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照冰修顿住了口,似乎等着大家的反问,西照浦因为方才被大家凉着故意不开口,但从他急切的眼睛里看得出他其实很想知道结果。
“怎么了?”曹风急急问道。
西照冰修摊开手,耸了耸肩:“结果大灰狼就把小羊吃了,呵呵。”
“呃……”曹风僵硬地抽搐着嘴角,一边的西照雅再次翻了一个白眼,嘴唇轻动又是两个字:白痴。
“哈哈哈哈……”大家都笑了起来,西照冰修这个笑话有点冷,由他那平淡的没有丝毫语气的嘴里说出更为有趣,而问的那个人更显得像个白痴。
红梦水淡淡地看着,静静地听着,没想到西照冰修这人也挺幽默。
西照冰修始终垂着脸,他嘿嘿笑了一下,继续吃着矮几上的糕点。
接下来是曹风,曹风双手插入袍袖:“乾字代表男性,而坤字代表女性,今人只言乾坤而不言坤乾是表示男上女下也。是不是?各位说是不是?”
原来是个黄色笑话,西照浦坐在那里挪了挪,笑道:“没错没错,男上女下。”
忽的,西照雅冷冷道:“阴阳二字,阴在上而阳在下,是表示女在上而男在下也。”
“哦?没想到皇妹如此豪放!”西照浦当即扬了扬眉,一脸暧昧的笑。
西照雅原本只是一争长短,却忘记这笑话原本就隐射床第之事,当即脸涨得通红,斜睨着一边的曹风,曹风擦擦冷汗,揽住西照雅的肩:“没错没错,女上男下,哦,不,是女尊男卑!”
哦?原来西照雅不甘于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吗?
“皇妹这个笑话没人笑,罚酒!”西照浦抓住了西照雅这个小把柄,就要她认输。
曹风举杯就要代饮,一旁的西照雅却抢过酒杯一饮而下,然后站起身就走到了中央:“愿赌服输,雅儿就给月宴献上一舞。”
这边有人送上了剑,琴声一起,西照雅手中的剑随琴而走。
恰如十二月的飞雪飘飘洒洒,整个世界苍茫而没有边际,却只有一株绿梅立于傲雪之中,说不出的诡异和妖艳,白雪衬出梅的绿,绿梅衬出了雪的白。
狂风顿起,白雪与绿梅顿时飞扬在空中,白色和绿色的纠缠,雪与花的缠绵,何等的壮观,何等地奇妙!
忽然,寒光划过,一把银剑从那白雪与绿梅之间乍现,直逼身边的花隐!
红梦水当即狠狠推开了身边的花隐,冰凉如雪的剑锋在她的脸庞呼啸而过,“噌”一声,断去了她的几缕青丝。青丝缓缓坠落在她铺在地上的白色袍衫上,剑插入了她身后那片绿色的草地上,又是绿色和白色的共舞。
她坐回原位,因为推花隐而使她的身体倾斜,这微微的倾斜便断了她几缕发丝,但花隐的脸是保住了。
花隐怔愣着侧躺在地上看着她身后的剑,事发突然,就连远在身后的仙执也没想到,他匆匆拔出了剑,抱歉地看着她。
转回身看着场中的西照雅,她挑了挑眉,掩面笑道:“哎呀,定是本公主醉了,竟然连剑都握不住,呵呵……这刀剑无眼,梦先生不会介意吧。”
“不会。”红梦水淡淡地笑着,压住了心头的怒火,这西照雅显然是想毁花隐的容,可是她为何那么做?难道?
她看向坐在西照浦身边的孔如梦,她正担忧地看着西照雅:“雅儿你没事吧,来人,快扶公主坐下。”转而,她又看向自己,抱歉道:“梦先生,真是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红梦水淡淡地笑着:“长生没事。”
这边仙执将剑收起,扶起花隐后就站在了他们的身后。
“花隐你没事吧。”西照浦担忧地看着花隐。
“师傅……”花隐却没听见西照浦的询问而揪住了她的袍袖,一道寒光滑过西照浦的眼底。
红梦水对着花隐笑道:“师傅没事。”然后他放心地笑了,低眸看见她断落在袍衫上的青丝,他小心地捡起放入袍袖中。
虽然不明白花隐为何这么做,但现在无暇顾及他,因为他的一举一动都让西照浦对她的敌意上升,她笑道:“多谢太子关心,花隐无碍。”
“恩。”西照浦冷冷地应了一声便不再看他们。
这下可变得有些棘手,西照浦是否会怀疑她对花隐产生了私心所以才迟迟没有献上?若他过会强行索要花隐她又该如何周旋?
不知不觉中,音乐也早已停止,灯光在风中摇曳了一下,将每个人的身影都变得朦胧而模糊。
瞟眼间,却看见西照墨有点凝重的脸,他虽然依然保持着慵懒的姿势,但直直的视线里带出了他一丝忧虑,当发现她在看他的时候,他将视线移向别处,里面已满是嘲弄的笑。
“继续啊!怎么不继续了?”寂静的月下,西照雅打破了由她而起的沉闷,她真当自己酒醉,脸上带出了三分嘲弄的笑,“怎么?大家都在心疼那小美人了?莫不是怪我失手?”
“皇妹,你也太不小心了。”西照墨歪着眼看着西照雅,“你可别害得梦先生一家都整天戴着面具,没脸见人!”
红梦水看向西照墨,他的嘴角露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难道刚才的忧虑不是因为她?也是,他恨她不及,又怎会担忧她。
“哈哈哈哈……”西照雅笑了起来,“三弟这个笑话说得好,说得好哇。”
如此看来西照雅在这次棋局里是一个中立的角色,但她也有要相助的人,这个人就是孔如梦,应该就是纯粹姐妹间的金兰之交。
“梦先生,该你了!”
西照浦提醒着,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不快,但也没有笑意,看着她的时候顺便还偷偷瞟了几眼花隐,西照浦是个豁达的人。
红梦水仰天大笑四声:“哈!哈!哈!哈!”然后闭嘴面无表情地看着众人。
西照浦不解道:“梦先生,你突然大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