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的湖边大岩石上,王嘉一个人低头呆呆地傻坐着,那活泼开朗的大男孩已经不复存在,如今的他满月复忧愁,孤独无依得让人可怜,让人同情。
“小鱼儿,真羡慕你们,不需要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也不用因为大人们丧失了灵魂而苦恼。而我呢?本以为自己生活在天堂里,却原来,比地狱还不如。”
手术后的王嘉失去了男性的性能,如同过去的太监一样。这不等于要了他的命吗?他毕竟还是个童男啊,花样年华,转瞬间葬送在这可悲的事件之中。
这让他以后怎么活啊?
“有的人活着,比死了还难受”,这就是王嘉如今的境况么?
他感觉自己的生命已经失去了存在的意义,还不如死了清静。死了,就不用再去背负父母的罪孽,倍受灵魂的折磨了;死了,就不用面对难堪的生活,不用再看同事亲友们,同情怜悯的目光了。
“天堂和地狱只有一步之遥”,这本来可形容一个人思想的变化,如今成了王嘉的生活写照,”昨天的天堂,今天的地狱“这不是王嘉的生活写照么?
一夜之间,他从天堂跌入了地狱,这叫他如何面对?
他的躯壳是活着的,但是那颗心却早已经死了。
湖里的一条小鱼儿蹦出了水面,嘴巴触到了他的手指,他被逗笑了,这是两个月来他第一次发笑。一会儿,又游来了两条小鱼儿,静静地看着他不知怎么的,这使他想起了华烨与紫逸,他们在哪呢?还活着吗?
不!我还有事情没做完,现在还不能去死。想到朋友紫逸与华烨生死不明,他觉得自己现在还不能死,应该去找他们。
这样想着,他猛地站起来,两眼迸射着怒火,朝着挺滚在湖边的车子走去。
一路狂奔着,王嘉来到了女乃娘家。
如今的王嘉无论开车还是走路,目不斜视,只看前方,不管周围发生了什么事,他都不去看一看,也不去听一听,真所谓两耳不闻传外事,抬头只看眼前路。
女乃娘家的大院子里。
深情悲伤的女乃娘一边与王嘉说话,一边偷偷地抹泪。倒是王嘉在安慰她:“女乃娘,别难过!我有事要问问母亲,你给她打个电话,叫她到这儿来好吗?”
“好,你坐着,我去打电话。”女乃娘打完了电话,告诉王嘉,“你母亲说很快就过来,叫你等一会儿。”
“嗯。女乃娘,你坐吧,我没事。”
王嘉站在院子里等待母亲的到来。
在康复医院这段时间,他没有去过万纪元家,也没有去母亲曾经的家,而是常常来到女乃娘的家里。女乃娘当初被华烨救了后,不久就回自己的家来了。
一会儿,外面传来了“嘀嘀嘀”的汽车喇叭声。
“嘎”的一声,一辆宝石蓝的三用车停在了院子里。车里下来的是王嘉的母亲红丽。
红丽见了王嘉很尴尬,也不跟他说话,只是和女乃娘打了招呼,就在桌子跟前坐下。
“红丽!你来了,王嘉等了好一会了。我去给你们泡茶。”
女乃娘给他们母子各泡了一杯茶,摆在桌子上,自己回屋去了。
王嘉走到桌子边坐下,吹了吹茶水,喝了一大口,便停了下来,抬头望着母亲红丽。
“妈妈!我现在还叫您妈妈。如果您不实事求是地回答我,以后我就不认您这个娘了。”王嘉说着,表情越来越严肃。
红丽左手捋了捋散乱的鬓发,静静地说:“你问吧,我如实回答。”
“谁是我的父亲?”王嘉单刀直入。
“夏冰就是你的生身父亲。”红丽好像经过了深思熟虑,说话不加思索,很上去不像说谎的样子。
“您,没有骗我?”王嘉说话时突出了“您”字,看样子他是郑重地跟母亲说话,不希望母亲对他有半点隐瞒。
“……”红丽看着严肃的儿子没有说话。
“好,我再问第二个问题,华烨和紫逸,以及他们的父母在哪里?”王嘉说话时盯着母亲的眼睛,那眼光蕴含着谴责,愤怒。
面对儿子愤怒的目光,红丽不敢有半点隐瞒,只怕加深母子之间的隔阂:“这很难说出确切的地点,有可能在墨兰大海峡的岛屿上,也有可能在外星人的领地,更有可能被人关着。总之,他们都还活着。”
“为什么要这样对付他们?他们可都是你的同学和同事啊,至于华烨和紫逸,跟你的亲儿子和亲女儿有什么两样?他们都是那样的可爱?”王嘉的语言更严厉了,每一句都像炮弹一样射向母亲。
“就你这样善良。你想过没有,不除华烨他们,到时候查出真相,你母亲就成了罪人了,我能束手待毙?至于他们的父母么,谁叫他们那么能干,所有的发明创造都是他们完成的,不赶走他们,我和夏冰还有好日子过吗?你还有还日子过吗?”
原来王嘉的母亲是这样想的,为了出人头地,就要加害于人,为了不被查出真像,就要联手害人,真是卑鄙无耻,竟然还大言不惭地在儿子面前说这话。
“这么说,这事是你们俩联手干的?”王嘉啊,真是无可奈何。
“那当然,所有的戏都是我们俩演的,他们全上当了,包括万纪元也上当了。”
这女人竟然恬不知耻到这样的程度,这让王嘉的心全凉了。可是,谁叫他是她的儿子呢?这有选择吗?他愤怒地吼道:“你们真卑鄙!我要为你们赎罪,告诉我救他们的办法,否则,我立刻死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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