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府的大姑女乃女乃王四夫人,平日里与娘家英国公府没事的时候,几个月都不上门,有事的时候走的挺勤的,等李老祖宗与英国公夫人回到李老祖宗的院子后,王四夫人已经在房中侯着了。
“见过母亲,大嫂!”王四夫人随意给李老祖宗和英国公夫人行了一礼后,就扶着李老祖宗在中间软踏上落座。
“说吧,今个来又是何事?”对这个大女儿,李老祖宗还是很了解的,不逢年过节上娘家的门,多半都是有事,不知今天来又是什么事?
李老祖宗有两个嫡亲的女儿,大女儿就是王四夫人,小女儿嫁给了当今的刑部侍郎冯大人。就两个女儿来说,李老祖宗最喜欢的当然是自己的小女儿,对大女儿之间的关系要淡一些。
李三公子也和小姑姑的感情更好一些。
“娘,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女儿没事难道都不能上门来看你了么?”王四夫人觉得在自家嫂子的面前,亲娘这样说话,分明是不给自己面子,当下出声抗议。
“好,既然没什么事,那就让你嫂子陪着你吧!”李老祖宗知道这个女儿的性子,绝不相信她没事这个时候跑到娘家来。
“娘,大嫂,阳哥儿呢?我今天可是为了见那孩子来的。”王四夫人一看自家娘这样子,当下再不敢啰嗦,直接进入主题。
李老祖宗听到王四夫人提到李三公子,神情顿时变的专注起来。
“三哥儿又怎么了,要是他得罪了你府上的人,或损坏了你府上的东西,你是他的姑母,多多担待就是了。”犯得着每次找上门来,还不是打算从她这里得点好处回去。王家也是名门世家,真不知道这个女儿有时从哪来的小家子气。
李老祖宗之所以这么说,也是李三公子素性不良,有好几次,王四夫人都回自己的娘家来告状,李老祖宗就以为是大女儿又要来告宝贝孙子的状了,当下开口先将女儿的口堵住。
王四夫人一听,就知道自家娘亲误会了,也知道自家娘亲向来是偏心惯了的,当下马上解说道:“娘,女儿就是那么小气的人吗,整日为这点事情跟自己的亲侄子计较?”
王四夫人撇撇嘴道,其实,只要李梦阳这个侄子不捉弄到王家人头上时,她还是很疼爱这个侄子的,李家的人都有一个偏心的毛病,就算王四夫人也喜欢的是李大公子和李三公子,对李三公子那是,又疼又恨的。
英国公夫人在旁边看着这母女的应答,只是微笑着不说话,心中可正在猜想着,这位大姑女乃女乃今日上门又是为了那般事?估计发生在那个儿子身上的都不是什么好事。
“既然不是这事,你找阳哥儿又是为了那一桩?”李老祖宗面对自家女儿时,也懒得兜圈子。
“娘亲和大嫂可听说过崔家的那位表姑娘,姓窦!”王四夫人开始进入正题。
李老祖宗闻言,眉头皱了皱,怎么又是这位姑娘?先前自家媳妇就提到这个姑娘,女儿特意跑到娘家来,就是为了这事?虽然心中另有想法,饭还是耐着性子道:“这姑娘怎么了?”
“回娘的话,这位姑娘对皓哥儿有救命之恩,皓哥儿就对她动了心思,非要纳作平妻,女儿拗不过他,就请孟夫人去崔家提亲,却没想到崔家拒绝了这门婚事,拒绝了也就拒绝了吧,皓儿那么出色,女儿也不愁他娶不到媳妇,可偏偏这孩子不知犯了什么牛脾气,非要娶这位窦姑娘不可,还道,如果崔家一直不同意,他就要请皇上赐婚。
如果他非要这姑娘不可,反正是平妻,女儿也就随他去了,可这两日又听说,阳哥儿跟这位窦姑娘也牵扯不清,女儿就想找阳哥儿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皓哥儿要请皇上赐婚,那窦姑娘就是皓哥儿的妻子,再跟阳哥儿牵扯到一起,这——恐怕”
王四夫人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可这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就是觉得窦子涵不检点,同时跟这表兄弟两牵扯不清,倒不是真的要为自家儿子着想。
王四夫人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位窦姑娘是怎样一个狐媚子,竟然将兄弟两都迷成这样,自家儿子就不用说了,为了这件事,不但忤逆她这个母亲,竟然要要请皇上赐婚,请皇上赐婚,那是随便可以请旨的吗?
