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也,你别总是闷在屋子里玩卡!屋顶有点漏水了,快点穿上防滑鞋上去看看!”
“是,是…”摄于老妈的“威势”,俊也只有无奈的丢下手中正在分组的卡片,来到二楼走廊尽头的贮藏室里取出防滑鞋套在脚上,沿着贮藏室里的长梯一直爬到了天窗的位置,打开天窗小心的挪上了屋顶。
“这两天连雨都没下半滴,哪里会漏水啊,老妈?!你不是在晃点我吧?”
“不可能,明明有水滴到我头上的!”老妈走上阳台,指着俊也侧面的屋顶说,“看,就是那个地方!那个闪着银光的地方!”
“银光…”俊也按着老妈指点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在屋瓦间有一处缝隙里射出了闪闪的银光,“是这里吗?可是,我不记得这里放着什么东西的…难道…是老爸的私房钱不成?”
“喂喂,你这小子少胡说,我哪儿有存什么私房钱的。”俊也的父亲也难得的放下笔走到阳台上来了,“你问问你妈,哪一次我赚到的稿费不是如数上交的?还存私房钱呢,我就是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呀…”
“哈哈,不打自招了…”俊也苦笑着把左手伸到瓦片的缝隙中,突然感觉到指尖传来一阵刺痛,不由得痛得“哎”了一声。急忙抽出手来看时,食指上已经给不知什么东西割出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珠顺着伤口快的渗了出来。
“妈,把帆布手套丢给我,里面好像有什么尖东西,我的手被刺伤了,很痛啊。”
“真是的,现在的孩子越来越娇气了,手上划个小口子就叫痛…”老妈转身走进屋子里,不一会儿就重新回到了阳台上,将一副手套丢给了俊也,“接好,一会儿下来之后去给伤口擦点药,别炎了。”
“嘻嘻,知道啦。”俊也冲着父母作了个鬼脸,这才戴上手套,小心翼翼的掀开了那片屋瓦。原来在瓦片下面的屋顶上扎着一块乒乓球那么大、足有半个指头厚的银色碎片,难怪老妈会说这个地方漏水了,看来是屋顶上化开的霜和凝结的露水顺着碎片扎穿的裂缝渗进去的。只是,俊也还有一点不明白,自己家的屋顶也不算薄,怎么就会给这么一块既不长也不宽的小小碎片扎穿了的?
俊也伸手将那片奇异的碎片拔了下来放进口袋里,然后用父亲递上来的修补用便利水泥把裂口补好,这才盖上瓦片,从天窗处回到了贮藏室里。让老妈擦药同时耐心的听完她的唠叨之后,俊也急切的回到了房间里,他要看看那片割伤他手指的碎片究竟是什么东西。凭他的直觉,这片奇特的碎片一定有着不寻常的地方。
俊也把门轻轻的带好后坐在书桌边,戴好手套之后把碎片捧在手心里,仔细的端详着。这块银色的碎片不知是用什么金属制成的,形状是不规则的三角形,周围的裂口很锋利,一不留神就会割伤手指,好像是从什么东西上硬砸下来的一样。在比较光滑的一面上刻着一只眼睛状的浮雕花纹,只有金色的眼球看起来是镶进去的。另一面则比较粗糙,上面布满了细小的疙瘩,但是在上面清晰的刻着一个“ko”字样的单词,不知道是英文单词还是日文音读。
“ko…这个单词是什么意思,格斗游戏里的ki11吗?好奇怪的碎片…”
俊也一边咕哝着,一边拉开了旁边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条项链,项链的链坠是一个火柴盒大小的透明盒子。这是父亲在他过七岁生日时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也是他的宝贝。平时他一直用来装一些漂亮的彩色纸屑或是染成七彩颜色的小钢珠在里面,然后戴着它在街上乱晃。现在他已经十五岁了,不再玩这些小孩子的东西了,于是这条项链就一直放在抽屉里没有继续戴。现在他突然想到用这个项链来装那块碎片,然后戴在脖子上做装饰,这样的话一定很拉风。
俊也小心的把盒子里的小钢珠和碎彩纸倒出来放好,然后用一块布把碎片仔细的擦干净,正要把碎片放进去,突然想到碎片可能会划伤盒子的内壁,不由得又心疼起来了。
“哎,上次做模型用的砂纸好像还有剩,拿来给这碎片的边缘打磨一下好了。”
折腾了一顿饭的功夫,俊也总算把砂纸找到了。然而就在他把碎片放在砂纸上蹭了一下的时候,一个细小的声音突然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好疼啊,老大…)”
“咦?!难道是老妈进来了…”俊也左右看看,屋子里除了他之外根本没有其他人,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哈…我就知道老妈是不可能没事总往我这里跑的,一定是幻觉啦,吓我一跳…”说完,俊也又把手里的碎片边缘在砂纸上蹭了一下。
“(哇,我都说过很疼了,你怎么还用砂纸打磨我啊,老大!)”
“咦咦咦?!”俊也这次简直要跳起来了,在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左右打量,可是,屋子里根本没有其他人在…
“(这里,在你的手里啦!)”那个细小如蚁的声音第三次响起,这次俊也总算是肯定自己没产生幻觉了,屋子里真的有其他人在和他说话!
