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刀刀老大就让他娶柳巧云,因为柳巧云更适合做‘鹰眼’的少主夫人是吗?”她有些不服气,质问着。
段刀缓缓地摇着头:“不全是,如果叫我重新选择一次,我还是会拆散你们,因为我同样也是一个执著的人。巧云的母亲救过我,我答应过她,给她找一个好女婿,篱是我唯一的儿子,他自小背负了这个命运……”
“可是,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篱也有感情,也有自我,也有……”
“够了,香别再说了。”他出声打断他们的对话,一时室内沉静了下来。
“刀刀老大,您现在知道我的身份了,想怎么处置我呢?我是不会离开篱的。”她坚定的说着。
“香,你觉得这样好吗?毕竟柳巧云是你的姐姐,你们身体里流着同样一个父亲的血,唉……你们的爱伤害到了她,别怪她那么对你。”
“可是她没有伤害我吗?当初她知道我和篱的关系,不是一样抢走了篱,在她的心里可曾为我考虑过?在你们心里有没有想过我的痛呢?”
“香……别再说了。”他冷冷的说着,他该怎么办?看义父的神情,他似乎知道了答案。
“香,篱对你来说是什么?玩具吗?你们两姐妹相互争夺的玩具?你这样只是在伤害篱,让他为难,让他更加揪心!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干脆、坚强得女孩子,即便篱不再你身边,你也可以好好的生活,寻找另一段幸福……”
“因为我坚强,因为我干脆,因为我没有心脏病,所以我该受伤害,我该被抛弃,我就该将自己的爱人让给别人?”她有些忍不住的发起脾气来,虽然知道这样只会令他更加为难,更加坚定地放弃她,可是她的委屈谁能知道呢?
段刀还是叹了口气:“香,你还年轻,你应该知道怎么生活会更好,为何要让三个人都不幸福呢?”
“幸福?篱过着幸福吗?他幸福吗?整天像形尸走肉一般,这就叫幸福吗?”
“香……伤害一个人已经够了,你难道真要看着你的姐姐这样苦痛一辈子吗?她从小的日子过得十分艰难,你难道就这么忍心吗?”
“伤害一个人就已经够了?所以伤害已经造成了,所以我就活该被伤害吗?我只是爱他,我没有犯错,为什么非要我离开,为什么不是她呢?她小时候过的艰难,那我呢?我的母亲是怎么死的?我从小没有妈,难道我就不难?突然冒出个姐姐来,还抢走了最心爱的男人,我难道做错了什么?”
“香……你……你先回去吧……”他低下头,没有看她那双快要喷出火的眼来。
“回去?回那里去?你给我的酒吧,还是回到我在军队的住所?”她快要哭了出来,强忍着泪,心里有些悔恨,不应该怎么轻易的暴露真面目,只是为了他的吻,连呆在他身边的权利都要被剥夺了。
“香……就算是刀刀老大求你吧,让篱好好生活,让他……”段刀的话还没有说完。
清脆的耳光声响彻了室内。
段刀看着她,捂住了脸,嘴角流下血滴。
“你要赶我走是不是?赶我走对不对?为什么你这么自私,我知道你在怕什么?你怕我带走你好不容易培养的干儿子,你养育了他,为什么要养育他,给了他生命就是让他给你还债的吗?”
他不知什么时候爬了起来,冷冷站在她的背后,一把抓住她的长发。
“篱不要……”段刀没有来得及阻止,便见柳香尘被段篱一巴掌打到在地。
她散乱了长发,捂住脸,看着站在那里的他,此时他犹如一座即将爆发的冰山,一分钟前他还是将她拥入怀中的篱,如今他是杀人无情的冷血少主。
她不可置信地退缩着,嘴角、鼻腔流下血来。她害怕,他眼里冒出的寒气与愤怒让她第一次感觉害怕。
他不是那个任她胡闹的篱,只因她冒犯了他心里的神--段刀。
“篱!住手!香……香,你去哪里……”
她一骨碌爬了起来,她要走,走的远远地,离开这里,即便这里有她最贪恋的怀抱,她也要离开。
“站住!”他冷声喝到。
她站定了下来,不敢回头,浑身瑟瑟发抖,她真的有些害怕这个段篱,他不是那个爱她的篱,只是个冷血无情的黑帮少主。
“以后不要再出现,不然……”他没有看见她的泪,肃杀的黑眸里流露嗜血的寒光,谁也不能动他心里的神,即便是自己的爱人,也不行!
“不会了……这辈子……这辈子我都不会了……我怕你……真的,我怕你……”她彻底地崩溃了,泪滑下她的脸,一滴滴的混合着血迹。
平日里神采飞扬的凤眼里,流落着惊恐,即便面对冷血无情的杀手,她也没有这般恐惧过。
“滚!”他回过身去,扶起段刀,段刀越过他的肩膀,看着在那里捂脸哭泣的柳香尘,心里叹息着。
对不起了,香尘,我又一次伤害了你,可是我相信,以你对篱的爱,可以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