而阳哥儿,平日里那么一个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也迷上了这个丫头,更离谱的是,救了人也就罢了,非要兴师动众打捞一只绣鞋,现在全京城的人都在讨论这件事。
经过这一闹,那丫头还有什么名声,万一,皇上赐婚,让这丫头进了王家门,成了自家媳妇,不是让王家和皓哥儿成为整个京城的笑话吗?又如何让她在京城的贵妇们面前抬起头来?
她之所以到了自己娘家来,就是怕自己娘亲拗不过阳哥儿那个混世魔王,也向崔家去提亲,两兄弟争一个姑娘算怎么回事?
“怎么?皓哥儿也对这位崔家的表姑娘有意思?”李老祖宗还没有开口,英国公夫人就开口了,一脸惊讶的样子。她的话语中使用了一个‘也’字,这是明白地暗示,李三公子也对崔家那位表姑娘有意思。
要让英国公夫人的打算来说,她自然是希望这个继子越迷窦子涵这样没有家世,没有名声的女子最好,有时一个女子可是会把一个男子彻底毁掉的。
如果说她从小有意的引导毁掉了这个继子的一半,要是再遇上一个不怎么样的女子,这个继子的另一半恐怕也要给毁掉了,到时,她倒要看看老祖宗怎么维护,是不是到死的时候都死不瞑目?
“什么也叫阳哥儿对那姑娘有意思,阳哥儿根本回府就没有提这个,如果我们刻意去问阳哥儿关于这位窦姑娘的事情,不是特意提醒了他要注意这位窦姑娘吗?到时,以他的性子,谁知又会搞出什么事来,难道你们还不清楚这孩子的性子?”
王四夫人闻言,也觉得自家娘亲说的有几分道理,而英国公夫人则打定主意,反其道而行时,在后面推李三公子一把。
京城城西有一处别院,这别院建筑的位置很是隐秘,别院后面靠山,两侧是断崖,前面是一大片竹林。竹林里依照五行八卦设立了许多阵势,有这个阵势的阻挡,普通人根本进不了这等地方。
这里不是别的什么地方,正是属于皇室暗影的一个审讯基地。
此时,薛七公子就被关在一个小的审讯间内,昨日的荷花会上,薛七公子被李三公子打晕剥光扔到了其中的一间客房后,又将给窦子涵引路的那侍女也给扔了进去与他作伴。
这薛七公子也算是色胆包天之人,虽然当时被李三公子从身后打晕了,可李三公子用的力道并不大,为的就是让他过一会就能醒来,要不然后面的好戏该怎么演呢?
果不其然,不一会,他就从昏迷中醒过来了,醒来之后,先是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又看到身旁躺着一个姑娘。
这薛七公子想起先前经历的一切,心道,莫非这位姑娘就是那位崔家的姑娘,嗯,看着,倒是真的很有几分颜色,莫非,这背后的人为了成全他,还特意将他打晕,将两人送做一堆?
这么一想,薛七公子身下的那东西就开始蠢蠢欲动了,既然是送上门的女人,不吃白不吃,当下色心就起了,反正两人都是光的,做什么也方便?却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收场?
所以,当窦子涵掉进湖水中,李三公子下水救人时,薛七公子正在那昏迷的婢女身上发泄**呢!
那婢女不一会也醒了过来,根本不明白事情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尤其是薛七公子进入的那一刻,女子本能的疼痛唤醒了她的神智,可是依照当时的状况,她根本就不敢喊出声去,就算能找别人来,这件事她怎么也说不清,只能暗自流泪。
她可是真的打碎牙齿往心里吞,有苦说不出,她唯一的期望只剩上这个男人忙完之后,快快离去,让她安然的离去。
她是崔家安插在临郡王府的一个眼线,父母兄弟都在崔家庄子上讨生活,在临郡王府,她的身份虽然不是一等大丫鬟,可也没受过什么苦,只需要不时将她打听到的一些关于临郡王府的事情传回崔家而已,这次,是崔家的大总管传话给她,她不得不按照他们说的做,要不然自己的家人,那里还有好日子过呢?
