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烟?她呆了多久呢?半年?一年?不会比你的时间长吧。”窝回沙发里,闻着淡淡的玫瑰香气……
“四个月……”
“除了她之外,还有谁呢?”
“就她一个!你还想他有多少个?”
“真的只有烟烟一个吗?”柳香尘很好奇,段篱到底有多少个女人,她真不知道!她真的很想知道,在段篱的心里,柳香尘与烟烟占有多少地方?
手机一直在响着,柳香尘接了,看了看号码,再看看身边的柳巧云,她站了起来走到阳台上捏着嗓子说着。
“嗯!我今晚等你……呵呵……你想我吗?我好想你呢……说句你想我会死啊……算了……我就知道你啊……你心里一点都不想我……哼!你要挂电话我再也不理你了!说句你想我就这么难啊……算了我不为难你……等你!拜拜!”
夏日的夜晚就是这般的迷人,街头上明亮的路灯与招牌将夜空点亮……写字楼间多了几分妖娆的光。
酒吧、夜总会、KTV的大门如同一张张巨大的黑洞,吸引了无数的目光。
路上的行人大多行色匆匆,生怕走慢了一步被街边的流莺给逮了进去。
“火花”酒吧的门口停了不少的车辆。这里是“鹰眼”的地盘,没人敢闹事,生意也异常的火爆。
酒吧三楼据说是女主人的起居室,哪里只有“鹰眼”少主才能上去……
此时段篱正坐沙发里看着忙碌的女人--烟烟。
她正在煮咖啡……
她将炒好的咖啡豆放进手摇的碾磨机里,慢慢的摇着,咖啡粉末从出后缓缓的掉落出来。
拿过虹吸壶,将豆粉放了进去,到上水,点燃酒精灯,水慢慢的沸腾了起来……
咖啡香气弥漫着整个房间,这香气令段篱想起了令一个人,柳香尘。
香尘也是这样痴迷咖啡,喜欢冲一杯香甜的卡布奇诺,而他喜欢黑咖啡,不加女乃不加糖。
每次香尘都会说他在慢性自杀,可他真的不喜欢喝那种咖啡牛女乃……
他不是故意惹她不高兴,她也绝不是轻易就放弃的女人,她只会越挫越勇,耍尽一切手段让他喝下那杯黑白相间的水……
那次她先煮着咖啡,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待咖啡煮好后,他已经不想放开她了。
这时她会端上一杯甜的吓人的咖啡,自己先啜上一口,再传到他的口中……那一次他整个人都迷失在卡布奇诺的香醇之中……
纯黑的咖啡在白色的马克杯里显得那么孤寂而冰冷,段篱结果烟烟递上的咖啡,皱起了眉头。
“怎么?你不是一直喜欢喝我煮的曼特宁吗?怎么喝腻了?想换个口味?”烟烟巧目兮兮地看着他。
“煮杯卡布奇诺。”段篱将杯子放在茶几上。
“呃?”烟烟不解地看着他:“怎么口味变了?篱……你有心事?”
段篱看了看烟烟,这是位相貌并不出众的女子,只是眉眼十分像柳香尘,一样的凤眼。一样的直眉……
段篱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来,放在茶几上:“你自己填。”
烟烟靠了过来,弯腰将脸贴近段篱的脸,直视着他的眼。
“篱,你有其他喜欢的女人了?”
段篱没有回答。
“我知道我的身份……只是我做错什么了?”
“你很好。”
烟烟蹙起了眉。
“很好?那为什么呢?我是你义父送给你的女人,你不要我跟你义父说了吗?”
照例是没有言语,烟烟叹了口气,直起身来,绕到他的身后,伸出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艳红的唇轻轻在他的耳边吹着气,伸出小舌舌忝着他的耳垂。
“篱,你厌倦我了吗?”
