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变故太突然了,平天下、定江山、名闻等人虽都看见了,却都在陇安帝一丈开外的地方,急忙想救驾都来不及了,眼看着长剑径直刺向了陇安帝,仅在剑锋离陇安帝咽喉不到一寸的时候,上官天籁身形轻轻一移,一手就搭在了那黑衣人的肩膀上,往后一摔,黑衣人踉踉跄跄地就摔了个四脚朝天。
黑衣人才要爬起来,却觉得肩膀一阵剧痛,才知道刚才上官天籁抓他那会儿,便将他手臂给卸了下来,登时痛的虚汗淋漓,没等他哼出声来,明月、星辰的两柄长剑已经架住了他的咽喉。定江山走到黑衣人面前,狠狠地踹了他一脚:“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那黑衣人疼得龇牙咧嘴的,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陇安帝惊魂未定的问道:“这……这……这人怎么了?”
上官天籁轻描淡写地说道:“断了一只胳膊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啊!”陇安帝一惊,心里惊慌不已,众官员亦是骇然。把人家的手臂折了下来,还显得这么满不在乎,这着实是不近人情。
陇安帝这才缓过神来,想到刚才是上官天籁出手救了他,虽然有十二分不情愿,可还是说道:“你救驾有功,朕定当重赏!”
“呵呵!”上官天籁冷笑两声,似乎对他这话很不以为然,身子一挪就坐在了桌子上面,更不得了的是连一只脚都搭在桌子上了,神情甚是孤傲,陇安帝顿觉得胸口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众官员更是一片哗然,私下都忿忿不平起来。
虽说刚才上官天籁出手救了陇安帝,可他现在的举动,也实在是太过傲慢了,简直是目无君王,陇安帝说要重赏他,他非但不领情,还如此无礼,虽说他坐在陇安帝面前,本无什么大碍,可要紧的是,陇安帝是坐在椅子上,他居然敢坐在陇安帝面前的桌子上,这不是大不敬是什么?
名闻心头一阵热血上涌,几步并作一步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了上官天籁的手腕,厉声道:“大胆!竟然对皇上如此无礼!”
他说话的时候,暗中运功,用力捏住上官天籁的手腕,想要给上官天籁一个下马威,不料,他话刚说完,便觉上官天籁腕上一股寒气抵来,“咝”地一下,竟如触冰一般,惊得名闻当即松开了手,脸色惨白,只呆呆地等着上官天籁。
名少玉见君主受辱,父亲又吃了亏,不由得又想起那日在紫竹轩败在上官天籁手下之事,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顿时怒不可遏,拔剑便刺向上官天籁。
“少将军请息怒!”定江山挥剑架开了名少玉的剑,“少将军,有话好说,切不可动手!”
定江山说这话,表面上是替上官天籁求情,实则是在护着名少玉,因为他深知名少玉,决计不是上官天籁的对手,名少玉若动手,轻则受伤,重则丧命,逼不得已,定江山只得出手止住了他。
名少玉却不知情,更不愿就此罢手,他手腕一沉,剑锋往下,避开定江山的长剑,却来了个峰回路转,从下往上一挑,刺向上官天籁。
定江山脸色一变,忙反手欲挡,却看见名少玉举着剑,傻傻地站着,丢了魂似的,定江山往上一看,才看见原来名少玉的剑尖已被上官天籁两指夹住,名少玉憋红了脸,显然是想拔回自己的长剑,怎奈动弹不得。
定江山虽然对上官天籁不甚了解,但想到此人年纪轻轻便当上了五刑堂堂主必是身手十分了得,加之在剑庄和刚才两次见过他出手伤人,也知道他不仅出手快且手段凶残,因此见到他气定神闲地捏住了名少玉的剑,心里暗道不妙,以上官天籁的功力,若稍假内力于剑上,定将名少玉震伤不可,想到这里,定江山也顾不得许多,急忙把自己的剑架在名少玉的剑上,转而对上官天籁说道:“二公子,请息怒!”
名闻不由得感激地看了看定江山,他吃过上官天籁的亏,知道此人的厉害,若名少玉再纠缠下去,势必吃亏,名少玉出剑的时候,他已经想要出手阻止,奈何刚才他被上官天籁体内的寒气震住了,半边身子都冻得发麻,无法动弹。他与定江山素来不和,没想到此刻定江山竟然对名少玉两番出手相助,这自然让他感激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