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次接近完美的演出,观众的欢呼声久久不息。
我之所以说是接近完美,而不是完美,原因在于主持人在接下来的问话中显得有点俗气,陈规老套,破坏了演唱会在我心中原本完美的印象。
打断了台下的欢呼浪潮,男主持用一种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没创新性的,就像吃多了大蒜放响屁的一样逻辑的激昂语调问大家。
台下的歌迷朋友们,你们说地心倾唱得好不好?
好!
你们还想不想听?
想!
我靠,我说男主持,来点水准行不行,不要让我觉得还在上幼儿园初级班。
然后,女主持开腔了,首先是傻笑两声,呵呵,接着,换了一种平缓的语调,其实呢,地心倾今晚不仅仅给我们带来了动听的歌声,也带来了埋藏在他们心底的秘密,借此机会,他们想对台下的某些听众说。
再然后,台下就鸦雀无声了。
反正我当时站在台下的第一感觉是,这些主持人记台词时肯定偷懒。我并不是立即去猜地心倾的秘密是什么,也没有去猜台下的那个谁是哪个谁,而是在自己给主持人当评委。
要是这两个主持人不说话的话,看长相,应该能是好主持。
但是不管这些。
地心倾还是接过了主持人的话。
贝枫说,不管今天的比赛结果如何,我们都会继续为我们的音乐梦想而努力奋斗。
小K说,尤尤,对不起,这两天又惹你不开心了。我知道,我是个小男人,小家子气的小男人,眼里容不下其他男人对你的好,也许有些事我做了会后悔,但是有一件事我这辈子都绝不后悔,那就是喜欢上你并和你在一起。
我想,当时尤尤应该是站在台下人群中的,应当是感动得热泪盈眶。做为男人,敢在众人面前承认自己的大男子主义,敢在爱情面前承认自己的不足,这样的男人是绝种好男人,至少我认为是这样。我并不是在为全天下的男人辩护,我认为天下的男人都坏,但并不是人人都能坏到绝种好。
轮到顾雷说话的时候,他把脸转向站在台下推着轮椅的夏洛。轮椅上坐着她的妈妈,旁边是她的妹妹。
我不知道我的话会不会唐突,但我已经考虑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是认真的。
夏洛,请接受我的求婚,好吗。
然后他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盒子打开后,是一枚光芒四射的戒指。
整个广场是那么的安静。
声音就像被拔掉所有脚脚的虫子被冻结在空气中。
耳根只剩下期待的答复。
全场的人都把目光转向夏洛。
而夏洛却愣愣的站着。
顾雷走下了舞台,一步一步的走向夏洛。
众人的目光就像火辣辣的阳光通过放大镜聚焦在夏洛身上,她感觉自己全身热血沸腾,快要被烤熟了。
不过,夏洛想,烤熟的也好。烤熟的话就可以不用假装不去理会妈妈的微笑,妹妹的鼓励,还有顾雷的期待。
此刻,她好想退缩,好想转身逃跑,因为她害羞,她的脸红扑扑的发烫,她的耳根已经红到了脖子边缘。
幸福,难道就像现在这个时刻,完全把你包裹,而你自己却失去了感觉的能力。
或者,幸福就是此刻挂在脸上不经意流出的泪,璀璨的凝聚了所有人的祝福。
又或许,幸福就是顾雷把戒指戴入她的中指时眼前突然升空的烟花,一朵一朵的开在宁静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