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张家人齐聚一堂,但是今日却没有了往日的其乐融融。饭桌上的气氛份外的僵硬,每个人都各怀心事的埋头吃饭。在长达十几分钟的沉默以后,张予舒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父亲,这伊人坊的苏芸姑娘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说过了么,是赠予颜老次子的姬妾。”张子恒夹了一筷子菜慢条斯理的放在了张夫人碗里,稳若泰山的仿佛这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却在儿子、儿媳间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这根本就不是您的作风,以您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张予舒根本不相信自己刚正耿直的父亲会去送人姬妾。
这虽不算什么大事,但这样的事情一出肯定是会落人话柄的,而父亲这一辈子的清廉怕是也毁了。
“那在你眼中为父应该是怎样的?固执、迂腐、铁石心肠?眼睁睁看着他人有难而无动于衷?!”张子恒显然动了怒气,重重的将筷子拍在了桌上。
“不,儿子不是这个意思,在儿子眼中父亲您是刚正耿直之人,一生清廉,为国为民,断不会去做这种落人口舌之事啊!再说……”张予舒在脑中极力搜索着一切可以用到的理由。
忽然,他猛地抬头带着疑惑和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张子恒,一个让他隐隐有些不安的理由浮上来心头——银子!这么多的银子父亲是从哪里弄来的?
伊人坊的姑娘以前他不知道,但是近期确是身价倍增。他经常在一些年轻同僚口中听到不少关于伊人坊的事情,据说现任花魁相伴一夜便是千两白银,更不要说是替一个姑娘赎身了。这苏芸虽不是国色天香,但也算清雅月兑俗了,身价定是低不了。这样一笔巨额银款父亲究竟从何而来?
想到此处,张予舒一改刚才恭敬唯喏的态度,一脸正色道:“儿子敢问父亲为苏姑娘赎身的银款从何而来!?”
这时张家其他人才顿时醒悟,张家虽不贫,但也不是大富之家,吃的是朝廷俸禄,张子恒为官又一向清廉,一时间根本不可能拿得出这么多银子,这银款的来源定是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