既然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她后悔也没用,只希望今天的事情过后,她还能保留一条命在。
薛七公子心中可不管这个侍女心中怎么想,他现在忙的可是不亦乐乎,都忘记现在不是在自己的家,甚至外边的吵闹声他都没放在耳中,其实,这也不能全怪薛七公子,李三公子打晕他时,给他口中喂了一颗助兴的药,他这回根本就无暇顾及其他的事情。
就算这侍女任他任意妄为,他还是觉得不尽心,觉得这个姑娘虽然长的很有几分姿色,在床上却跟一根木头一般,影响他办事的兴致,要是在自己的家里,有那些辅助器具助兴,恐怕他还能更加尽兴一些。
越是不能尽兴,这薛七公子越不罢休,使劲折腾,直到临郡王世子派自己的随从打开房门之后,那侍女终于忍不住喊出声来,他才如梦初醒,整个人清醒了过来。
清醒过来之后,一时之间他还搞不清楚什么事,然后就看到临郡王世子阴着脸色和京畿卫指挥使王大人也进了房门之后,他才觉得大事不妙,更让他尴尬的是,他那东西到了现在,还没有下去,直直地挺着。
接着,更让他郁闷的是,那姑娘面对临郡王世子竟然自称奴婢,难道这姑娘不是崔家的姑娘?
他终于觉得事情不对劲了,也有些怕了,可惜,面前铁青着脸色的人根本不给他求饶的机会,王大人直接命人将他的头脸蒙上到了这里。
然后,他的苦难日子开始了。
其实,这两人的身份都是可以查清楚的,说起来不过又是薛七公子的一桩风流事,那女子也不过是临郡王府的一个侍女罢了,可这荷花会的安全是由王皓王公子负责的,出了这等事情,还牵扯到窦子涵,这王公子心中可是恼火的很,岂能轻易放过薛七公子。
所以,当临郡王世子将薛七公子交到他手中处置时,王皓王公子就打算给这位浪荡公子一个好好的教训,最后直接将薛七公子关在这里,让用暗影特殊的手段好好招待几日,再放人回去。
薛七公子昨日在荷花会上所做的事情,南平侯府的人不会不知道,可自从那一年的荷花会发生了刺客事件之后,历届的荷花会在安全方面就越来越严格,发生了任何事情,都需要详查,薛家的人自知理亏,也只能干着急。
虽然只过了一个晚上,薛七公子就有生不如死的感觉了,王皓王公子将他关在这里,并没有马上开始审问,而是先让暗影们先给薛七公子一些教训,他们折腾人的方式,可是稀奇古怪的,
在这些方法中,**的疼痛固然难熬,可最难熬的还是精神虐待,比如说,将他的头脸蒙起来,然后在他的胳膊上割一个小口子,让身上的血液开始滴滴答答的流,其实胳膊上根本就没有伤,所谓的滴滴答答的声音,不过是暗影们制造出的滴漏,滴出来的也是水。
可是薛七公子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胳膊破了,这身体里面的血再滴滴答答的流,这单调的声音一成不变,听着听着,薛七公子心中的死亡恐惧就越来越强。
心中的窒息感就越浓烈,他那精神意志实在不怎么样,不一会,就吓晕过去了。
这样就算将来人被放出去,身上也没有伤痕,也没有人能抓住暗影们的把柄。
对薛七公子这样的人,京城的人大多都不齿,包括这些皇家暗影们,在自己的首领没有发话之前,薛七公子势必还要在这里住上几天,至于还要受什么样的款待,那可不是他自己事先能知道的了。
回到崔家,吃过晚饭,陪崔老祖宗说过几句闲话之后,窦子涵又去小豆芽菜的房中检查他最近的功课,顺便看看,他前几日身上的伤可好了?这几日,还有没有学堂里的学生欺负过他?
