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死了,离我远点。”Pia的一脚就看见某人辛辛苦苦的煲了一个下午的汤全都贡献给了雪白的墙壁。
忍住那疯狂上冒的恶心感觉,洛萝快速的冲进了洗手间,下一刻,一阵呕心呕肺的呕吐声从洗手间传来。
“你……”使劲的捏着鼻子,南宫胤一脸嫌恶的看着她,凑到门口,手中的杯子轻轻的摇晃着,“要不要喝点水?”
“呕~~~”又是一阵酸水上冒,抱着马桶,洛萝差点虚月兑。天呐,这个可恶的胃病自己迟早会被它给活活害死的。扯过一旁的手纸,她胡乱的擦了擦嘴,然后勉强站了起来。及至看到门口那个眉头紧皱的男人时,一股怒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给我过来”单手叉腰,她横眉冷对看着他,瞧瞧他,还在那里装的跟萝卜皮似的,也不想始作俑者是谁?
“哦”仍旧紧紧地捏着鼻子,南宫胤一步三挪的走到她面前,拿着杯子的手慢慢的凑到了她的嘴边,“你先漱漱口,那样感觉会好点。”他一脸谄媚的笑了,透过镜子看到自己搞笑的模样,突然放下了手,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去,给我把骆寒叫来,让他给我开点药。”看在他还算殷勤的份上,洛萝姑且不给他计较了,接过杯子,喝下了一大口水,直到那股难闻的气味消失后,她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好,我先扶你回去。”轻轻扶起她,南宫胤仍是紧紧地皱着眉头,没办法,他这人有洁癖,并且是那种很严重的洁癖,这次他没有跑掉已经是给足了她天大的面子了。
终于,又在床上躺了下来,看着墙壁上那仍在往下流的稀稀哩哩的汤水,一股恶心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呕~~~”这次根本就没来得及跑,全吐在了南宫胤那一身洁白的西装上。
“啊~~~~”两手高高的举起,南宫胤发出了一声惨叫,心疼的不只有衣服,还有……,“砰~~~”的一声,就看见某人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倒是洛萝,吐完后拿过纸巾若无其事的擦了擦嘴,一切收拾停当后,才轻轻的摁响了床前的呼叫铃。
当看到南宫胤被抬着走出去时,她调皮的伸了伸舌头,她向阿拉神灯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如果早知道他会这样,早在刚开始的时候,她就用了,哪还会被他吃的死死地。
在那群人中,骆寒是最后一个离开的,看着她,他欲言又止,却终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骆寒”洛萝喊住了他,心里的那个猜测终于得到了证实,原来他们是真的有事瞒着她。
“你好好休息吧”身子一顿,骆寒仍是没有回过头来。她结婚了,她被劫了,她怀孕了,这接二连三的事情就好像是做梦一样,而现在梦境还远远没有尽头。从得到她结婚消息的那一刻,每一天过的都像一年。
“你有事瞒我?”洛萝定定的看着他的背影,骆寒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他这样就说明是真的有事。
“没有,你只是太虚弱,休息一段时间就好,我会让人把你转移到其他病房,好好休息吧。”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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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的时候,外面突然刮起了大风,在这座静悄悄的墓园里,宇文飞扬已经坐了整整一个下午。
闭着眼睛,他就那样静静的靠着墓碑坐着,仿佛这样,他和家人的距离就近了几分,风吹乱了他的发,刮起的沙粒狠狠地吹打着他的脸,有着隐隐的刺痛,可他仍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天边的最后一丝晚霞将整个天际印染的美轮美奂,终于,宇文飞扬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那如血的残阳突然笑了。
“爸,妈,小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站起身,他毅然决然的离去。十年的努力,十年的隐忍,绝对不会在最后一刻喊停,那样就算是九泉之下,自己也无颜见他们。
夜幕徐徐降临,几道乌鸦的叫声让整个墓地显得更加的阴森,那抹瘦削的影子终于渐渐的远去了。
在那座菊花飘香的后山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静静的坐在轮椅里,眼睛空洞且无神的看着天空,偶尔脸上会露出一丝微笑,随后一滴泪就这么落了下来。
“老爷,您还是吃点东西吧,这样不吃不喝的怎么行啊?”福伯端着饭菜站在他的身后,脸上有着浓浓的无奈,纵使再怎么凶狠残暴的男人,终究也逃不了情关二字。
老人只是定定的看着前方,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他的脑海里飘过一幅一幅的画面,那些画面全是美好的,画面有他,也有她。可是所有画面的结局都只有一个——她浑身是血的倒在他的面前。
“原来我还是负了她”他喃喃的说道,泪从他那双浑浊的老眼里一滴一滴的流了下来。
“是,你是负了她,可你负的只有她一个人吗?”不知何时,龙天啸已悄然的立在了他的身后,“只要和你有关系的女人,最后都没有一个有下场,我妈是,米凤鸣也是。”
“我……”张了张嘴,龙四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脸上的泪更加的肆虐。
“用你的余生来赎罪吧,向我,向洛萝,向所有你伤害过的人。”说完,龙天啸转身大踏步的离去。
暮色将整片后山都笼罩了起来,黑乎乎的,看不清什么,放在毯子下的枪终于还是没有拿出来。相比活着而言,死才是解月兑吧,因为活着需要更大的勇气。
“凤鸣,千万不要走远了,等等我,别让我再找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