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来间上房。”黑衣人系好马,招呼着掌柜的,自己便上了楼上的雅座坐下。
“哎,来了,客官要先来壶什么茶?”小二眼尖,来来往往多少人,一眼就能看出是何等阶层的,眼前这黑衣人,瞧这衣服的成色还有整个人的气质,就算不是当官的,也绝对是商贾富豪。
“最好的茶水和你们的招牌菜都上来吧,我有个兄弟在外头,你去迎一下。”黑衣人也不看店小二,靠着窗,打量着那无边的夜色,神情冷冷。
“是,小的这就去。”识趣地退下来,小二赶着去迎接另一位贵客。
“客官,您是刚刚那位黑衣大爷的朋友吧!”小二殷勤地迎上前,帮刚刚到的白衣少年停好了马。
“是的,他在哪呀?劳烦小哥带下路哦!”白衣少年完全是另外一种风格,黑衣人就像是冰冷的夜,而白衣少年则是一股和煦的春风。
“是是是,爷您稍等一会儿,跟着小的来。”小二也许从来没有被这样地礼遇过,显得有点激动。
“有劳了。”白衣少年静立等候,衣角翩翩,在夜色中如一尊光洁的神像,有一种难言的光辉。
“怎么,又在那里收买人心了?”黑衣人打量着刚刚坐下来的白衣少年和一旁唯唯诺诺的小二,破天荒地讲了一句笑话。
“小二哥,你先下去吧,这里不用伺候着,我们哥俩要个安静的地儿说话,您帮忙担待点哦。”
“是是是,我帮二位大爷把门关上,大爷有什么吩咐尽管叫,小的在门外侯着。”
白衣少年目送这小二离去,眼睛里写满的是笑意。
“我说三哥哥,你也不用当着外人的面这么下永瑢的面子吧?”
“说了多少遍了,在外头你不是永瑢。”黑衣人没有在意他的话,只是淡淡地指出了他的不妥。
“是,可是我觉得我还是喜欢永瑢这个名字啊,不然三哥哥,我给自己取个字,出来外头就叫我的字吧。”
“哦,那你喜欢叫什么?”
“叫望阳。”
“望阳?”黑衣男子难得笑出声来,“确实很适合你,额娘说你太阴柔,确实需要望阳。”
“三哥哥又取笑人了,望阳这不是阴柔,是温柔。”
“小不点懂什么温柔,得,这回回去估计阿玛就要把你给指了。”
“指给谁?”永瑢好奇地望着黑衣男子。
“谁不都一样?有差别吗?”黑衣男子嘴角充斥的是不屑的笑意。
“当然有差别,要是阿玛指了个丑八怪给我,那我日子不是难过了?”
“丑八怪也没有关系,娶回去往炕上一丢,灯灭了眼不见为净。”
“啧,三哥哥,我怎么觉得你这人很残酷?”
“怎么你才知道吗?不嫌有点迟了?”黑衣男子摆出一副标准大灰狼样,龇牙咧嘴的。
“三哥哥,你这样一点都不可爱。”望阳撇撇嘴。
“我看你还是不要叫望阳了,叫九思吧。”
“做什么叫九思?”
“三思了再三思,以后说话儿,经过点大脑。”
“这倒不错,以后用着望阳觉得腻了,再来改。”
“你这小子……”
突然外头传来敲门声,然后就是小二那极像太监的尖细的嗓音。
“两位爷,门外有两位公子,说想见您们。”
“不见!”黑衣男子马上拒绝了。
“可是,他们说,是您们的旧识……”
“旧识也不见,让他们滚。”黑衣男子语气不善,似乎永远都这样,去到哪里,总有一些神通广大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他们身份的人,死皮赖脸的就是要来见上一面送个礼,烦都烦死了。
“两位公子,您看,这,小的也是没有办法,里头的爷不让见……”小二软软地赔着不是,语气里满是无奈。
“隐公子,不如我们……”
“不成,他们说不见就不见啊,今儿个我偏要见了!”被唤作隐公子的人突然一脚揣开了门,堂而皇之地闯了进来。
突然就感到颊边一阵凉意,隐公子反射性地用左手一接,居然是一个陶瓷杯子。
“怎么,野蛮人的待客之道居然也是野蛮的。”隐公子笑笑,语带讽刺,轻轻地走过两人的桌边,把杯子重重地嵌入了桌子。
“呵,原来是个刁蛮女啊,我当是谁那么没教养呢!”黑衣人认出了此人正是当日莫名其妙打了一架的女人,虽然是扮了男装,可是一眼还是看出来了。
“谁没教养了,当你们是什么人啊,不见就不见,还要人滚,我看真正没教养的人是你吧!”隐羡指着黑衣男子的鼻子不痛不痒地说了一句。
“哼,不可理喻,那现在见了,可以滚了吧?”黑衣男子不愿跟她多说,继续喝酒。
“我就偏不走了!”隐羡找了个凳子,霸道地坐了下来,还顺手拿了桌上的甜品来吃。
“不走是吧,那我们走!”黑衣人起身,阔步走出了房间。
“不许走,我来了你们就走,这不是明摆着瞧不起人嘛!”隐羡俐落地起身,伸手挡在黑衣男子前面。
黑衣男子看了看眼前一张小脸上满是嚣张的隐羡,直直地将手往后一伸,一脸莫名其妙的白衣少年就被人拽到中间,升级为暗器。
“嘿嘿,你好,我是望阳。”白衣少年只是诧异了一下子,马上摆出招牌笑脸,傻乎乎地冲着隐羡笑。
“嗯,那个……”人家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嘛,何况是个皮肤女敕得出水的俊少年,隐羡马上回了一个笑,“我叫隐羡。”
“隐羡?好奇怪的姓哦,都没有听说过的,三哥哥,这个小姑娘是你的朋友吗?”白衣少年依然是一脸无知,闻讯的黑衣男子却不耐烦地拎起他的领子往外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