她身后仍带着阿蓉和含笑两个大丫鬟,一路行来,府中的下人也因为她在崔家的地位迅速上升而对她的态度恭敬了许多。
走着,走着,又在一个回廊的拐角处,碰到了崔三公子这个浪荡公子。
之所以去看小豆芽菜的时候这么容易碰上崔三公子,实在是因为崔三公子的院子和小豆芽菜的院子相隔的距离不远,崔三公子平日里一般多在这些地方活动。
其实,崔三公子刚才在亭子里看到窦子涵远远地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让他看的有些心痒痒的,当下就忍不住从亭子里下来,在这回廊的拐角处堵住了窦子涵的去路。
“见过三表哥!”虽然很讨厌这位便宜表哥,可既然碰上了,她还是得见礼,谁让这府中到处都是人呢?可崔三公子是怎么样的人,她不会不知道,更何况还有前科的,上次,她狠狠地摔了他一次,看起来他还没吸取教训,看来有些人,好了伤疤就忘了痛了。
要不是这里时崔家,崔三公子好歹算是主人,她在寄人篱下,她真的很想用刀子将这崔三公子这猥琐龌龊的眼睛给剜下来。可现在在光天化日之下,她不能有过激的动作落人口实,只能先忍着。见礼过后,就打算错身而去。
“表妹免礼!”崔三公子一双贼眼就是盯在窦子涵的身上不放,尤其是身体的一些特殊部位,就差用眼睛将她的衣服月兑掉了。
窦子涵抬脚就走,并不打算与这人继续纠缠,可她向右边一走,这崔三公子就堵住了右边的路,她向左边一走,这崔三公子又堵住左边,明显的就是堵住不让她前行。
“三表哥这是什么意思?”窦子涵的脸上已经布满了寒霜。
“表妹,昨日李三公子可是在荷花会上搂了你的小腰,不知那滋味如何,表哥我也想的紧呀!”李三公子身子前倾,笑的更加猥琐,特意将声音放小,那猪爪就要趁机在她腰间模一把了。
等那收快要她腰间时,她腰身向后一闪,然后唇角也有了冷笑:“三表哥呀,你知不知道,这人呀,有时饭可以多吃,但有些话还是少说的好。”说完之后,收敛了笑容,脸色一愣,膝盖猛地一抬,就顶上了崔三公子的那个部位。
敢调戏她,那就让他今天也付出点代价吧,这力道足足可以使他疼上几天,不能办事。
崔三公子当下痛的冷汗都出来了,这臭丫头,还真狠呀!她这是要废了他的命根子不成?当下就想破口大骂,可对上窦子涵冰冷的眼神后,他突然到了口边的话,不由地咽了回去。怎么也不敢骂出口来。
“表哥,这次只是给你一个警告,别来惹表妹我,要是还有下一次,表妹我就送你进宫去!”窦子涵说完,双手还做了一个咔嚓的动作。
跟在窦子涵身后的阿蓉和含笑见状都难掩愕然,
她们刚跟在窦子涵的身后,看到窦子涵被崔三公子挡住了去路,都有些焦急,但接下来事情的发展,还是出乎她们的意料之外。包括两人的对话和窦子涵的动作。
可阿蓉的惊愕只是一瞬间,毕竟当初在窦家,她见识过自家大小姐生生将一个丫鬟的手用斧头砍下来的血腥,虽然表面上看来,大小姐文雅娴静,可她知道,这大小姐绝不是一般人能够招惹的起的。
崔三公子这是不长眼,非要来招惹自家主子,活该!
而含笑一来是被窦子涵口中的冰寒之意给镇住了,二来是窦子涵说的话,非常的不适合她这种大家闺秀的身份,一个大家闺秀说出这样的话来,要是被其他人听到了,传出去之后,大小姐的名声又要毁了。
三来是,表姑娘虽然现在得了老祖宗的宠爱,可不管怎么说,三公子还是崔家的正经主子,得罪了三公子,那就是得罪了二房。二房的人岂不会给表姑娘小鞋穿。明着,他们可能不敢对表姑娘怎么样,可是这暗地里动点手脚,表姑娘可是防不胜防,毕竟,表姑娘在崔家的时日还短,人脉不足呀。
崔三公子也比窦子涵口中的话意给镇住了,要说他最宝贵的东西和最自豪的东西是什么,也只剩他裤裆里那玩意儿,这位表妹竟然语出威胁,要将他变太监?
如果说崔三公子原本在心中还对窦子涵有几分念想的话,现在可变成了另外一种情绪,一种想着彻底摧毁窦子涵的情绪。
不就是一个野丫头吗?他要娶她,是抬举她,她竟敢这样威胁他,哼,难道以为他崔三公子真的是吃素的。
总有一天,他要这着丫头落到了自己手中,等他享用过后,哼,崔三少女乃女乃的名头,她也想得到?等老祖宗去了,他定将她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可,到时,她侍候的好了,他还可以给她一口饭吃,如果侍候的不好,他就将她买的远远的,最好是那种挖煤的地方,让那些黑鬼们昼夜不停地骑,到到时,他倒要看看,她还能不能像现在一样这么傲气,敢这样威胁他?
窦子涵不再搭理身后的崔三公子,抬头挺胸地继续向前走,心中再一次考虑关于从崔家离开的事情,她知道,刚才可是将崔三公子给得罪狠了,回头还不知对方想什么办法对付自己呢?