“手…手里?”在自己那因为受惊而一片空白的大脑总算搞明白了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时,俊也迟疑的望向自己的双手,除了一片砂纸,还有那块在银光里泛着金光的碎片…
“(就是你手里啦,别把我捏得这么紧啊,笨蛋老大!)”
“哎呀妈呀,有鬼!”俊也尖叫一声,一下子把手里的碎片扔在了桌子上,自己则连滚带爬的钻到了床底,用被单紧紧的包着脑袋,全身哆嗦个不停。
“各路神仙精怪,我没有惹到你们,千万不要来找我…”
“(喂,老大,你在作什么?)”
俊也心惊胆战的掀开被单,那块丢在桌子上的碎片赫然出现在他的鼻尖前,还一闪一闪的亮着金银双色的光芒。这一下可把他吓得魂飞魄散,两眼一翻,就这么当场昏过去了。
[在巨大的神殿前,一个小男孩正抱着一块和一本大型书籍差不多大小的银板向前狂奔。在他的身后,一群士兵张牙舞爪的举着长枪弯刀拼命的追逐着男孩,口中还出威吓的喊叫声。]
[“小子,给我回来!你再不站住,我们就要放箭了!”]
[如雨般密集的利箭自少年的身边掠过,出“嗖嗖”的厉啸声。男孩不敢回头,只是一味的狂奔,终于在一道血光之中,少年的一条腿被利箭贯穿,无力的跌倒在地上。]
[“可恶,到此为止了吗…”]
[从后方追来的士兵架起男孩,从他的手中夺下银板,带着他向来路走回去。在道路的中心,一个衣着华贵的少年正举着手中的权杖,神情肃穆的盯着被那群士兵捉回来的男孩。]
[“余活了十六年,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了。但是但敢在余的眼皮底下夺取神谕的律法书的,汝是头一个。说吧,汝要选择什么样的死法。”]
[“法老王·拉姆西斯…”男孩无力的申吟了一声,“既然我没能成功从你的手里带走律法书来改变我们这些下等人的命运,我也无话可说。我的性命可以交给你随便处置,但是我请求你,放过那些建造金字塔的奴隶吧,他们是无辜的…”]
[“其他的事情都好说,唯独这件事,余不能随便答应汝。”被称为法老王·拉姆西斯的少年扬起下巴,脸上露出一丝不屑之色,“但是既然汝已经认罪,那么余就大慈悲,送汝去供奉蝎子神好了。”]
[“什么…要拿我去喂蝎子…不去!我绝对不去!”男孩的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拼命的挣扎着。按着他双手的卫兵一时失手,竟然给他挣月兑了出来。男孩一旦月兑身,便向着旁边的士兵手中举着的银板狂冲过去。周围的士兵们纷纷出怒吼,扑向瘦弱的男孩。拉姆西斯的脸上也现出了惊慌的神色,大声的喊着:“卫兵!快点把那个人给余拦下来,不要让他再玷污神圣的律法书了!”]
[“既然不能逃月兑,那我就不逃了!高贵的法老王·拉姆西斯陛下,现在就让你看到神圣的律法书被我哈普卡特斯,也就是你口中的下等奴隶玷污的情景!”男孩大叫一声,飞身扑出,一头撞在走避不及的卫兵捧着的银板上,在一片飞溅的血光中,银板与男孩的头盖骨同时粉碎,无数点银色的光芒伴随着男孩软绵绵的身体跌落在地上,迅被鲜血染红。]
[“对不起…大家…不能再为你们做什么了…”]
[在男孩吐出这句话的同时,无数锋利的长矛穿透了他的身体。而拉姆西斯则带着惶恐的表情向后仰倒下去,但却被身边的侍卫迅扶住了。]
[“王,您没关系吧!!”]
[“律法书…神圣的律法书竟然被一个下等的奴隶给…!”拉姆西斯惨白的脸上挂满汗珠,因为激动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可恶!快点找神官修补好律法书,然后把这一次给余修建王陵的奴隶们全部杀掉,重新弄一批奴隶来完成修建工作!”]
