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冥白亦是一身白袍,淡淡的月色下是一张带着邪气的脸,飞逸的双眉斜挑上吊,深凹入鼻梁的眼中是锐利的目光,那是一双如同猎鹰的能洞悉一切的眼睛,他此刻正抚弄着自己微尖的下巴看着她,神情狂傲而带着一丝嘲弄。
“二位真的只是散步吗?”红梦水负手而立,不卑不亢,“若是散步,怎会到皇宫的深处,这无人的清宫?”
东冥白笑了起来:“真是有趣,南笙,这鬼脸神医果然有点意思。”
皓梦南笙依然淡淡的笑着,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和张三丰。张三丰走上来抱拳:“请两位国主让路。”
两位国主?怎么,东冥也政变了?干的好啊,这下已经从太子晋升到国主了,真不知道是不是要恭喜一下他。
“让路?”东冥白笑了起来,笑容狂妄而充满邪气,“你说让路我们就让路?你当我们什么身份!”瞬时,杀气扑面而来,气浪掀起了廊檐上的灰尘,吹起了她和张三丰的衣衫,好强的内力。
红梦水拧紧了眉,有点头痛,居然会遇到这两个麻烦。
“白,现在是在墨的家里。”皓梦南笙温和的声音响起,那东冥白的戾气立时泄去了一半,皓梦南笙看着他们微笑着,“你们是走不了的。”
“情况不对。”东冥白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她,“不是说神医病死在天牢了吗,那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个声音像女人的人是谁?”
声音像女人?对了,她没有刻意去伪装自己的声音,因为她从没想到要去伪装自己的声音,不知不觉,已经痊愈了。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位神医就是一名女子。”皓梦南笙那看似温柔的眼底滑过一抹利光,仿佛要击碎她的面具,看清她真实的样貌。
东冥白当即眉毛上吊,嘴角充满兴趣地勾起:“哦?莫不是我们的墨老弟藏娇,这墨老弟的眼光颇高啊,难道这神医是位美人?”
“那可未必。”皓梦南笙温和的看着她,这两人竟然在这屋梁上谈论起她的样貌,她开始打量周围,找抽身之处,现在还不是与皓梦南笙有交集的时候,而且也没有机会跟他有交集。
难道要用自己的美色去诱惑他,让他带她走?显然这不是她的风格,而且也不确定她的容貌是否会引起他的兴趣。
“我看墨是爱上了她的才。”皓梦南笙这句评语引起了她的注意。
红梦水看向他,他依然一脸的温和,最讨厌的就是这张对着谁都是笑意浓浓的脸,虚伪至极!还不如张三丰的不屑和西照墨的厌恶!
冷静!冷静下来!她似乎开始理解西照墨为何这么讨厌她。这种讨厌是没有原因的,就像你的眼睛里无缘无故揉进了一粒沙子,让你讨厌。
“那么说,她真是一个人才?而且还是一个女人,这倒是不错,我喜欢。”东冥白开始抚模下巴,眼里带出了算计的光芒。
在红国时,东冥白一直是冷漠的,虽然知道他城府很深,但他从未表露出来过,不像现在,直白的,她从他眼里看到了阴谋。
红梦水感觉了一下风向,拉着张三丰稍稍挪了挪位置,对方的目光虽然是随意随他们而动,但他们完全不担心他们逃跑,因为他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红梦水解开了自己的包袱,一边找一边淡淡的说道:“你们也看见了,我是一个女人。既然是女人,你们就应该明白我为什么要逃跑。”
“自然明白,这么聪明的女人自然要娶了。”东冥白笑意更大,“喂,不如你跟我回去,有我的帮助,你根本不用这么费力逃跑。”
“是吗!”她笑了起来,“不过……我不喜欢欠国主的人情。”说完,她掏出了包袱里的流星弹,对着东冥白和皓梦南笙嘿嘿一笑,便在他们诧异的目光中,扔在了自己的身前。
“怦!”一声,漫天的烟雾,拉起张三丰的手就逃之夭夭。
一路疾飞就出了皇城,张三丰将她拉入一辆停在皇城边的马车,马车就疾驰而去,没想到还有接应的,那赶马车的头戴斗笠的女人定是芽梦了。
急促马蹄声和车轱辘的吱呀声,透过车底传了上来,
“你怎么有流星弹。”张三丰拉下面罩惊讶地看着她,她笑了笑,“难道大夫就不能有流星弹。”
“也是。”张三丰微微点头,算是相信了她的话,“不过你的流星弹威力似乎特别强大,但大小却比普通的流星弹更小,从何处而来,我也想买点。”
“这个……以后再告诉你。”张三丰想买流星弹,或许红国以后可以靠这个武器挣钱。
“不过,照他们的武功,应该不会被流星弹困住啊。”
“烟雾里有迷药,当时我们是顺风,所以没有受到烟雾的危害,但他们在我们的对面,呵……”
“原来如此,难怪你要拉着我挪地方。”
“恩,不过没想到会遇到东冥白。”
“是啊,此人野心很大,我还真担心你会答应他跟他而去。”
“为什么?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毕竟他是国主,如果有他相助,你可以轻松离开西照……不过,长生,遇到此人还是小心为妙。”
“就因为他有你说的野心??”
“东冥国过去如何,我不知晓,但现在,东冥绝对有扩展版图的居心。”
“你怎么知道。”
张三丰深沉的叹了口气:“是从我们攻打红国看出来的。”
“红国?”她故作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