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走的,终于还是走了。”仰望夜空中逐渐消失的空间入口,神原喃喃的说,“这世界上的许多人所不断努力去做的事情都存在着相同的理由,那就是为了某个重要的人而奋斗。在这方面来说,他和我们似乎也没什么不同。”
“咦?那是什么?”俊也的眼比较尖,一眼就看到自空中缓缓飘落下一大一小两张纸片似的东西,拿起来之后才现,其中一张是照片,上面是尤利亚和一个少年正坐在一起吃烧烤,两个人都笑得很幸福。照片的背面写着两行清晰的小字:“永远爱你,弟弟。”“永远爱你,哥哥。”而另一张却是只有上半边的卡片,上面的残图隐约有点像神炎皇,但却并不是神炎皇。
“那个少年就是他的弟弟了吗?奇怪…似乎很眼熟似的。”把目光从照片移到那半张卡片上,俊也挑了挑眉头,“好家伙,‘天炎皇·尤利亚’么…这种卡片,我可从来没见过啊。”
“别在这边捡破烂了,俊也。”估模着局势已经稳定下来了,钢人便毫不客气的大声对俊也喊道,“现在该处理的东西已经都处理完了,我们也没什么要留下来善后的必要,还是回宿舍去吧!”
“说得也是,这个状况是突的,而且从性质上来讲,已经不是我们该干涉的范围了。”神原走到俊也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剩下的事情,就交给这边的黑寮的同学来处理好了。放心,我们不会对外吐露半个字的。”
神原最后的一句话,却是对着阴陀罗说的。阴陀罗沉默了一下,这才点了点头:“承情了,不过,我倒是很希望下一次站在我对面的人是你。对于我来说,现在你身上的未知力量,是个很吸引人的东西。”
“我说过,关于这里的事情,我们不会对外吐露半个字。同样的,关于我的事情,希望你也不要多嘴。”神原扫了阴陀罗一眼,便回头招呼众人离去。这之后留在现场的人,除了以阴陀罗为的一群黑寮人员之外,就只有一个化名十六夜阳子的女子存在了。
“久违了,索兰。这算是我们在多年之后的第一次正式见面吧?之前我已经和夏克还有那个顶替我离去空缺的新人打过照面了,没想到事隔这么久,法皇厅还是那么的爱多管闲事啊。”
“伊布利斯团长,五年前的事情,希望您能给我一个答案。”机不可失,阳子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了解真相的机会,“您是在梵蒂冈的历史上唯一一个叛逃的白夜骑士…而且还是以血十字教团的团长身份,这其中有什么苦衷,我想您应该对我解释一下…”
“没有解释。”虽然阴陀罗表面上仍然平淡,但黑寮的其他人都明显注意到,他似乎在刻意逃避阳子的目光,“血十字教团收留的本身就是一群桀骜不驯、离经叛道的异教份子,作为第一代头领的我,理所当然的要更加叛逆得离谱才合情合理不是吗?”
“但是教皇陛下却并没有放弃您,直到现在,血十字教团的团长一职仍然悬空,等待您…”
“那是因为和我一样仅存到现在的第一代白夜骑士夏克·杜朴尔拒绝就任团长的原因吧。”阴陀罗一句话就把阳子下面的话堵在了喉咙里,“作为第一个成为白夜骑士的存在,我比你们更早接触梵蒂冈的各代教皇。他们每个煞费苦心的构想,我根本不用思考就可以猜到。在注重等级班辈制度的各代白夜骑士里,一向只奉最高辈份的白夜骑士中的魁为血十字教团的团长。现在我离开了,夏克虽然不肯就任团长,但他仍然是辈份最高的白夜骑士,有他这块大石在前,即使是作为第二代白夜骑士之的你也无法顺利就任吧?更不要说老拉斯普汀和那个新人小子了。”
“我根本就没有因为这个事情困扰过,况且这种事情一早也不是我该去头痛的问题了。”阳子苦笑了一声,拍了拍手里的机车头盔,“因为我已经和您一样,从血十字教团里叛逃了。”
阴陀罗的眼里闪过一丝异色,但瞬间又恢复了正常:“你这样做难道是为了那个叫冰狩的乌利尔遗血吗?但是你有没有考虑到,这样做的话,梵蒂冈将无法使用转生秘法将你的灵魂在新的身体间进行世代转移,失去转生的机会,你真的会死的哦。”
“这样也好,其实,很久以前就应该这样了。”阳子垂下头,脸上露出落寞的神色,“被选为我的新身体的孩子真的很可怜,她们明明就有机会拥有自己的幸福人生,却因为我这么一个怪物般的存在而被抹杀在历史的黑幕中了。这份凝聚了不知多少孩子的悲伤,在我看到冰狩的时候爆了。我不想再作为梵蒂冈培养的人造神祗继续生存下去,我只想当一个普通的女人,陪在我喜欢的那个人身边,只有一生一世就已经足够了…”
“索兰,你的心意,我想我也能了解。而那个叫冰狩的小家伙,我希望他也能确实的收到你的这份寄托。”说着,阴陀罗将目光投向岛西边的方向,“而且,他已经到港口了,我想现在的状况,还是你们两个单独相处更好一些。”
“冰狩…他来了?”阳子先是一呆,而后,她也感受到了那种熟悉的感觉。这股让她不得不在意的感觉使得她只丢下了一句:“失礼了,团长。”便消失在黑寮众人的面前,只留下阴陀罗和黑寮的其他人沉默的站在原地,良久,阴陀罗才开了口。
“灯,莹去了哪里?”