她,倒是不怕,可小豆芽菜呢?如果这崔三公子对小豆芽菜下个狠招,她可是防不胜防,回头一定要求求老祖宗,给小豆芽菜安排几个可靠的身边人才是。
说到要离开崔家,虽然崔老祖宗说给她留了一份嫁妆,可那嫁妆到底是什么,有什么东西?她还不知道。也没有见那些东西一个影子,就算这些东西能够动用,也是等到了成婚以后才能动用,现在根本拿不到。
自然也不能用这些东西去做什么。
就算要离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现在崔老祖宗对她称得上是好,就算她想要离开,崔老祖宗恐怕都不会放入的,所以,离开崔家这一途,还是只剩下出嫁这一条路可走。
可是她这种身份,属于那种典型的高不成,低不就的,如果今天不严厉警告崔三公子一声,这等无耻之人日后要是做出什么事情来,和她牵扯不清,那时,她的后半辈子难道都要和崔家的人搅合在一起不成?
窦子涵又纠结了。
夜风清爽,万籁俱寂。
京城的街道上有两条黑影飞纵而过。
“小四,你明知本公子今晚要做什么事,为何不提前叫醒本公子?”这两道黑影不是别人,正是李三公子和他的随从小四。
“公子,您忘了上次你睡的正香,老祖宗找你,小四我唤醒了你,你当时就把我扔到府中的湖里区喂鱼了,还说要在湖里待够半个时辰,那可是大冬天呀,从那以后,除非公子你自然醒,小四绝不会自做多情的唤你。”
“哼,就你理由多,怎么不长眼色呀,上次你明知本公子讨厌那个菲菲姑娘,还非把本公子唤醒曲去客,本公子把你扔到湖中去喂鱼,都是轻的。”
两人一路来到崔府西边的一面围墙那里,一提气,越过围墙到了院内。
这崔府说大比不上皇宫,但也自家英国公府小不了多少。窦姑娘到底住在什么地方呢?
“小四呀,都怪你,要不然本公子可以早点醒来来‘踩点’!”李三公子埋怨自己这一觉睡的太沉,直接到了晚上,没有事先来踩点。
“公子呀,我们可不是贼,采什么点呀,难不成你以为你是采花贼?”小四没好气地道。
“嘘,别吵,要是吵醒了崔家的人,本公子为你是问。”
“那公子,我们现在怎么办,从那边找起?”
“小四,本公子在这里等着,你去找个人来带路。”李三公子觉得与其两眼茫然,还不如真的找一个人来带路。
“公子,我们这样半夜三更的闯到人家家中来,又怎么敢让人家的下人来带路呢,惊动了崔家的人,我们可就见不到窦姑娘了。”小四有些异议。
“笨,没看我们身上的打扮吗?现在谁能看出我们是谁,装作强人随便找一个下人,逼着他,他敢不给本公子带路。”
“说的也是,那好,公子,小四去找人了,您别乱跑。”
“知道了,罗嗦什么,再啰嗦,天都亮了。”
李三公子有些无聊地在原地等了片刻,小四手中果然提着一个人影走了过来。
“这人是府中干吗的?”李三公子在夜色中斜着眼扫了小四找来的这个人一眼,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身上只穿着一件内袍。
“我家爷问你话呢?”小四解开那人的穴道,在对方的上踢了一脚。示意对方回答。
“好汉爷,小的,小的是——是这崔家的花匠。”
“花匠呀!你可知你们府上的表姑娘窦姑娘住在哪个院子?”
