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抢救室内一片低气压,穿着白大褂的魅正在无影灯下,紧张的动着手术,心脏监视仪上是段篱的生命在低缓的跳动……
那起伏的电波,终于画成了一条直线……
“医生,病人不行了!通知家属吧!”
“别放弃,还有气,没看见呼吸机在动吗!给我加大肾上腺素用量……”
“可是那样是违规!”
魅抬起头:“违规?做手术的是我!出了责任我来承担后果!因为怕违规而放弃患者的生命,这不是医生做的事!”
“是……”
一身血衣,柳香尘晃荡在街道上,让人侧目,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她就是要惹人注目,这样菊夫人会早一点看到她,她可以早点完结他们之间的恩怨,回到医院去……
回去干吗?看一具冰冷的尸体吗?
刚刚未留下的泪,此时滑落了!刚刚未曾抽搐的心,此时崩溃了!她毫无目的的晃荡着。也许魅老大说的对,她在逃避,无法接受的事实。
“篱,等我回去……”她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如果真有奇迹该多好!
一辆加长的宾士车终于停在了她的面前。
“上来吧!你这模样太吓人了!”菊夫人平静的说着,那口气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柳香尘冷着脸,咬着牙上了车。
“别这样,我们先去看一个人,一件让你高兴的事!”
“高兴,现在最高兴的事,就是你死!”
菊夫人不以为然的低笑着:“放心,会让你满意的!你可是歌家唯一的继承人,你的话没人敢反抗,包括我!”
“好!那你现在就死!”
“别急!等你坐上歌家主人的位置再说吧!”
汽车平稳的行驶在街道之上,太阳带着鲜红的颜色,将整个云间市染成一片红海。柳香尘无心去看街景,只是不知道该去看什么。
那是条肮脏不堪的街道,污水布满了路面,两旁拥挤的房子,一幢幢黑乎乎的门如同张着大口想将人吞噬一半。
车远远的停住了,不一会儿,一个邋遢的女人蓬头垢面的被人从一间屋子里拖了出来。那几个彪形大汉拳打脚踢着,嘴里骂骂咧咧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
女人面黄肌瘦,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位瘾君子,她跪在那里祈求着什么是的,柳香尘收回了目光,那不是她想看的!
柳巧云即便是死了,也与她无关!
“柳巧云,当年从这里走出去,现在又回到了这里,妓女的女儿,仍旧是妓女……”菊夫人冷冷的说着,一点头,示意司机可以走了。
柳香尘缓缓的掏出了手枪,抵住了菊夫人的太阳穴:“我一点都不快乐!”
“香尘,快乐是自己寻找的!看你要那样的快乐!男人么,给不了你快乐的!回歌家来吧。歌家才能给你想要的一切。”
“少废话,为什么要杀我父亲,为什么要杀段篱?”
“别急啊!香尘,作为歌家的女主,要沉得住气,这是首要的!无论何时,即便是面对死亡,也要优雅的笑着……”
柳香尘简直快要疯掉了,她用枪死死的抵着菊夫人的太阳穴:“好,优雅的死!我让你优雅的死去。”
“香尘,先去看你的妈妈吧!见了她,我会给你一个交代!”菊夫人趴在座椅上,淡淡的说着,她知道她期盼的结局就要到来了!那是一个多么沉重的结局……
走到公墓门口,柳香尘的手机响个不停,她不敢接,她在害怕!
“接吧,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段篱的死讯罢了。”菊夫人阴冷的说着,淡淡的笑意在脸上浮现。
段篱终究死了,她的任务应该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别说了!去看我妈妈吧!我给你机会辩解,但是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柳香尘按下了手机,没敢去接,此时她才发觉自己真的是个孬种啊。平日里看着张狂无比,可是她在谁的护翼之下张狂,她在谁的天空里任意飞翔?
“歌子小姐,多年不见,小菊来看你了。”菊夫人跪在墓地前,行着礼,身后的一帮手下也在跟着行礼。
柳香尘发觉这么多年来,她还是头一次看清楚母亲的长相,照片上的母亲应该算是端庄秀丽吧,一双微挑的凤眼透出稍许的调皮!
哪里是她的妈妈,为何她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是想在母亲的墓地前杀人?
“香尘,你应该跪下,跟我们一样的行李,她是你的母亲……”菊夫人说着,冲着柳香尘淡淡的笑着。
“够了吧!你到底想说什么,快点说!”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她真的不敢看,可是每一声铃声,每一次震动,都像催命符一般,在告诉她,段篱死了……
“香尘,你生下来就注定要做歌家的女主人。就和你的母亲一样,你们都是歌家唯一的女孩子!香尘杀柳啸天是因为我恨他!骗柳巧云吸毒,是因为她竟然敢冒充歌家的小姐!杀死魂风是想叫他永远的闭嘴,至于段篱,那是因为你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