师傅们回来宫中替各位娘娘裁制新衣,柳妃娘娘特地差遣奴婢来请您过去。”
拿起芙蓉糕细细品尝着,师落离漫不经心地道:“既然是专门替各位娘娘们缝制新衣的,我就不过去了,还请香大人替我回绝掉。”因为她并非决皇的妃子之一,她只是祁宫的一个过客,毋须要多余的衣裳来点缀她的难堪。
仿佛未听到师落离的拒绝,香棋不卑不亢道:“公主殿下,陛下一早就已吩咐过,若您不过去,就会治奴婢的罪!”
是在威胁她吗?三分霜冷聚上师落离的眉宇,她冷声道:“若是本公主坚决不过去呢?”
香棋屈膝跪地,但语调未有起伏。“请公主殿下莫要为难奴婢。”
瞅着跪在地上的香棋半晌,师落离眼底些许精光一闪而逝,蓦然笑道:“香棋大人如此,倒是衬出本公主的小家子气了。说句实话,本公主怎么看都认为作为后宫的女官真是屈居香大人你了,以你之气质胆识,你该是陛下后妃之一的。”
闻言,香棋身躯微微颤抖一下,凝嗓道:“奴婢惶恐,公主此言太折杀奴婢了!”
嫣然一笑,笑容清丽似莲,师落离起身,九儿乖巧地立刻上前替她披上粉红色的披风。“好了,不开香大人的玩笑了,否则,香大人定会怨恨我的。其实白柳姐姐既开口,我又岂会不去?咱们走吧。”
师落离走在前面,香棋和九儿在身后跟着,清风拂面,金黄的阳光洒下点点细碎的明冉,湖面上波光粼粼,远远望去,点点似霞似云,美不胜收。临近去白柳苑的路口,一条通向祁宫最后院落的的鹅卵石小径上,四周花木扶苏,一个穿着月色衣裙的窈窕背影吸引了师落离的目光,总有某些感觉,觉得那背影似曾相识。
“香大人,前面那位姑娘是哪个苑的可否告诉我?”师落离停步,对身后的香棋问道。
香棋凝目望了许久,搜索脑中关于祁宫女子的各个记忆,确认没有关于那位宫女的资料,于是也疑惑地叫道:“前面那位,哪个苑的,请等一下。”她怀疑,莫不是哪位不听话的宫女又偷偷带着亲戚姐妹擅自进宫了。
月色人影停顿了一下,才缓缓转过身来,看清对方面目,九儿吓得惊呼一声。“好丑的姑娘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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