“好汉爷,您问这个做什么?”花匠虽然胆小,但也知道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
“让你说你就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小四又在这花匠的上踢了一下。
“好汉爷,我说,我说,表姑娘住在老祖宗的院子里。”
“崔老祖宗的院子,在哪?前面带路?不要耍花招,要不然,大爷我这小指头一动,就送你去见阎王。”小四接着恶声威胁道。
“小的带路,好汉爷真的不会要小的命?只是小的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希望两位好汉爷能够成全,如果两位好汉爷真的要小的命的话,记得将小的杀死在后花园中,小的血可是上好的花肥。”这花匠到了这个时候,还记得讨价还价。
小四闻言,脚下差点一个趔趄,并且有一抹不祥的预感,总觉得找这样一个人来带路,是一个恨愚蠢的决定,但面上还是恶狠狠地道:“少废话,不想带的话,大爷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好,好,两位好汉爷跟着小的走。”花匠无奈只好前面带路。
半个时辰后,小四就感觉有些不妙了,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公子,这花匠已经将我们两带着在这几条路上绕几圈了。”
“什么,绕了几圈了,难怪本公子现在有点头晕眼花,原来是在这地多绕了几圈。”要是平常,小四能发现的事情,李三公子自然也会发现了,可今晚李三公子的心不在这些事情上面,一直想着见了窦子涵,怎样人家姑娘心跳加速,根本就没留意道路。
“公子呀,人家在你身后扯了你几次衣襟了,可你就是不理人家,人家有什么办法。”小四冤枉地道。
然后一把将花匠的衣领提起来道:“说,你是不是糊弄爷爷我的,这都在府中绕了多半个时辰了,为何还没有到表姑娘的院子里?”
“好汉爷饶命,小的怎么敢糊弄好汉爷,实在是——”花匠忙开口求饶。
“实在是什么?”小四接着逼问。
“回好汉爷的话,实在是小的到了晚上,就不怎么记得府中的路了!”那花匠战战兢兢地道。这花匠是个路痴,平日只是在花园中侍弄花草,他只需要认得到花园的路即可。
小四闻言,终于明白自己先前心中那一抹不祥的预感从何而来了。
李三公子闻言,心中也是郁闷呀,早知道小四这蠢蛋,找了个路痴来带路,还不如他自己亲自找,如果是自己亲自找的话,这会说不定早就找到了窦姑娘的院子,结果浪费了这么大一会时间。
主仆两人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意思,小四当下认命地给这花匠脖子后面一个手刀,这人身子一软,就倒在了假山旁边。
这次,两人干脆顺着感觉找。这找呀,找呀,走着,走着,看到远处一个院子里有灯光。
两人精神一振,打算从这屋子里抓个人带路,总不会每次都那么巧的遇到一个路痴吧!
两人从房顶上一路越过,进了这院子,来到了正房的窗前,就听到了一个女子的求饶声。
“公子,不要呀,不要!”
开始,两人听那里面女子的声音,好像很痛苦,跟受了某种虐待一般,后来又听了半刻钟,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倒想是房内的男女在办那种事。
李三公子示意小四上前查看。
小四轻脚上前,将一根手指在唇边弄湿,然后接着用那手指将窗纸捅破,眯起一只眼,往窗内看出。
这么一看,才觉得房内那男子原来也是认识的人。
房内的男子是谁呀,不是别人,正是崔三公子。
这崔三公子生性,晚上没有丫鬟们侍候,他是怎么也睡不着的,尤其是今晚,今天傍晚,窦子涵给崔三公子那地方狠狠地踢了一脚,崔三公子那东西就萎靡不振了,而且还疼痛的难受,可这崔三公子心中就窝着一口气呀!
去找窦子涵算账,是不可能了,可如果不找窦子涵算账,他那地方疼的也受不了了,也不好意思去看大夫,当下就拉着房内一个丫鬟,用其他东西蒸腾起那丫鬟来。
这崔三公子窝着一把火,折腾起来,就没有个度了,弄的那丫鬟要死要活,是疼的要死要活,毕竟那些东西比不上男人那东西。
这回正在兴头上,没想到李三公子这么一阵误撞,就撞到这里来了。
啧啧,这么龌龊狠毒的的姿势也做的出来呀,窦姑娘的这位三表哥也算是脂粉堆里的英雄呀,小四在那洞里看的不亦乐乎,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场景呀!
哦,他有些受不了了,太变态了,这么折腾下去,这丫鬟还有命在吗?
李三公子在一边等了片刻,见小四还粘在窗外看的认真,当下没好气地上前就在他的头上一敲道:“看够了没,看够了就进房给本公子抓一个带路的来。”
“公子,你知道这房内的男人是谁吗?”小四回过头道。
“本公子管他是谁?别废话,别再耽误本公子的时间了。”李三公子对崔家的人,只对窦姑娘感兴趣,反正那里面的人也不会是窦姑娘。
“公子,那里面不是别人,正是您的情敌,崔三公子。”小四悄声道。
“谁?崔三!”李三公子闻言,在黑暗中的眼神终于有了变化。
“是呀,公子,不信您也来看看。”
“看什么看,如果是他的话,我们就进房去。”
“进去?”小四怎么听着自家公子的声音阴森森的,好瘆人啊!