“如果你说的是她的目的,有人刚刚联络了她,她离开去找人了。”轻轻的抚模着怀中小黑猫的光滑皮毛,灯的声音听起来比阴陀罗的还没有任何感情起伏。
“这丫头不会轻易擅离职守的,能让她做出这种事的,只有那个可能…”阴陀罗环起双手,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人的执念,真是一种比任何的危险都要可怕的东西。”
而在阴陀罗说出这番话稍微靠前一些的时间,在无边的丛林中,另外一番对话正在进行着。
“那是什么…”站在树杈之间,持明院远眺着空中的奇异景色,“从很久之前就有这个岛上会不断生各种奇怪事情的说法,看来并没有说错呢。”
“比起那个来,你不觉得你现在很像个活靶子吗。”坐在茂密的枝叶间,艾勒梅斯用调侃的口气反诘了一句,“别忘了,我们现在是在逃难,不是在实地考察。”
“以我的风格来说,就算是要逃难,也要逃得充满美学。”持明院整理了一上那身已经显得有些破烂的白色西装,一脸认真的说,“况且,我不认为我们能逃得了多久。该面对的,迟早要去面对。我也想通了,我们都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什么要怕他们…”
艾勒梅斯苦笑了一声,把有些痛的头枕在了树干上:“我们当然是没错,但是对方如果听不进你的解释的话,你就算再没错也变成满身错了。”
“呃…所以说这才是最让人头痛的地方。有句话说得好:惹天惹地也不要去惹女生,更不要被女生惹上。现在看来,这番话还真是有点道理…”
艾勒梅斯一拍腿:“有点道理?简直太有道理了!持明院,这话是谁说的?”
“…这是以前我在上中学追求女同学失败时有感而随口说的一句话。”
“原来你自那么早之前就开始祸害人了啊?真是老天有幸,如果次次都给你成功,我不敢相信现在会有多少人举着刀站在你的对面打算在下一刻把你剁成泥。”
声音从树下传来,无喜无怒也无甚好恶的口气,在持明院和艾勒梅斯听来却是心头一紧。麻烦的女生暂时没到,但麻烦的男生却来了。虽然两个人一个针对持明院一个针对艾勒梅斯,但现在他们的目标在一起行动,所以两人自然也就把自己的目标定成了一个。
“雪见家的孩子,看来你似乎是在一边监视我们,一边等你的伙伴赶过来。那么,在她到来之前,介不介意我讲个故事给你听?”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艾勒梅斯缓缓的坐直了身体。稍后的一场战斗是不可能避免的。既然如此,那么干脆就在这场让自己不想生的战斗生之前,先把一切交待个清楚。
“好吧,你当然可以在死前说尽你的遗言。不过,我有权力不听就是了。”环着双手靠在树下,幻雪没好气的应了一句。他不认为被自己盯中的目标,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从自己手中逃走。而且他也不会给对方耍花招的机会,这份信心,就是他在梵蒂冈所学到的东西。当然,这也要依靠他本身的实力,才会让他有着这样的信心。
“嗯…这是个很长的故事。从哪里说起好呢?还是从乌利尔留下第一支直系子嗣时,也就是冰狩一族的‘御魔人’以及雪见一族的‘天使者’和‘撒旦的天使者’还是一体的时候开始吧。”