段篱的身体紧绷了起来。
“篱知道我为什么跟着你吗?”烟烟笑兮兮的,对段篱的反应十分的满意。
“我喜欢你的身体!篱!第一次你义父把我送给你,我就说过,我喜欢你的身体,篱……”烟烟直言不讳的说着。
段篱没出说话,只是将她的手搬开。
“篱……你不喜欢我的身体了吗?”烟烟收回手绕到沙发前挨着他坐下。
“你找到更好了的了吗?还是说你有更好的身体代替那个香香了是吗?”
“没有……没有人能代替她,你也一样。”
烟烟并没有生气,只是淡淡一笑,伸手拿了茶几上的烟,叼起一支来。吐出一个个烟圈。
“篱,香香回来了吗?所以你要我走是吗?你怕她知道我的存在是吗?你怕她生气?吃醋,还是怕我的存在伤害了她呢?”
“谁都伤害不了她。”段篱握紧了拳。
是啊!谁都无法伤害她,除了她自己。她的心里没有他,无论他拥有多少的情人,都伤害不到她。
柳香尘不会再回来,在他狠狠的伤害过她后,她不会再回来。
一年前他背叛了他们的爱情,伤了她的心。
一年后他还是背叛了他们的爱,这次连身体都背叛了。
段篱知道以柳巧云的性格,不会善罢甘休,今天下午她甩了“鹰眼”的人,想必是去找柳香尘了,告诉香尘,这一年他所作所为。
一年前柳香尘离开时,他曾经答应过她,好好对待柳巧云,不会拥有其他的女人,可是当他遇上了烟烟,他还是违背了誓言。
柳香尘如今只怕知道了,更恨他了。连身体都背叛了的人,不配得到她的爱不是吗。
“哦?”烟烟吸着烟。
“没人伤害到她,那我们的关系一样可以保持下去啊!为什么呢?篱……我不是缠着你,只是很好奇,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如今你想和我划清界限是为了柳小姐是吗?可是既然已经伤害不了她了,何必要与我分手呢?”
“……”段篱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烟烟,这个用钱买来的女人,终究是要离开的。为什么分离在即,他的心底竟然有一丝奇异的感觉?
烟烟微微一愣,转而笑了。
那笑容份外的迷人,娇艳如盛开的桃花一般。段篱看着有些迷惑了,这笑容与香尘真的好相像。
“我很像她,所以你才把我留在身边对吗?”拧灭了烟头,烟烟窝进沙发里,闲闲的看着自己染着桃红的指甲。
“篱……如果她不爱你了,你为什么要与我分手?现在才想到要对她表示忠心吗?现在想去守护你们之间的诺言与爱,是不是已经晚了呢?”
“爱?我与她没有爱,永远不会再有。”
“你不爱她了?原来这样啊!难怪……其实我知道你把我当她了,虽然你从来不吻我的唇,你从来不说你爱我,但是我可以从你的眼中看出来,你抱我的时候想的是她,如果不是想她,你根本对我没有半点性趣,就如同你对待其他的人一样。”
段篱拿起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口,苦涩的咖啡入喉,连心也苦了起来。
“篱……你不爱她了,所以我没有存在的价值了是吗!”烟烟笑着。
“不是,这个世界只有她一个是我想要的,想爱的。”段篱还是说出了这句话,这句话压在他心头一年,一年了,他一直没有说,一直没有机会说。
当初在“欧越”再次重逢时,他多想将她拥入怀中,告诉她,他有多想念她,他有多爱她,可是他不能,他是“鹰眼”的少主,一个黑道人物,而且还是她的姐夫。
而她,是军队的教官,警察局的红人,他的小姨子。
身份如此对立,他能怎么做?即便她一再挑逗他,一再对他示爱,他也不能忘记对立的身份,她是兵,他是匪。
虽说“鹰眼”并非其他帮派那样贩卖毒品、走私枪支、杀人越货,“鹰眼”在他的带领下已经逐渐的漂白着,也曾与警方合作过,但“鹰眼”毕竟是云间市历史悠久的黑帮组织,他依然是匪,依然是警察们的眼中钉,肉中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