“本公子正窝着一口气呢,遇上做这个机会,不出口气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那公子您的意思是?”小四一听,就知道崔三公子要倒霉了。
“将你身上的黑衣月兑下来。”
“啊!公子,这不行吧,您知道人家要为琴儿姑娘守身呢,里面的那位姑娘虽然身材很好,但你不能为了报复崔三公子就让小四的清白受到玷污呀!”小四忙拉紧紧地拉住自己的衣袍,护卫自己的清白。
“笨,你又想到哪里去了,关你的清白什么事,关那丫鬟什么事?快将衣服月兑下来?”
“公子呀,那你的意思是?”
“本公子的意思就是,我们冲进房中去,你用的你的衣服将崔三的头脸包起来,然后,我们就可以对着他的脸一阵胖揍,最后将他打成猪头,保管到了明天,他娘都认不出他来。”李三公子阴森森地道。
“哦,公子您原来是这个想法呀,早说呀,这个主意好,您早说清楚呀,小四早就看这个崔三不顺眼了。”敢跟自家公子抢姑娘,不揍你揍谁。
当下主仆两人商议完毕,两人就用晚上出门做贼的常用工具将崔三公子的房门给无声无息地弄开了。
崔三公子和那个丫鬟正厮混的热烈呢?那里会想到有人会在此时闯进房中来。
“小妖精,舒服不?”崔三公子还在继续折腾这个丫鬟。动作更是花样百出。还是那个丫鬟正对着门窗这边,无意中抬头,竟然看到床前站着两个面带鬼面具的人,当下就吓的开始推拒身上的崔三公子,想要张口说话。
崔三公子却没反应过来,反而一张猪嘴去堵她的唇。恨不得将这丫鬟的唇给咬下来,发泄他被窦子涵修理的怒火。
“公子,不要。”这丫鬟心中更是惊慌,胆子也小,对上李三公子和小四面具后的眼神,吓的也不敢叫了唯恐叫的声音大了,这闯进来的贼人先要了自己的命。
更何况被陌生人盯着,这丫鬟毕竟不是青楼女子,还是很有羞耻心的,本能地阻止崔三公子进一步的动作。
“啪!贱人,都被本公子占够了便宜,这回装什么贞洁烈女!给本公子好好配合!”这丫鬟推拒的力气大了,崔三公子有些恼火窦家那个野丫头给他脸色看,连这个丫头也敢违抗他,当下就毫不怜香惜玉地给这丫鬟的脸上给了一巴掌,痛骂道。
李三公子给小四给了一个眼色,小四两步上前,将身上的黑衣往崔三公子头上一罩,然后顺势提着他的脖子,将他拖到床下去,然后,两人就开始举拳,对着这崔三公子一阵胖揍。
小四在动手时,顺手将崔三公子的穴道也给封住了,让这厮喊也喊不出声来,只能任凭这主仆两人乱揍。
床上的丫鬟这时已经吓呆了,只能目光呆滞地看着这主仆两人的动作,也不敢出声喊叫。
李三公子将心中的不快都发泄到崔三公子的身上了,想到崔三公子成婚之后,有可能将崔姑娘也压在床上这样那样,李三公子这手下就一点不留情了,越打越顺手。
又想,这崔三都和窦姑娘有婚约了,还和丫鬟们这般厮混,打的更加起劲了,娘的,早知道今晚要揍人,应该带揍人的家伙来,本公子的拳头可是很金贵的。揍你丫的都是你的福气。
李三公子主仆两人的力道还是控制的很合适的,毕竟辏人这种事情,李三公子可是从小到大练习过无数次的,早就驾轻就熟了。打的部位都是有讲究的,不会将人给打死,但打出来的效果却是最好的。
两人打了一会,李三公子记起他今晚的主要任务,这才停下手来。
小四一看自家主子停手了,也跟着停手了,他也不希望打出人命来,并顺手将他的黑衣弄开,崔三公子的身子早就像死狗一样,瘫软在地了。
头脸上更是青肿一片,整个面目全非了,早就给打晕过去了。
李三公子伸脚在崔三公子身上踢了几下,小四则上前在他鼻子前面探了探,确信崔三公子的小命没问题,就不在理会他了。
“崔老祖宗的院子在哪个方向?快说!”李三公子的目光从崔三公子的身上移开,冷冷地盯着那个吓傻的丫鬟。
李三公子的声音有些沙哑,为了方便他们做事时,不被对方听到真正的声音,李三公子从一名江湖游医的手中购买了一种药,这药服用之后,嗓音就变了,只有三个时辰的效力。
从此,有了这药后,李三公子做事更加的无法五天了。