“唔…”虽然曾经从零星消息的蛛丝马迹中了解到眼前的切齿仇敌和自己所在的一族曾经是同一祖先,但幻雪仍不敢正视这个事实。如今听艾勒梅斯亲口说出,他多少还是有些不快。
“在神与魔决定世界统治权的战斗中,魔理所当然的作为反派而落败了。就在神族打算对魔族进行制裁时,一名居于高位的神之使者勇敢的站了出来,表示对于魔族没有必要赶尽杀绝,只是驱逐就可以了。因为这个言论,这位神之使者理所当然的被冠以异端和叛神者之名,并一度被迫与其他魔族一起联手抵抗神族的攻势。这位勇敢得近乎鲁莽的神之使者,就是我们的祖先,乌利尔。”
“这些我大概也知道了,快点切进正题,我希望你真的能说出点有用的东西来,而不是用废话来拖延时间等救兵。”对于这些话,幻雪还以冰冷的回应。对他来说,前面的这些话根本没有丝毫的意义。
“就在那个时候,被迫和魔族残兵一起流落人间的乌利尔,在人间爱上了一名女子并有了自己的后嗣--两个可爱的孩子。但是他没有想到,正是这两个孩子带来了无穷无尽的麻烦。不久,位于神族顶层的一位神祗站出来为乌利尔辩解,说明乌利尔只是为了不让魔族被消灭后产生新的邪恶,因此想以留存部分魔族的手段来维持正邪的平衡而已。于是在这位神祗的居中调停下,乌利尔得以重新回归神族重掌大位,被追杀的魔族也大部分被放逐入邪神界封印,借此得以幸存,而少数智商低下的魔族则在那位神祗的授意下被留存在了人间界,用以维持他们所谓的‘平衡’。但是,这样一来又产生了新的问题。神族只封印了魔族,却没有切断与他们之间的联系,邪神界中的高等魔族就借此操纵那些残留在人间界的魔族的行动,让他们不断展自己的同伴,而自己一方则不断的修养生息,提升自身被封印的力量。最后聚集起来的力量足以两面打破那个外弱内强的封印的时候,就是魔族重临人间界的时候。”
“所谓展同伴是指…”听到这个词语,幻雪后背有点凉。
“当然是在人间界寻找有强大潜力的人类,并由魔族隐藏身份与他们通婚,生下的孩子,有极大的可能突变为力量强大的半魔。而乌利尔残留的血脉拥有强大的上位天使之力,自然也成为了魔物们的目标。不过他们似乎没想到,神族稍后也授意他们在人间的代表:梵蒂冈,把人间拥有魔之力的魔族、人类或半魔聚集起来,或收留成为梵蒂冈的战力,或一次性消灭,这就是后世皆知的‘中世纪魔女狩猎’。不过在这样强力的举措下,早在乌利尔授意下避世而处的乌利尔遗血们幸运的逃过了被神族搜捕的命运。然而却没有逃避过魔族的‘展’,其中一支血脉‘天使者’雪见家族中的一个青年不幸的成为魔族通婚的对象,他所生下的孩子,就是第一代的‘撒旦的天使者’。这个孩子被赋予了‘艾勒梅斯·d’之名,在魔族的语言中的意思是‘希望之光’。”
“原来…原来你是…!”持明院吃惊的望向身边的同伴,“但是,那样的话你岂不是已经几百上千岁了…”
“年龄不是问题,但是重要的是…我出生在一个很尴尬的时机。”艾勒梅斯仰望天空,“是留在人间还是成为魔族的一份子,这个问题着实让我困惑了一阵子。庆幸的是,我的父母都很开明的选择了让我自己决定。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就作为人类一直生活在雪见家,直到在成年礼上,我体内的魔力不幸被族长现,结果就是我们一家三口被逐出了雪见家族。”
幻雪冷哼了一声:“那么,之后的‘撒旦的天使者’岂不就是你的后代了?我父亲和我也是?”