[在法老王的寝宫中,拉姆西斯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任谁都可以看得出,这个地位尊贵的人物已经时日无多了。]
[“陛下,实在抱歉,因为律法书上缺少了最重要的两块残片,所以律法书已经无法修补完成了。小人无能,请陛下治罪。”]
[“…怎么…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那两块碎片吗…”]
[“是的,陛下。据小人的推测,那两块碎片很可能是嵌在那个小奴隶的身上了。可是那个小奴隶的尸体已经被一把火烧成了灰,撒进沙漠里了,所以说…”]
[“余明白了…汝等都退下吧…”拉姆西斯疲惫的合上了眼睛,“这…也许就是对余残暴不仁的天罚吧…”]
[不敢抬头去看法老王那张憔悴的脸,那名负责修补工作的神官和所有的侍卫都唯唯而退。唯有一名美丽的侍女提着水罐来到拉姆西斯的床前,将清水注进了一只小小的陶碗里。]
[“王,请喝一点尼罗河里神圣的水吧,它会保佑您痊愈的。”]
[“…没有用了…余的天命已经到了…”拉姆西斯闭着双眼苦笑,“汝退下吧…余想清静一下…”]
[“那可不行呢,王。”在侍女平静的声音中,拉姆西斯感觉到了刀刃紧贴肌肤的冰冷感,“我的弟弟因为抢夺律法书拯救奴隶们而被您的卫兵杀死,我还需要您的灵魂去祭祀他,您可不能那么早就被阿努比斯带走啊。”]
[“是吗…哈琪…那个小子原来是汝的弟弟…”拉姆西斯没有睁开眼睛,而是在脸上挂上了一个淡淡的笑容,“这样也好…由汝来执行余的天罚…余也可以走得安心一点…动手吧…”]
[“王,其实…我本来对您是…”侍女哈琪的手抚模上了拉姆西斯的面庞,一滴滴的水珠濡湿了拉姆西斯胸前的被单,“…不过您放心好了,一会儿在这里向阿努比斯献上灵魂的,不会只有您一个人,我会永远的随侍您的左右…”]
[第二天,法老王·拉姆西斯被人现死于自己的寝室之中,床边的地上还有一名贴身侍女的尸体,两人的心脏被锋利的刀刃所贯穿,已经断气多时了…]
“哇啊!!”俊也惊呼一声,翻身坐了起来。没想到头却“砰”的一声撞在了床板上,痛得他捂着脑袋躺在地上,眼里尽是飞转的金花,半天没能站起来。
“痛痛痛痛痛…可是,刚才那个奇怪的梦究竟是…”
“(醒了啊,老大。)”那个奇怪的童音又在俊也的身边响起,把他吓了一跳,“(太好了,突然就背过气去了,我还担心老大你会出什么事呢。)”
“哇哇哇,你…你是什么东西?”转头看到那个银色的碎片就在自己的脸边,俊也吓得马上以媲美蟑螂的度从床下钻了出来,“天灵灵地灵灵,我没做过什么坏事,你不要来害我…”
“(你怎么了,老大?你既然把我捡回来,那我就是你的小弟了。感激你还来不及,怎么还会害你?)”
“吓?”听了这句话,俊也才有胆回头掀开床单去看那块碎片。和刚才一样,它还是静静的躺在床下,只不过这片碎片在黑暗中竟然通体闪烁着金银色交杂的光芒,看上去异常的华丽。
“真的…是你在说话吗?”
“(是我啊,老大。我从法老王·拉姆西斯七世的时代开始睡了足足三千多年,总算是有人和我说话了,真是让人兴奋啊!多亏你用自己的血解除了这碎片的封印,把我从黑暗里解救出来,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小弟了!有什么差遣尽管说,我绝对义不容辞的去完成它!)”
“什么用自己的血,我的手指明明就是被你刺出血的…”俊也伸手把那块碎片拾起来捧在手心里仔细的端详着,但是怎么也看不出什么异常的模样,“你说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差遣你,那么,你能帮我考上决斗学院吗?”
“(学院?那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你能帮我在升学考试里考出好成绩吗?”
“(老大,升学考试又是什么好吃的?)”
“…你能帮我写作业吗?”
“(作业又是个啥咪东东?)”
“…我还是丢掉你算了。”
与此同时,在童实野车站的站台。
“小姐,我们已经到站了吧。那么,接下来…”
一脸严肃的黑衣男子扭过头去,却看到本应跟在身后的“小姐”正蹲在站台上逗一只小狗,头上不由得冒出了大大的黑线。
“我的哈妮大小姐!现在我们是在忙很重要的事情,请你认真一点好不好?!”
“我一直都很认真啊,刃大哥。从这里到机场送那些协会的家伙们,接着又要赶回来,在车上几乎坐了半夜,闷都把人闷死了。现在我想调剂一下心情,有什么不可以的吗?”说着,哈妮把只有一个**的脑袋那么大的小狗抱在怀里,用涂着粉色指甲的手指轻轻的搔着小狗的下颌,“来来,小狗狗叫一个…”
“真是的,服了你了…”刃苦着脸提起身边的皮箱,自顾自的走向站台的出口,“你自己在那儿逗狗玩吧,我回旅馆去了。”
“等一下,刃大哥。”哈妮直起身来,怀里的小狗还在不停的出“呜呜”的声音,“听圭平他们说,三套卡组里唯一销售给个人的那套卡组好像就是由一家名叫武藤娱乐用品专卖店的地方订购的吧。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武藤这个姓在童实野町并不常见呢。”
“啊啊,那个地方八成就是初代决斗王武藤游戏的家。”刃点了点头,“说起来,已经有十几年没和原先那些人见面了呢。这一次到那儿去,虽然肯定碰不上已经失踪的武藤游戏,说不定可以碰到其他的什么人。从他们的嘴里,也许能打听到点什么。”
“那么,我们就马上动身吧。”哈妮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自信的微笑,“别回旅馆了,直接到那个武藤娱乐用品专卖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