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吧最阴暗的角落里,宇文飞扬正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很奇怪,胤竟然会约他,自从他们回来后,这样正儿八经的见面还是第一次。
耳边仍是喧嚣的笑闹声,中间还夹杂着放浪形骸的调笑声,抬起头,远远地,便看见了那一袭白衣的风华。很少有男人可以将白色穿的如此有味道,但胤做到了。
“想喝点什么?”挥手叫来waiter,宇文飞扬低低的问了一句。
“威士忌就好”在他的面前款款落座,南宫胤的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要不要叫两个妞过来?”以往,这是胤最喜欢的,喝酒,没有美女作陪多无聊啊。
“戒了”端过酒,南宫胤仰头喝下了一大口,那动作是从未有过的豪迈。
“戒了?我没听错吧。”宇文飞扬低低的笑了,如命的人竟然说自己戒了?这种话比说天上下红雨更让人震惊。
“对于一个马上要做新郎的人来说,适当的收敛是很有必要的。”南宫胤轻轻的说道,眼睛则是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没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是啊?恭喜你。”宇文飞扬只是笑了笑,随即不动声色的端起了酒杯。
“婚礼定在三天之后,你来做我的伴郎,如何?”南宫胤一脸挑衅的看着他,这才是他今天来这里的最主要目的。
“真快啊”宇文飞扬仍是淡淡的笑着,眉头微扬看向那张依然俊美如今看起来却有点扭曲的脸,“只是为什么要让我做伴郎?”
“因为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兄弟。”南宫胤给了他一个最完美无懈可击的答案。
“呵呵~~~”将杯子里的酒一股脑的喝了下去,宇文飞扬抬头静静的看着他,“你对我就那么放心?”
“除非你自毁誓言”南宫胤一脸笃定的看着他。
“很好的理由,好,我答应了。”扯出一个无奈至极的笑容,宇文飞扬又为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子酒,喝下去,一股火辣的感觉登时席卷全身。
“一切都不会有变数的,对吗?”南宫胤直直的看进他的眸子,他需要他的保证。
“你希望我说什么?”挑挑眉,宇文飞扬不悦的看着他,“不过我最好事先提醒你一句,龙天啸已经得知洛萝回来了,并且今天早上他们已经见过面,以防万一,你还是做好准备吧。”
“你说的是龙门门主龙天啸?”南宫胤的眸子嗖地眯了起来,这次倒卖石油好像龙门也插-了一脚啊,“只是他和洛萝是什么关系?难不成他们也有一腿?”天呐,这个女人到底给他戴了多少顶帽子了啊,不知道帽子太多也会累的吗?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宇文飞扬好心的建议着,娶上那个女人和娶上灾难没什么区别吧。
“好让你有可乘之机吗?我就算是把她娶回家当花瓶供着,这次我也娶定了她。”说完这句话,南宫胤一下子愣住了,连他自己都感觉到这样的自己不真实,他竟然会容忍一个女人劈腿,甚至那个女人肚子里还怀着别人的孩子,他是不是疯了啊?
“随便你吧”说着,宇文飞扬的眼神又黯淡了下来,闷闷的喝着杯中酒,感觉到内心有一股苦涩的味道慢慢涌了上来。
看着他,南宫胤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告诉他,只是在倒酒的时候若无其事的问了一句:“飞扬,如果洛萝怀孕了,你还会让她嫁给我吗?”
“不会”考虑都没考虑,宇文飞扬直接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案,自己的骨肉怎么可以随别人的姓,就算那个别人是最好的朋友都不行,只是,等等,“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她……”
“想什么呢?”南宫胤一把拍下了他的手,“我是说如果,如果你不懂啊,就是假设的意思。”
灯光忽明忽暗间,一道柔柔的声音传来。
“你们在这里啊”
回过头,花颜一身黑衣出现在他们眼前,那装扮和宇文飞扬的黑色西装相得益彰。
“你怎么来了?病好点了吗?”看着那张苍白的脸,宇文飞扬淡淡的问了一句。
“哦,花颜是我叫来的,婚礼上她会做伴娘。”拉着花颜坐下来,南宫胤热络的说道,从没想过有一天,他竟然也能对花颜释怀,这个当年他心中最深的痛。看来时间果然是可以冲淡一切的,而忘记一段感情的最好方法就是寻找下一个更具有挑战性的目标。
“飞扬,你还好吗?”花颜的眸子一直没离开他的身上,没想到才几天不见,他似乎又瘦了很多。
“很好,谢谢。”宇文飞扬微微颌首,挥手给她叫了一杯果汁,“大病初愈,就不要喝酒了。”
“嗯”花颜重重的点了点头,脸上有着一抹满足的笑意,原来,他还是关心她的。
“OK,既然人已经到齐了,我们就来商量一下婚礼的细节,虽然时间是仓促了一点,但我想留给她一个最美好的回忆。”南宫胤轻轻的说道,心里则是在暗暗地嘲笑自己,原来自己还真是有演戏的天分,竟然还能装出如此体贴入微的样子,仿佛他真的是一个幸福的准新郎。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虽然酒吧里嘈杂依旧,可他们仍然有条不紊的讨论着每一个细节。终于,南宫胤举起了酒杯。
“为完美的婚礼,干杯!”
三只杯子相碰发出了一道清脆的响声,只是三个人的表情却各有不同,一则喜,一则忧,一则捉模不定。
“好,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吧。”说着,南宫胤站起身,抛给花颜一个加油的眼神后,转身走了出去。
“飞扬,我……”
“我们也走吧,时候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