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打电话给婉清。问她如果忽然得到一千多块钱,会做什么?这是从公司得来的小道消息。
博士说:钱要寄回家。我们都夸他是当代孝子,百里负米送家母。他说:“不要崇拜我,我只是存在老爸那里,以后可以当老婆本。”当他说完我们更崇拜他了。这么小就想那么远。
小东说他的钱要拿来救命。换电脑主板和芯片。要不然他哪天会红着脸,气死在电脑前。
小杰说要存钱买掌上电脑。说在这个科技发达的广州。想跟别人一样,背后就要做不一样的努力。我们称赞他有远见。问他掌上电脑一台多少钱,存多少钱了。他说一台要一万,还没有存到半个子。
牙刷说:“钱太少了。做不了什么大事。”我们都低下头,是呀!一千多块真的太少了,不能做什么大事。娶老婆不够,买电脑不足。开始为了还没到手的一千块,我们陷入了思考的黑洞。
婉清说她会先寄一半回家,一半当生活费,让自己活的更好一点。然后问我会怎么做。
“我啊!我想买一台属于自己的音响。可是买不起。太贵了。”
“自己组一台吧!我陪叔叔在广州买过音响零件,知道什么地方有卖。我叔叔家的音响是自己组装的。要不等你放假,我带你去。”
当晚我做了音响的梦,梦见自己在音乐的海洋里游荡。一个个音符在身边飞翔。这美梦被婉清按门铃吵醒了。
早上婉清跟我们一起吃早餐。饭桌上我宣布想买音响时。博士放下碗筷就出去了。在电视机旁走来走去。搬搬柜台,移移电视的位置。我问:“博士,你做什么?”
“等你买后就可以放在这里啦!”
“我要放在我的房间的。可以睡觉前来听。”随后他们都在说我吝啬,最后答应他们,放歌时,开个门缝,传点给他们。
婉清走后,博士握住我的手说要替我看手相,为什么他比我英俊得多,却没有遇上这么好的姑娘。唯一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释就是命相问题。
博士让我回想起小学转学时,发生的一件小事。班上一个女同学因为书包跟我一样,在班室里放声大哭,第二天,我和她都换了书包。而我是怕她哭。那时我就怀疑自己是不是面目可憎。
不管面貌的丑恶。当时间匆匆流逝,一切成为历史,我拿什么来证明。与婉清曾有过点的交集。难道只是那次偶然的牵手。
甩甩头不去想将来、过去。
工作到了最后阶段,该设计的都做好了。只等电脑渲染。明天便可以进公司交稿。而且我身上还带着去求老师放假的重任。博士不知道从哪里找来条硕大的麻绳,要我明天绑再身上。他说:“没有荆棘,只用绑麻请罪。年轻人总是图一时之快……”还没有说完又被人追着打。“罪不都是你带来的。没事还抓张牌。”
晚上小美回来了,带了两包桂花糕做手信。还放了她带团去桂林拍的VCR给我们看。
我们都羡慕当导游,可以四处免费旅行,而且还有钱赚。小美说:“笨蛋,钱如果这么好赚。谁都会去。”说完,她把水晶凉鞋月兑了,反脚跟给我们看。“看,整个脚跟都磨出水泡了。”我根本没有看水泡长的如何可爱。其它人大概也没有在看水泡。我们都以艺术的眼光欣赏小美擦了紫色甲油的美腿。小美抬头,刚好与我四目相对。我迅速转移视线,假装在研究博士的裤腰带。
小美一来,麻将自然少不了。一时多了两人。所以牙刷建议输的人要退兵让座。博士最赖皮,总是不肯退,一副赌鬼相:“等等,下局我就赢了,你哪边凉快,哪边去。”
我回到房间听歌,看看书,书是从博士借来的,《徐志摩散文集》。上次打电话给婉清还念过里面一篇《想飞》给她听。
念完《想飞》,婉清问我:“最近你有没有写文章呢?”
“好久没有写了,生活在广州连步伐都要比北京人快。没有太多的空闲写作。以前写是因为空虚。现在工作多的堆积如山,还有博士一帮人填补生活上的空白。另外还有你。”话完两个人都静静不出声,仿佛一个不小心会打破这一片宁静如镜的湖水。
从听筒里传着彼此的呼吸声。我对这句话十分满意,从情感来解剖,既不狂野,又含蓄表白。
我问爱情专家博士先生,他严重的批斗这话,以他个人的意思是,穿着衣服玩激情游戏,有感觉吗?没有,到头来,只搞得心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