“不…因为困惑于自己的身份,我并没有在雪见家继续展自己的后裔。之后,我的父母因为神族狩猎而先后逝去。而我却在理解我的另外一个家族分支,也就是驱役魔物的冰狩家的帮助下与魔族取得了联系,在他们的支援下组织了‘撒旦的天使者’,为处在神、人、魔之间尴尬的存在们建立一个可以容身的地方。讽刺的是,因为各种原因,之后加入组织的,大多也是乌利尔的遗血与魔族的混血儿。因为体内有魔族的基因,我们不容于人世,但却得以长久的生存下去。并在之后的时光里与冰狩家签订了互助的契约,正式与人类建立了攻守同盟。如果不是神族狩猎者找上了我们,我们也许就会一直像雪见家一样避世生存下去。在与神族激烈的战斗后,‘撒旦的天使者’一脉几乎全灭,幸好在冰狩家近乎自我诅咒的‘一脉相传’的契约效果维持下,我们剩余的族人得以幸存,但也无力再战,只有隐藏在更深的台面下,期待着复出的一日。”
“像老鼠一样的生存着,还真是符合你这种见不得光的家伙啊。”面对艾勒梅斯的话,幻雪丝毫不为所动,就好像对方在讲述一个三流肥皂剧的剧本一样。
“数百年前,神族的狩猎表面上消失了,但在暗地里则变得更加疯狂。而且,部分自以为能利用魔族的神族与魔族取得联系,故意减弱封印的力量放出了一些魔神,想用他们当作狩猎的工具,这其中也有别西卜那个家伙。因为这样的变化,局面向着更加混乱的方向展而去了。当时仍然身居高位的乌利尔为了不让局面失控,也为了不让战火祸及自己的遗血,因此准备再次出面调停。但是没想到却引出了那个一直隐藏在台面后面操控一切的所谓‘神祗’的真意…那个神祗其实早在神魔之战时,就已经英勇战死了。但是他的身份,却被一个唯一知道他战死的人乘虚而入给替换掉了。那个人就是暗之皇帝。”
“啊!”持明院和幻雪一起失口惊呼出声,“暗之皇帝”这个不久前还是个新名词的称呼,现在在二人耳中已经成了烂遍街的柿子。然而至今为止,却没有任何人敢轻视这个和“光之神”相提并论的称呼,甚至…几乎没有人见到过他的样子。
“暗之皇帝是个了不起的家伙,据我所知,不止是我们立足的这片大地,整个宇宙几乎已经基本为他暗中一手所掌握。但是,这家伙似乎对宇宙其他的地方兴趣缺缺,唯有地球让他觊觎已久,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也不清楚。正是他一手导演了神魔战争,与冰狩家签订契约的天刹和魔刹也受到他的诱惑而高举叛旗背离了冰狩家,就连别西卜这样强大的魔神,也成为了他手下的走狗,并在他的授意下对乌利尔进行偷袭,成功的重创了这位伟大的父神。重伤的乌利尔无力再行动,结果只有将自己托生为自己的后裔·雪见一族的其中一个后代,那个后代的名字…叫做雪见辉良。”
“爸爸!?爸爸是乌利尔转世!?”如果说幻雪之前对于艾勒梅斯的话表示不屑,此刻他所表现出的就是乎寻常的震惊。从小他就隐约从父亲的一举一动中感觉得到他的不寻常,后来辉良的无故失踪更让他肯定了这一点。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是上位的神族!
“不止这样,孩子,我知道你之前一直游荡在世界各地,后来甚至受到教皇的招揽成为梵蒂冈的白夜骑士,为的就是找到一个并不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地方:绫城。那是你的母亲所在的地方吧?”
“你知道绫城在哪里?!”一个又一个的震惊不断的震憾着幻雪的心,他几乎就要跳上去把艾勒梅斯揪下来质问了。然而艾勒梅斯却盯着他,转移了话题:“想知道绫城在哪里,你的双腕上写得很清楚。”
幻雪迫不及待的拉开衣袖,腕上有着雪白的“u”和黯淡的“L”两个字母,这是他从小就知道的事情。但是,他却并不知道这两个字母代表着什么。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u是乌利尔的话,那L…难道就是绫城…我是‘撒旦的天使者’的适格者…我的母亲在绫城…我的体内有魔族的血…难道…我的母亲是魔族…绫城在魔族所在的地方…邪神界?!”
