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她在龙一处逗留了很久才回来,很意外的,竟然在客厅看到了龙天啸。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随即她若无其事的向楼上走去。
“你给我站住”龙天啸猛的站了起来,“你打算无视我到什么时候?”明明他们隔得那么近,为什么他却觉得像是隔了天涯海角?那一手臂的距离却如同海的两端,怎么也迈不过去。
“只要你放我离开,眼不见心不烦,自然就没事了。”洛萝淡淡的说着感觉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睡一个舒舒服服的觉。
“你……”龙天啸一时语塞,原来她心心念念的还是要离开,“你就这么想走?”
“是,我一秒钟都不愿意和你待在这个屋檐下。”洛萝冷冷的看着他,每多看他一眼,心中的恨就会多一分,如果不是他,母亲怎么会惨死?如果不是他,自己又怎么会陷入这种两难的境地;
“你就那么讨厌我?”龙天啸的眸子里掠过一丝伤痛,随即,他重重的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你可以离开,但前提是,必须时时刻刻的和我保持联系。”
“哼~~~”洛萝只是冷哼一声,随即头也不回的向楼上走去。
在她看不见的身后,龙天啸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就在这时,一个黑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主人,一切准备就绪,只等你一声令下。”
“先下去吧,让我再想想。”挥挥手,看着空荡荡的楼梯,龙天啸犹疑了。曾经,他的目的就是不择一切手段的得到所有,火焰门也好,南宫家的企业也罢,只要他感兴趣的,都会抢过来,可是现在一切准备就绪,他却犹豫了。更多的时候,出现在他脑海里的不再是他广袤的势力版图,而是她的影子。
就像是中了蛊一样,明明知道不可以却还是一头栽了进去。如果她不是他的妹妹,那该有多好。可人生本没有如果,他能做的是不是只有将她远远地送离,越远越好。
躺在那张宽大舒适的床上,洛萝却突然没有了睡意,脑海里兀自回荡着下午见到的一副画面,虽然只是匆匆一瞥,可她仍是一眼就看出了他。只是,他的样子太憔悴了,再也不复往常那样吊儿郎当的样子,满脸的胡茬,即使坐在车里,手里仍是紧紧的握着一瓶酒。
午夜时分,她终于还是一时没有忍住从床上爬了起来,蹑手蹑脚的打开门,然后像做贼一样的偷偷溜了出去。
车子在深夜空无一人的大街上疾驰而过,刺骨的北风挟带着沙粒狠狠的击向了窗玻璃,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终于,车子在一栋高档的住宅小区前停了下来。
抬头看过去,很意外的,那扇窗子里竟然还透着灯光。
心,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颤抖了一下。使劲的摇摇头,洛萝走了上去。钥匙插-在锁孔里轻轻一转,登时便听到了“叮~~~”一声,打开门,一股刺鼻的酒气就这样迎面扑来。
放眼看过去,沙发上,桌子上,地板上全是零零散散的酒瓶,站着的、倒着的、歪着的,红酒、白酒、啤酒应有尽有。看着这一切,洛萝突然笑了。
最近酒减价吗?为什么她一点都不知道?
小心翼翼的迈过一个又一个的酒瓶,终于在沙发的犄角处找到了一个喝的酩酊大醉的男人,此刻,他正蜷缩在角落里,一脸的疲惫,嘴里还喃喃不停的嘟囔着什么,如果仔细听的话,就会听到其实他重复的只有两句话:“该死的女人、狠心的女人……”
“喂,宇文飞扬,你没事吧?”小心的拍打着他的脸,洛萝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借酒浇愁的男人还真不像男人呢?
宇文飞扬只是挥了挥手,随后将怀里抱着的酒瓶再次对准嘴巴灌了下去,紧闭着眼睛在那里东摇西晃的。
看着他,洛萝突然觉得心里一揪一揪的,猛的上前夺过他手中的酒瓶摔在了地上,“给我起来”使劲拽起他,怎奈却用尽了全身力气都没有把他给拉起来。
“洛萝,是你吗?你这个狠心的女人,该遭天打雷劈的女人。”宇文飞扬又嘟嘟哝哝的说了一句。登时,就看见洛萝横眉冷竖,随后一个重重的巴掌甩上了他的脸,“混蛋,怪不得本姑娘最近做什么事都不顺利,原来就是你这个小人在背后咒我。”说完,像是还不解恨似的,又狠狠的踹了他一脚。
因为吃痛,宇文飞扬的眸子微微睁开了一条缝,模模糊糊中,仿佛有一个人影站在面前,随即,他伸出手指用力的在眼前摇晃着,“你为什么打我?在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一个女人敢打我,你凭什么?”说完,头一歪,他再次睡了过去。
看着他,洛萝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再次用力的踹了他一脚,随后转过身看着一室的狼藉,“好好地一个家被你整的像狗窝,宇文飞扬,你还真是出息了。”说归说,她还是很认命的收拾了起来。
没想到这一收拾就收拾了好几个钟头,等到她终于直起身子的时候,东方的第一道霞光也破云而出。
看着焕然一新的屋子,她满意的笑了,随后带着一身的疲惫,她将自己抛向了柔软舒适的大床。
又一次,宇文飞扬在宿醉的痛苦中醒来,长叹一口气,他抚着疼痛欲裂的头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下一个瞬间,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下巴也差点月兑臼。
看着整齐如初的房子,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洛萝,洛萝是你吗?”脸上有着掩藏不住的激动和兴奋。
“吵什么吵?烦死了。”就在这时,那扇卧室门口传来了一道轻飘飘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