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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虽然身上不见任何伤痕,然后面色委顿,精力耗尽,分明是油尽灯枯的状态。躺在龙□□,吩咐宇文丞相宣读他的遗诏。事情至此,他已然明了父皇的心意,跪地谢恩。父皇屏退了一概外人,只留下他们父子,他以为父皇会叮嘱一些治国治天下的大道理,叫他善待子民,叫他纳贤用能。
不料想,父皇竟然一言不发,呆呆地望着头顶承尘,也不叫他过来,仍旧让他跪在原处。
“风儿。”父皇忽然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从容不迫,微微有些沙哑,“父皇要死了。”
这是生命里父皇对他得最坦诚的一句话,却也是他最不曾预料到的一句话。当时,仍然身为皇子臣工的他只能是把身体俯得更低,默然无对,因为这句话叫人没法回答。
“朕只舍不得四儿,这丫头一处让人省心的地方都没有。”
语气温柔,就好似那丫头还在他身边撒娇一样。
“我答应过她的母亲,护她一生周全,毕竟是不能了。”
他的记忆中,父皇不是这个样子的,声音那么温柔,完全不像一个皇帝,更像一个慈祥无的父亲,宠爱着自己的娇儿。
空旷的内殿中,慕容风背对着殿门,一手扶着案几,微微弯着腰,身体轻轻颤抖。
不过只是一瞬,火烛爆裂,发出细微的声响惊动了那个男人,他挺直了身躯,脸上立刻露出坚毅的神情。略微消瘦的脸型与他的父皇肖似,连眼神也是一般无二的凌厉威严,展现着帝王的霸气。难怪宫里的老嬷嬷常,这几个皇子公主里面就数三皇子最像官家,偏偏官家宠爱的却是与他最不相似的四公主。
慕容风长袖宽袍一甩,将双手负在背后,傲然而立。
“父皇,任凭是谁都不可能护着谁一生周全。”
窗外依旧是一轮明月照乾坤,月满之期已过,盈不可久也!
咸宁十五年,圣喧帝暴崩,储君未定,帝临终前传召诸皇子,唯长子不到,遂宣诏立三子慕容风为太子。其后,侍卫例常巡逻时,撞见皇长子慕容烈在御花园假山石洞内,与女子调戏,因女子反抗不从,竟然出手行凶,命太监张连英将女子杀害,如此禽兽一般的行径,令人发指。
新皇登基后,念及兄弟骨肉之情,父皇尸骨未寒,又怜其母德妃忧思过度,竟追随先帝而去,下旨罚慕容烈圈禁之刑。
正德元年,新皇登基第九天,“雁北关”急报,据探马观测羌族大军在北方纠集军队,约有数万人之众,正往“雁北关”开来,距离不到三天的路程,意向不明。
而这一天正是十五年前羌族狼主与苏侯爷城下折箭结盟的日子,狼主誓言犹在耳:
“帝在世一天,我狼族的勇士就绝不会踏入中原一步,有违誓言,身如此箭。”
时光荏苒,整整一十五载光阴已经过去了。
新皇在太华正殿召见诸位大臣,商讨应对之策,唯有宰相之子宇文博一力请战,更有不少年轻将领跃跃欲试,以博战功。宰相叱之曰:
“竖子无谋,安知天下事?”
廷议无果而散。
羌族大军按兵不动,驻扎在距离“雁北关”三天路程的一方水草肥美的地段。五天后,羌族的使者来到大华帝都吴城,拜谒新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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