“你可以去当推理家了,小家伙。你是雪见家在十六年前被暗之皇帝暗中蛊惑,准备突入魔族本部之一的绫城进行特攻时,化为雪见辉良的乌利尔和一个魔族女子所生的孩子。”艾勒梅斯平淡而冷静的证实了幻雪的猜想,同时,也在无意中给了他一个重重的打击。过了半晌,幻雪才从失态中惊醒过来。
“…哼,不管怎么解释,都无法抹杀你灭亡了雪见一族的罪恶,想用讲故事的方式把那段悲剧一笔带过,你也太小看我了!”
“雪见一族和我有着同样的血脉,我再怎么仇视他们,也不会做出手足相残的蠢事。”艾勒梅斯叹了口气,从树上轻轻的跃下,“当时我受人委托寻找留在雪见一族中的你,结果和亲良话不投机翻了脸。确认你已经不在种子岛之后,我不想多在那里作停留,所以表面上故意装作攻击亲良,而在虚晃一招后迅带着跟随我的族人离开了种子岛。至于在这之后趁虚而入杀害雪见一族的,是别西卜…还有天刹和魔刹。”
“别以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在你所说的‘事实’被证明之前,你仍然是杀害雪见家的最大疑凶!”幻雪重重的一挥手,“亲良伯伯和小玲…这些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都被杀了…这种事…这种事…我绝对不能原谅!”
持明院也随之跃下树来,走到幻雪面前轻轻的一摆手:“这位同学,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希望你先冷静一下,正如你刚才所说的,在‘事实’被证明之前,你也无法证明艾勒梅斯就是杀害雪见一族的凶手,不是吗?”
“哼,凶手当然会为凶手辩解了。”冷峻的女子声音从一旁传来,让持明院和艾勒梅斯的心里都打了个突。看来,好不容易勉强控制住的局面,又要在对方的援兵到来之后全线崩溃了。
“七森小姐…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一直把家人的死算在我的头上?他们可是被意外的家中失火给…”
“闭嘴!那天若不是我去听你的环保演讲而是留在家里…不,哪怕是你按时结束演讲,我一定会提前现火源!就算是没法保住我的家,至少也能保住家人!可是,本应半个小时就结束的演讲,你却一拖再拖,最后变成了一个半小时,等我回到家里,什么都不剩了!这个责任,你要怎么负!”
眼里含着泪水,莹狠狠的斥责着持明院。持明院为之语塞。是啊,那天自己确实因为回去后没什么重要的事需要处理,所以就延长了演讲。但是,似乎是有一些事情绊住了自己,这才让演讲一拖再拖,那个事情究竟是…
竭力捕捉着自己脑内的记忆,持明院最终将思绪定格在演讲结束的一刹那…
(“好了,今天我所说的就是这些了,请问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持明院老师,我有一些问题不太明白,可以请教您一下吗?”“当然可以,尽管问吧。”…)
对了,那天有一个热情的听众在演讲行将结束的时候不断的询问他一些很难一两句解释清楚的问题,为了解释这些问题,自己确实至少花费了一个小时的时间。那么,那个听众是…
随着记忆不断的挖掘,那张满面笑容的脸庞越来越清晰,直到最后在持明院的脑中定格成形的时候,让他惊出了一头冷汗。
(是…是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看你的表情,似乎已经有所觉悟了,那么,就准备受死吧。”看到持明院的错愕表情,莹已经明了他的心头有所觉悟了,但是有一些事,是她也看不到的。
“好吧…我会把命交给你,不过,请你帮助我的朋友安全的离开这里。”
持明院短短的一句话,让在场的其余三人全都大惊失色。在醒悟到持明院话里的意味后,艾勒梅斯第一个开了口:“你疯了!不是说当年的事情明明就和你没关系…”
“你不要相信他,艾勒梅斯这个杀人魔王如果离开这里,那就后患无穷了!”幻雪第二个表达了自己的看法,机不可失,这次难得逮到艾勒梅斯这个目标,如果因为莹的执意再把这次复仇的机会丢失,恐怕会令自己终生遗憾!
“我…”三人之中,莹选择了以沉默应对。然而这份沉默却没有持续多久,当她抬起头的时候,持明院已经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了不好的信息。
“除恶务尽,对于恶人来说,没有必要和他们交换条件!今天,你们两个一个也走不了!”地地
地地地
地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