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夏天,为什么她还觉得那么冷!
落花沿着一条小路,漫无目地的一直往前走,浅浅地,远离了热闹的夜市,今夜,所有的热闹,繁华都与她无关。
小巷里很是冷清,月光拉长了她的身影,投影在独孤的小道上。
“呜呜呜呜……”无边的黑暗中,传来一阵哭声,落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是谁在哭?
落花这才发觉,这是个荒废的村落,破败的土墙,残落的砖瓦,荒芜的田地,杂草丛生。
这是什么地方?落花诧异极了:我怎么到这里来了?
哭声断断续续地从破墙后传了出来,落花心里有些发慌,可听这哭声里似乎有着无尽的忧伤,反倒惹起了落花的伤痛,她忍不住,也流下泪来。
“你哭什么?”一个沙哑地声音问道。
落花吓了一跳,一抬头,看见一个白发苍苍地老太婆站在她面前,双眼红肿,落花心里暗道:原来是这位婆婆在哭。
落花忙试了试泪水:“婆婆,您怎么一个人在这个地方呢?”
老太婆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那气息,像是在冥冥的地界传来,令人不寒而栗。
落花有些害怕,吃不准这个老太婆是什么人。
老太婆哑哑地说道:“你一个姑娘家,年轻貌美,看你衣着容貌,定是大户人家的女儿,怎么会跑来这个荒凉的地方独自伤心?是不是家里出来什么事?还是和你丈夫怄气了?快些回去吧!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
落花看了看那个老太婆:“那婆婆,你又怎么会到这里来呢?”
老太婆抬起那干涩无神的眼睛,看了看落花:“我们这些个老弱病残的人,还能去哪里?”
落花心里正疑惑着,本想问个清楚,可那老太婆已经转身,颤颤巍巍地走了。转眼便不见影了。
“婆婆!婆婆!”落花连叫了几声,没有人答应。
阵阵阴风吹来,落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奇怪,那个婆婆到哪里去了呢?”
落花沿着街道一直往前走,却再也没有看见那个老太婆的身影。
眼看前面似乎有座大房子,落花心里暗道:那个老婆婆是不是住在那里呢?
落花走到那房子前,才发现那房子已是破败不堪,房子里,似乎有说话声传出,落花犹豫了一会儿,轻轻地提起裙摆,走了进去。
“你来干什么?”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落花当即吓得惊叫起来。
回头一看,居然是那个老太婆。
落花捂着胸口,惊魂未定的说:“婆婆,你吓着我了!”
老太婆看了看落花,道:“你跟我来!”
她说着,带着落花走进里面,原来屋子里还有好些人,不,确切的说,已经是半人半鬼了,都是些老人、妇女和小孩,个个形容槁枯,衣衫褴褛,头发蓬松,两眼无神。
落花看得胆颤心惊:“婆婆,他们这是……”
老太婆道:“你知道这叫什么地方?”
落花摇了摇头。
老太婆道:“东海的人,都管这里叫乱坟山!”
“乱坟山?”落花略一犹豫,道:“为什么呢……这里,没有坟呀……”
老太婆猛地回过头来,盯着落花,落花被那老太婆看得浑身不自在的:“婆婆……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老太婆抖了抖那干瘪的嘴巴,没有说话。
这时候,一个消瘦的女子站了起来,说道:“没有坟?这里就是一个坟,巨大的坟墓!而我们在这里的每一个,都是死人!”
“啊!”落花一惊,慌乱之下,扶住门框,才没有跌倒在地。
那女子一步一步逼近她,厉声说道:“怎么,害怕了,是吗?”
她说着,仰天大笑起来:“我们都是鬼,是被逼死的鬼!被冤死的鬼!”
落花惊得魂飞魄散,直冒冷汗,连抬脚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老太婆幽幽地说道:“姑娘,你看我们这样,还像人吗?”
落花好不容易才定下神来:“婆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