虽说李三公子和小四这一对主仆无法无天惯了,可他们只祸害人,却不杀人,他们早就从前面那个路痴花匠的口中得知,窦姑娘和崔老祖宗住在同一个院子。
找到了崔老祖宗的院子,自然找到窦姑娘的房间就没问题了。
这时,逼问这个丫鬟本来就是他们原本的目的。
“那边,那边!”这丫鬟声音不停地打颤,只能本能地伸出一个手指指方向。看到崔三公子被打成这样,她早就吓的不知该怎么办了?惟恐自己也迎来一顿打。
“说清楚点,要不,爷爷要了你的命。”小四故意装成凶神恶煞的口气道。
“回大爷的话,出了这个院门,从西边的角门过去,向前走,有一个回廊,经过那个回廊,再往前走,右转,就到了老祖宗的院子里。”
这丫鬟的记性很好,倒是将基本的路径说的一清二楚。
“你说的是真的?没有指错?要是敢糊弄爷爷,你的下场比他还惨!”小四用目光示意了一下崔三公子那里。
“好汉爷,奴婢那里有胆子欺瞒你们二人,真的按照奴婢指的方向,你们就可以找到老祖宗的院子了。”这丫鬟忙开口解释。
“最好不是这样,否则,你自己想去吧!”小四说完,又一个手刀,将那个丫鬟也被打晕了过去。
两人顺着那丫鬟的指点,走出门,将门在外边加了锁,然后伸着那丫鬟的指点,一路前行,倒也畅通无阻,崔家毕竟是文臣之家,虽然有几个守院的护卫,但这两年来,府中晚上并无出过什么大事,久而久之,这些护院门也倦怠了,晚上的巡夜也只是应付差事。
终于到了崔老祖宗的院子门前,两个守门的婆子还没有休息,正在门前坐着小凳闲聊,从她们的谈话内容来看,这里应该就是他们要找的,崔老祖宗的院子。
两人自然不会走门,运气翻墙而过,权贵之家的房子居住都是讲究规矩的,虽然进了院子后,四周也是一片漆黑,可大致方位这主仆两人还可以看的明白。
崔老祖宗一定是住在正房的,那么,那边那一排房子里住的就应该是窦姑娘。
这次,这主仆俩终于找到地方了。
窦子涵今晚睡的很沉,所以,李三公子进了房中之后,示意小四坐在门外的大树上把风。
可小四在大树上等呀等,蚊子太多,咬的他全身是包,可窦姑娘的房间一直黑漆漆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自家公子到底在里面干嘛?不会是——真的当采花贼了吧。
小四想到这里,心里一个激灵,不行,他不能继续在这里等下去了,自家公子的行事一向不能按常理来推断。
要是他真的忍不住占了窦姑娘的清白,这年头,姑娘们失去了清白,不是逼窦姑娘寻短见吗?如果这样的话,那可就坏了。
小四下了树,也轻声轻脚地进了房门。
凝目一看,自家公子像个树桩一样立在窦姑娘的床前。
而窦姑娘明显睡的很香,呼吸声很均匀。
“公子,你——”小四上前,轻声道。
“嘘,小声点!小四在黑夜中翻了一个白眼,自己已经很轻声了好不好,这点还用公子你吩咐吗?”小四呀,你看她睡的多香呀,本公子实在舍不得叫醒她,本公子舍不得呀,你说本公子舍不得该咋办呢?“
小四再次无语了,当下悄声道:”公子呀,既然舍不得,那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咱们打道回府,要么,等窦姑娘自动醒来,您看着办吧!“在还能有什么办法?
李三公子还是继续纠结,夏日的气温本就高,窦子涵身上虽盖的是很薄的辈子,可睡着睡着,一条雪白的腿恰在此时伸出了被子外。
李三公子先是有些怔然,下一刻,马上命令道;”小四,闭眼!“”公子,小四早就闭眼了,我还是在外边继续等你吧。“小四的声音已经远了几步,到了门口,窦姑娘可是他将来的女主子呀,他怎么能随便乱看呢?以自己公子的小心眼,没准会毒瞎他的眼睛,所以,早在那条腿刚伸出来时,他就闭上了眼,向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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