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带来的肉干已经不是很多了,要隔上几天才能喝一次肉汤,你看她,因为食物不和胃口,已经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了。”
这天傍晚,他们渡过一个河道的岔口,在一些低矮平缓的小山之间暂停脚步。这里的山上覆盖着浓密的树木,野生动物众多,在林间忽隐忽现。趁多多找个地方去解决自己的“三急”问题,馨怡悄悄对凯恩说。
“这里的野物最为丰盛。我去打些来。”
走之前,见馨怡还在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他又加上一句:“我知道,不能告诉她。还有,我回来的时候,带回的只会是没有血没有皮也没有骨头的肉。”
几周的路程下来,那个刁蛮小女子的脾气,他已经是一清二楚。鱼是不能捉的,你看在水中游泳的鱼儿是多么快乐;穿梭林间的野生动物们是不能打的,它们有它们的生活,不应该被闯入其中的人类左右生死。她宁愿被凯恩揶揄,不喝馨怡做的肉汤,也不准他去打猎。然后自己偷偷闻着肉汤的香味,流着口水。
为什么要这么照顾自相矛盾的她?也许是因为公主馨怡对她的朋友太好,他受到了她的影响;也许是因为一路行进的过程当中,她是他们队伍中的开心果,只有她能够为彼此间制造或和谐愉快或剑拔弩张的气氛,对此她可谓是不遗余力;也许是因为她的由内而外、热切温暖的性格,总在使人不知不觉间与她亲近,就连他那颗深沉冰冷的心都受到了暖化。总之,个中原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
“不好意思,辛苦你了。请一切小心。”她屈膝福身,轻启朱唇向他致谢。任何时候,她的大家闺秀的风度不改,娴静温婉。
“你们也要小心些。这里正处于印第安人保留地的东部,也许会有夏安人在附近活动。可能的话,原地别动。”对于她的令人无法忽视的美丽,他却始终视而不见。说完这句话,他即转身离去。
只留她一人痴痴地注视密林中那渐行渐远的高大背影,直到不再能看得清楚,她水样的明眸依然朝着他离开的方向。
她想的他都知道,两人是多么心有灵犀。可是,他却一直在逃避,她也无法前进。这就是她的初恋吗?
“凯恩去哪里了?”一路走回来,多多还提着自己的裤子。有条骑马裤真是好,总比穿她讨厌的裙子强一些。可是,这个裤带又勒得她难受。
“哦,他说,这附近会有一个印第安人聚居的营地,他去看望一下老朋友,一会儿就回来。”馨怡随便编了一个理由,并连忙帮她舒服地系好她的裤子,一边还在苦笑摇头。这多多呀,也太没有男女有别的概念了,要是凯恩在,这样多不雅呀!
与多多相比,馨怡就好得太多了。她穿着美国西部女孩特有的毛纱质的骑马裙和衬裙,这样的连衣裙,雷和闪电为她准备了两套,柔美的气质与服装搭配得完美无缺。多多看到裙子就讨厌,所以,为她买了衬衫和骑马裤。她又不喜欢衬衫,此时依旧穿着她的及腰黄色对襟马褂,再配上一条美国西部骑马裤,完全不伦不类。
“怎么不早说?我们可以与他同去吗,还可以热闹一下,好久都没有见到人群了,不断地前进前进,好寂寞呀!”
“你不怕他们把我们抓起来,换赏金呀?”馨怡轻轻摇头,对于多多的没有心机,并不赞许。
“不怕,我相信芸芸众生中,还是善类居多。”多多对于复杂的人性可谓充满自信:“我们现在做什么?”
“不知道,不过不管做什么,必须原地不动。多多,我愿意与你一同歌颂你的理论,但是,我们还是必须要多加小心。”
“我知道了。哎,馨怡,我们下河去洗个澡,怎么样?”她只有两套换洗衣服,行进的过程当中,即使被汗水浸透,也不能及时更换,她觉得自己脏兮兮的。
这真是个好主意。凯恩不在营地中,她们正好可以痛痛快快地洗个澡,再换身干净的衣服。“好吧!”
太阳已经落山,暮色中是一片暗红色的天空,其中布满一道道鲜艳的云霞。这里的河流略为和缓,河水清澈透明,河底的石砾清晰可见。虽然凯恩不在,两个女孩也不敢完全月兑掉衣服,她们穿着内衣,手拉手冲进了河水中。水面波光粼粼,河水的冰凉清爽,轻易赶走了一路骑行的辛劳。她们高兴极了,两人你来我往,在水中忘情嬉戏。谁也没有留意到危险正在悄悄逼近。
河边,有四匹马已经踏着夕阳的余辉,一字排开停在她们面前。
(待续)
近期预告:情陷坎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