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羽墨挑眉,不屑的说,“我有说过我不会吗?五年前,我的腿是谁伤的?如果只是平平武功的话怎么会与他龙大帮主争夺那盟主之位呢!”他像是在陈述往事,可是又像是在自揭伤疤。
洪红侧头看了一眼龙苍炫,原来这两人之间有着如此的恩怨啊!而她却不得解,在两人之间左右的徘徊,朋友与夫君,她都贪婪的占有着。
“让我走,只要你留住小禾和小真的命,我必然会回来,回来了就不再走!”她低下了头,让眼框里溢出的泪水滴落在地上。
她现在感觉自己没有太多的颜面在他的面前,而她只能跟着龙苍炫走,躲开这里,过段时间,她理清了所有,办完了自己的事情必然会回来。
即使她要走,还是带着威胁他的话走,如果他要了两个丫鬟的命呢?难道她就不回来了吗?那划落的泪水他看到了,不是滴在地上,而是滴落在他的心头上,灼烧着他的心,他的眼。
他现在是腿断了,可是他却想是眼瞎了,心死了。
他多么想说,如果你今天敢走出去,我就杀了那两个丫鬟。可是他没有说,是因为他怯了,他不敢,却不想说出了更加残忍的一句话,“既然要走,就别再回来!”
庄门口围阻的人分开左右两边,让出一条大道,一条通往所谓自由的大道。
他刚才说的什么,走了,就别再回来吗?他弃她了?“此话当真?”她的声音有些飘渺,像是捉不住般,而她的身子更是抖了起来,这般绝情的话居然是他说的?
好像很久远,很空洞,在他肯定的回答着‘是’的时候,她才找回自己。
没有回头,似乎是不带有一丝的留念的往庄门口走去。既然要走,就别再回来,别再回来,她脑海里一直围绕着这句话,挥之不去。
原本是走的,最后竟然跑了起来,“红儿!”这一声,她分不出来到底是谁喊出来的。
泪水沾满了眼框,她的眼前模糊一片,好像朦胧中又看到了他们成亲那日,红色的蜡烛,红色的幔帐,红色的喜榻,红色的被褥,一切的一切都在眼前,都是曾经的美好,也都是现在最痛苦的记忆。无数次,她有意无意的挑逗着他,紧紧的拥着他,她知道,那是她的心里有他,把他是真的当做了夫君。他奇迹般的好了起来,虽然娇羞,但还是依着他做着那些她只敢看,只敢想的动作,那是因为她的服从。可是现在的一切,都被他那狠心的一句话给全部的打翻在地,她所做的一切,都变成了晨间的露水,空气里的气泡,只消一会儿的工夫,就全部的没有了。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他不在是她的夫君,她也不在是他的娘子,他不要她了,弃了她……
越想脑海里越是乱,脚下的凌飞步却是越走越快,她甚至想要就此这样跑下去,永远也不要停下来。
原先洪红的轻功再怎么好,龙苍炫也还是能追的上的,而且从未放在眼里,即使她练了凌飞步以后。可是现在,洪红似乎是用了自身的潜力把凌飞步运用发挥到了极至,龙苍炫居然追起来很吃力,而且两人之间的距离居然拉了很远。他在她的身后不止一次的叫着她,可是她的速度不减反增起来,眼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远,无奈之下,龙苍炫只能从怀里掏出暗器打了出去,看着她的身子倒下来的时候,他脚尖点地快走了几步,伸手把她抱进了怀里。
抱她在怀之时他才发现,她面颊上所流的泪居然带着淡淡的红,他甚至不相信的从怀里拿出一条白色的帕子轻轻的拭着她的泪水,果然,白色的帕子上晕开了几朵红色的小花。“红儿,红儿!”叫了两声没有反应,龙苍炫这才反映过来,他刚才是用着暗器打在她的穴道上了。
算了,她现在太伤心了,还是让她休息一会儿吧!不然,她醒来之后再哭的话,眼睛会哭坏的。
想着,龙苍炫把中指曲起放在嘴边吹着,不多一会儿的工夫,由远而近传来马蹄轻快的跑步声,很快的,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站于眼前。
龙苍炫抱起洪红飞身上马,让她倒在自己的怀里,伸手又模了模马的头部,“乐乐,辛苦你了!走吧!”说着,抓起缰绳,脚上一蹬,直接窜了出去。
庄门口,众人都散了,只有一个孤独的背影坐在轮椅上,月光照着他的身上,像是披上了一层银霜,极冷,极寒。夏末秋初的风有些微凉,吹乱了他肩头处散落的发,更是吹乱的他那颗快要停止跳动的心。
不,他现在应该是没有心了,他的心被带走了,看着她由走到狂奔,他的心也跟着掉落在地,摔的粉碎。他想不明白,自己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明明不是自己的本意,可是自己却是无比的肯定着。
风澜山庄,她永远都是风澜山庄的夫人,即使她死也是埋在杜家的祖坟上,可是刚刚对洪黑许诺的话,短短的时候就让自己给……
他感觉到喉头一紧,胸口被什么东西阻住了一般,上不来下不去,真的很想自己插上一刀,透透气。
他颓废的低下了头,后悔着刚才的种种,脑海里一遍遍的重复着那一幕幕,如果可以重来一遍的话,他不会这样,不会在这里围阻她,不会对她不信任,不会拿着小禾的命来威胁她,更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伤她,如果可以再往后退一步话,他那一整天的时候都会陪着她,而不是把她锁在房间里,他会陪着她说话,会陪着她用膳,最主要的是会求她不要走。
他现在更后悔着,为什么自己不陪着她一起去呢,为什么偏偏把她推给了龙苍炫呢?
说来说去都是自己的错,可是现在错即已发生,那么,他只能祈求着上天保佑她早些回来,安全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