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葬礼,细雨蒙蒙,洛萝一袭黑衣带着一副宽边的墨镜静静地站在那里,墓碑上的妈妈笑得温柔而慈祥。伸出手去触模,却再也没有了温度。
原来,人死后是冰冷的,她再也听不到妈妈柔声的唤她“小洛”,再也吃不到妈妈精心烹煮的饭菜,再也看不到妈妈的笑了。
泪,就这么不受控制的一颗一颗的落了下来……
“不哭了,当心哭坏了身子。”宇文飞扬轻声的说道,自从三天前她醒过来,就一直这样流泪,不吃不喝也不说话,两眼一片空洞。本来胎儿就有点不稳,真担心这样下去,她能不能承受住?
“我们回去吧,外面风大。”轻轻的出了一口气,南宫胤无奈的转过身去,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看着她难过,他竟然也感同身受。
“走吧”宇文飞扬柔声的说道,环住她的肩,将她轻轻的扶向了车子旁,在经过龙四和龙天啸身边时,她突然顿住了脚步。
“别再让我见到你们,否则见一次杀一次。”她冷冷的说着,那语气里的恨意让龙天啸暗暗地心惊。
“小洛”龙四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你听我说,你妈妈她……”
“别提我妈妈,你不配。”狠狠地甩开他的手,洛萝的声音里有一丝狠绝,墨镜下的那双眸子里恨意泛滥,如果不是他,妈妈怎么会死?
“小洛,不管怎么说,我终究是你父亲啊。”看着她,龙四老泪纵横,短短三天,他的头发已经一片花白,如果不是凤鸣临终前的那番话,他早就随她而去,可凤鸣说,这二十多年,他没尽过一天做父亲的责任,那他就用下半辈子所有的时间来偿还吧。他答应了凤鸣,他一定会做个好父亲的。
“父亲?”洛萝的身子剧烈的颤抖着,伸出手指着他,突然身子一软,她再次昏迷过去。
“快快快……,救护车,救护车……”
狂乱的吼叫声和杂乱的脚步声纷至沓来。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洁白的病房里,那种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让她微微的皱了皱眉头,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她挣扎着要起身,却在抬起头的那一刹那愣在了那里。
宇文飞扬正静静的伏在床沿上睡着,一张俊脸上有着浓浓的不安,其中的一只手还牢牢的握着她的手。
这是第几次了?洛萝在心里问着自己,自从上次醒来,他便不再避着自己,也不再对自己恶言相向,他又像那三年中的每一天一样,对她温言细语,呵护备至,好像之前所有的冷漠不过是一场梦境,现在梦醒了,一切回归原位。
只是,妈妈没了。
想到这里,泪水再次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一滴一滴的落在被子上、落在了他们交握的手背上。
心中忽然一痛,宇文飞扬猛的抬起了头,看见满脸泪痕的她,一时间惊慌失措,他见过她咆哮的样子、发神经的样子、耀武扬威的样子、不屑的样子,甚至是吃醋的样子,可是他却很少见到她流泪的样子。
有人说,女人的眼泪是征服男人最好的利器。这句话果然是没错的,最起码,他就无法招架她的眼泪。
“乖,别哭了。”从纸盒里抽出一张纸仔细的拭去她的泪,他的声音是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温柔。
可是,她的泪却落得更凶。看着那张梨花带泪的小脸,心中一动,他猛地搂住了她的脖颈,随后,一个缠绵悱恻的吻光鲜出炉。
心疼的吻去她脸上的每一颗泪珠,那小心翼翼却又呵护备至的模样让洛萝的心也纠结起来,泪珠更是肆无忌惮的落下。
“别哭了,你哭的我心都疼了。”温热的指月复柔情万分的拭去了她脸上的每一滴泪,宇文飞扬无奈的说道,又一次验证了女人是水做的真理。
“宇文飞扬”洛萝用力的吸了吸鼻子,突然止住了眼泪,“你没事吧?”虽然声音仍是带着浓浓的鼻音,不过情绪看起来好多了。
“我?”宇文飞扬一愣,“没事啊,怎么了?”
“你不是要结婚了吗?怎么会陪在我这里?还有……南宫胤跑哪里去了?”貌似那个人才是她法律意义上的老公吧,而宇文飞扬充其量顶多算是个情人,不,是床-伴。
“你找胤?”宇文飞扬的脸色一下子寒了下来,他这几天不眠不休的照顾她,换来的竟是这样的一句没心没肺的话吗?至少她也该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吧。
“我不想让你的未婚妻误会,还有……和我举行婚礼的人是南宫胤,而我现在的身份是南宫家的少女乃女乃,所以,还希望你和我保持适当的距离。”洛萝淡淡的说道,不露痕迹的抽出了自己的手,既然他选择了别人,那她能做的唯有祝福吧。
“你……”看着她,宇文飞扬深吸一口气,却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走吧”说话间,眼角的余光瞟到了门口那个缩头缩尾的影子,目光一凛,一道河东狮吼出炉:“南宫胤,你还不给我滚进来。”看着自己的老婆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他心里很爽对吧?
模模鼻子,南宫胤一脸无奈的走了进来,看向他们的表情极为无辜,“那个……我是看着门没关,所以想进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真的不是故意的。”瞧瞧飞扬那要杀死人的目光,他真的很无辜好不好?谁让他们不关紧门的。
“南宫胤~~~”洛萝拉长了尾音唤着他,那一脸轻飘飘的笑意让人有一种踏入陷阱的感觉。
“干嘛?”反正伸脖子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南宫胤索性挺起胸膛大义凛然的走到了病床前,“请问我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
“我要去洗手间,你过来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