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一道白色的身影飘过,沈曼琪坐了起身追了出去,黑呼呼的后院,听不见任何声音,冷风嗖嗖在她耳边划过,如同千万句幽怨声,四周环顾却始终看不见那道白色的声音。
蓦然,背后一阵凉意,她回过头一道白色的身影就在她面前,沈曼琪睁大的双眼,一脸的恐惧,喉咙就像被一只手紧紧的掐住了,想叫却又叫不出声。
只见那女人一头长遮住了脸,发下隐隐约约看到嘴角边的血,双手抬起那十指尖长长的指甲,全都沾满了腥红的血。
沈曼琪哆嗦着腿一步一步后退,那身影一步一步的逼近,她身上发出的恶臭味让沈曼琪整个胃翻腾起来。
“沈曼琪,你害得我好惨啊,陪我命来。”女人张开了嘴说话,说话间嘴里一块一块的红肉往下掉,掉到地上变成了一条条白色蛆,像沈曼琪身上爬去。
那声音凄凉幽怨,听着让人毛骨悚然。
是小丽,沈曼琪还记得她的声音,她不是死了吗,那么在她面前的是鬼吗?
沈曼琪娇小的身体颤抖着,腿不自觉的往后退,可是软绵绵的脚早已承受不了身体的重量,直接倒在了地上,她想逃却一点力气也没有,想爬也爬不动,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那女人,伸出冷冰的手抓起她的脚,张开血盆大口狠狠的从她腿里咬下一大块肉……
“不要,不要咬我……走开,走开……啊……啊……”沈曼琪尖叫着从床上坐起,那张发青的小脸满是冷汗,那双眼睁好大好大,一脸的惊慌恐惧,胸口高低起伏着。
沈曼琪紧紧的抓住身上的棉被,双眼左顾右盼,借着外面的路灯依稀能看清房内的摆设。
“还好,还好只是个恶梦。”沈曼琪松了口气,伸手打开房间的灯,一瞬间房间通亮光明,下了床为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坐在化妆台前,身上被冷汗打湿的睡衣紧紧贴着身体,冰冷的脖子上长发沾在上面,额面的刘海也一样的贴在脸上,好不狼狈,沈曼琪抽起出几张面纸,将脸上的汗擦干净,刚刚的恶梦让她心有余悸,不禁的回想起16号那天晚上。
那晚她突然惊醒,发生自己身处在后院的湖边,手臂上还有三条红痕,那伤口上正冒着鲜艳的血液,看那伤口好像是被指甲抓伤的,可是四周却一个人都没有,她想可能是自己的梦游症又犯了,自已抓伤了自己。
自从十二岁那年,亲眼目睹父母惨死在大火中后,她就得了梦游症,听长冶哥哥说那是一种心理障碍,经过这些年的冶疗吃药,已经好多年没有再发作了,可是那晚居然又发作了。
在同一个晚上,同一个地点,小丽就在那出事了,沈曼琪不禁的想,是不是自已梦游的时候将小丽推进了湖里,梦游的时候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所以手上的伤痕很有可能是小丽留下的,所以她才会出现在她梦里。
沈曼琪低头望向手臂,那抓痕已经月兑痂淡去,她抬头望向镜子,思索着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长冶哥哥。
席择天从电脑前抬起头来,望向沙发上坐着看书的季若兰,她静下心看书的样子很恬静,清雅中还着一份不食人间烟火的月兑俗,她的侧颜很好看,尤其是那微微往上扬的嘴角,和那长发勾在耳后的样子,灵动婉约。
季熙妍头枕在妈咪腿上,双手拿着妈咪的新手机玩捕鱼游戏,时不时抬起头来看席择天有没有喝桌角的咖啡,终于在他望着她妈咪发呆的时候,忍不住站了起身走了过去,踮起脚尖小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回神咯,回神咯。
席择天不慌不忙的收回视线,望着眼前碍眼的小丫头。
妍儿朝他甜甜一笑,手指着那杯偷偷加了料的咖啡,萌萌的道“大叔,咖啡都快凉咯,你不喝吗,这可是妈咪亲手专门为你煮的哦,不可以倒掉,要全部喝掉哦。”
亲手专门,这四个句季熙妍故意加重了声音,听得席择天心情倍爽。
“咖啡我会喝完的,不过小鬼,你是不是该去睡觉了?”席择天望着眼前的小不点,没给她好脸色看,等这个丫头长大一点将她送到国外去,省得看了心烦。
“我不困再玩一会,等你将咖啡喝完我就去睡。”季熙妍说完又躺回妈咪腿上,继续玩她的游戏。
席择天嘴角动了动,这丫头真是个1000瓦的电灯泡,而且还是个无时无刻不在的超级电灯泡。
端起桌角的咖啡,小口的品味起来,她煮的咖啡又浓又香,味道……好极了。
“咳咳,咖啡我喝完了,你可以去睡觉了。”席择天轻咳了两下,将空杯子放了回去。
季熙妍紧抿着小嘴才能不笑出声,坐了起来背对着他,许久才平息想大笑的冲动,拉了拉妈咪的袖子撒娇“妈咪,妍儿困了,要睡觉觉。”
季若兰放下书,望了下墙上的钟,都11点了是该睡了,抱起妍儿站了起来,见席择天正用那种委屈衰怨的目光望着自己,完全像个被冷落的男人。
“我带妍儿去睡了,你也别太晚。”季若兰轻笑,像没看到他的衰怨不满一样,抱着妍儿离去。
季熙妍趴在妈咪肩上,朝席择天扮了个鬼脸,得瑟的吐了吐小粉舌,气得某男眼角一抖一抖的。
望着季若兰的背影,席择天突然邪恶的扬起嘴角,一会儿等她们睡着了,他再进去将她抱回他房间,反正他有她房间的锁匙,一整晚的时间,他想做什么都可以。
就在席择天脑子想着那邪恶的画面里,月复部传来一阵绞痛,疼痛越来越剧烈,一股力量好像要从后面冲出,他赶紧站了起身,以此生去最快的速度冲进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