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不可以呢?只要有他在,她的事情即使万难也不会难!
而他之所以有把握,是因为当年登崂皑峰的时候他也悄悄的试过,感觉并不难的。
“相信龙大哥吗?”龙苍炫扭头看着身旁的洪红,一身的粗布打扮,感觉倒像是他的一个小书童,一笑,手上又狠狠的甩了一下马鞭。
“相信,如果不相信的话又怎么可能跟着龙大哥出来呢?”她恬静的笑着,看着前方的路,未知。
路上,龙苍炫不敢赶路太急,也是顾着她的身体,总是跑上两三个时辰便停下来休息一下,客栈里备了些干粮随身带着,每到吃饭的时候他总是带着她去摘些野果打上一些野味给她补身体。
两人行了一天一夜,龙苍炫倒也是看出来些问题了,每次她和他出去搞野果的时候,她总是胡乱的摘,无论熟与不熟,青的红的乱摘一气,虽然这些果子都是野生的,不值钱,但是看她那摘法倒也不是糟蹋。
一边赶着马车,龙苍炫一边对着车厢里的洪红说,“红儿,我要吃个果子,帮我拿个甜的!”
“馋嘴!”洪红念了一句,把个小包袱从车厢里拿了出来,摊在他的面前。
龙苍炫看了一眼,紧了紧眉头,“你拿给我,我要甜的!”像个孩子般的在讨要着东西吃。
“我哪知道哪个甜啊!你自己又不是没手!”她嗔叫着,低头看着摊开的那堆果子里也是有着深浅之分的。依着她现在所视之物的颜色,依着她这摘果的经验来看,应该是是颜色越深的味道就越甜的。
如此想着,她挑了一个颜色相对深一点的放进了嘴里,一咬,果然是肉多汁美,然后随手又拿了一个颜色更深的递给了龙苍炫,“那,给,这个最好吃了!”嘴里因为咬着果子有些含糊不清,但是龙苍炫却是听的明白。
接过那个果子,果然与从不同,紫黑色,显然是坏了的,而其它那些都是好的,为何她单单要拿个坏的给她?难道是开玩笑?“红儿为何说这个好吃啊!”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颜色深的熟的越透了?”她自以为聪明的说着,还不忘拿过那摊果子里另外一个黑的,却不想,被龙苍炫一把抢了过去,“你的眼睛怎么了?”把那两个坏了的果子随手丢下马车,他伸手在她的眼前摆了摆,能看的清楚吗?”
洪红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然后她又听到了龙苍炫问道:“那我今天穿的长袍是什么颜色的?”
如果这话是杜羽墨问起,那么她必然会毫不犹豫的回答是白色的,因为杜羽墨是从来不穿其它颜色的衣服的,可是龙苍炫?她记得每一次见着龙苍炫的时候他都是穿着青色的长袍的,那么今天?透过那片红,她微拧着眉头感觉着那衣服的颜色应该是深的,于是开口道:“是,青色!”她的语气有些不太坚定,因为自己在说谎。
“错,我今天穿了一件深灰色的长袍。”龙苍炫低头看着自己的长袍,确实,今天他换了件深灰色的长袍,是为了与她那一身小书童的打扮相协调一些,这么明显的差别,她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洪红又重新凝视着龙苍炫身上的长袍,握了握拳头,低下头,有些喃喃道:“龙大哥,你是在试探我!”
“龙大哥不是试探你,而是你自己有不舒服的地方不告诉龙大哥,龙大哥担心你。告诉我,你的眼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从醒来时就这样了?”唯一的解释就是那血泪所至。
洪红重新抬起头来,眼前朦胧中似带着些清亮,“龙大哥什么时候喝酒都会脸红了!”抬起头看着透过树叶露出的蓝天白云,“天空什么时候也变成红色的了,是不是有一天也会下红雨啊!”然后她又四周打量着周围的灌木丛林,“这里的一切一切都似被血染过的一样!”
“为什么不早说,那个大夫也许能治的!”他不是埋怨,他是心痛啊!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说呢?“我们出了林子,找个好的大夫去瞧瞧!我可不想到时杜羽墨向我兴师问罪,说我没有把你照顾好!”他似笑非笑的说着,眼里居然擎着泪,转过头不去看她那受伤的表情,挥着鞭子甩了一下。
洪红重又进了车厢,看着通红一片阴暗的车厢,想着刚才龙苍炫提到的那个名字,杜羽墨,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针般的扎在她的心上,他会在乎她吗?即使真的瞎了,残了,他就更不会再要她了。
想着,两行泪水悄无声息的溢出了眼框,伸手一抹摊开手心,也全部都是红色的。
龙苍炫撩开帘子,看着她两颊处挂着的血泪,似乎颜色又深了一些,一迈腿跨进车厢,“够了,从现在开始,你不许再哭了,你再这样哭下去,眼睛会瞎的,你会永远看不到东西的!知道吗?你听到了吗?”他大声的吼着,紧紧的抓着她的双肩,用力的摇晃着,看着她那如死水般的眸子,他感觉自己都快要疯了,“你还要不要去了,不去,我马上把你送回去。”马车仍旧在颠簸着,仍旧顺着林间大道穿行着。
洪红抬起头来看着他,伸手抹开那些血泪,坚定无比的说:“去,必须去,一定去!”龙苍炫要把她送到哪里去?只有拿到了追魂草,她才能回去找爹爹及哥哥们,不然,她只能浪迹天涯了,世界之大,她却无容身之处。
猛然间想到此,她的心头又是一痛,还是那种感觉,心脏处像是被人用手用力的抓捏着般的,让她根本无法正常呼吸。
“红儿,你怎么了?”龙苍炫哪里见过江红这样过,脸色瞬间苍白,唇间发紫,手更是握着胸口的衣襟处,张大的嘴巴只有出的气,却无进的气。他刚才不应该这么大声吼她的,是吓到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