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并没有怪罪她,反而和颜悦色的说道:
“哦,贴心的人家?说来听听。”
“妾身之子侄宇文博,年方十八尚未娶妻,妾身斗胆,替子侄请命,求四公主下嫁。”
“宇文博?”皇帝略一沉思,道:“可是现在的三皇子伴读,宇文丞相家中的长公子?”
“正是妾身哥哥的不肖长子。”
眉眼淡然,皇帝闲闲道:“那孩子——”
忽听一声娇喝:
“我不嫁!我谁都不嫁。”四公主发髻零散,满脸怒气,若不是几名宫女跪在她身边又是拦又是劝,指不定这个任性的公主又要做出什么惊人的事情来。
皇帝忍无可忍,拍案道:
“胡闹——慕容云你骄纵无礼,眼里可还有我这个父皇?”
“我不管,反正你不能赶我走,四儿要跟父皇住一起,四儿舍不得父皇。”心中一酸,四公主毕竟是个孩子心性,立刻坠下泪来,泣不成声。几个宫女撑不住,跟着呜呜咽咽,殿中一片悲戚之声,唏嘘不止。
皇帝越发心烦意乱,只是此刻有什么火气、怒气,也发不起来,只能无可奈何地瞪了自己这个宝贝女儿一眼,拂袖离去。
临走时还吩咐:
“四公主慕容云胆大妄为,骄纵无礼,罚在其殿中禁足一日。”
禁足一日是轻得不能在轻的惩罚,只是四公主慕容云从小打大哪里受过这种气,连金銮宝殿的龙椅也被父皇抱着坐过,她一向饱受恩宠,如今微微一丝的冷淡,便让她倍感失落。
她赌气不肯吃饭,宫女们轮流劝了半天也没有结果,她们也知道四公主的脾气,在气头上,惹她火大,说不定会变成替罪羊,人人也不敢多说,只得随着她的性子胡闹。
晚饭不吃也就算了,反正她在外面吃了不少小吃点心之类的东西,肚子早就饱饱的,压根不饿。不过是故意使性子闹给那个男人看,谁料想父皇这次是铁了心要治她,根本不接招,不理不睬。一整天不吃东西,她饿得差点虚月兑,叫苦不迭。
她有些后悔,与父皇闹得僵了,父皇又不肯理她,诸位宫女又怕她的性子,不敢复来相劝。弄到这个地步,她连个台阶也寻不着,只能自讨苦吃,听着肚子饿得稀里哗啦直叫唤,四公主有心叫人传膳,可是又觉着不甘。
正觉得委屈时,忽听外面有人一阵小跑,是她的贴身宫女采莲那熟悉的脚步声,没等进门,那丫头就气喘吁吁地喊了起来:
“四公主,四公主,皇上派李公公赐了点心和膳食给您,您就打开门吧。”
心中一喜,小嘴一撅,好似更加委屈,嘴里不肯应声,门外叫得更加焦急。
“四公主,四公主,求您把门打开吧。”这是采莲的声音在焦急地呼喊。
“哎哟!四公主,我的小祖宗诶!老奴可是领了皇上的旨意,要亲自把饭菜搁在您眼前,看着您吃了才算。您这叫老奴怎么回去服命啊?求您就当怜悯老奴,快把门打开吧。这里面可有您最爱吃的核桃酥,是皇上特意吩咐御膳房刚做的,还热乎着呢。”这个公鸭嗓音,不消说,肯定是父皇身边最信任的太监总管李德新李公公。
等门外的两个人踌躇半响,终于大着胆子把门打开时,屋子里空空,连个人影也不见。半扇窗户敞开,傍晚“呼呼”的冷风灌进屋里,屋中余温尚存,显然人刚刚离开不久。
两人面面相觑,对这个场面不是特别惊讶,倒有些习以为常的无奈感。
“哎哟!你这个小祖宗哟!都快嫁人的年纪怎的还这般顽皮,倒是如何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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