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天籁软绵绵地躺在床上,几乎连动都动不了了,那倒不是因为激情后的疲惫,而是那迷药的药性实在太强了,完事之后,药性竟还没消尽。
寝宫里,弥漫着浓浓的酒味和淡淡的清香。
雪月就躺在他的枕边,气吹如兰,他甚至还可以感受到她那柔滑细腻的肌肤和醉人的幽香,**蚀骨。
上官天籁脑子里一片空白,他闭上眼睛,不敢去看更不敢去想。
满头大汗顺着他的脸颊涔涔落下,雪月忍不住想要替他拭擦一下额上的汗水,可她的手还没碰到上官天籁,上官天籁便冷冷地说道:“别碰我!”
雪月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地拉了拉被子,想要躲开,可是她已经靠在了墙壁上,还能闪到哪里,更何况,上官天籁还枕着她的手臂,她动都动不了了。
上官天籁睁开双眼,回过头来,看着雪月,恨恨地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痛苦、无奈、怨恨、悲伤与绝望!
雪月的心仿佛被什么重重地击了一下,痛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止不住地泪如雨下:“对不起,二公子……”
“对不起?”上官天籁惨笑道:“对不起什么?你又没有对不起我,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忽然,寝宫外传来一阵吵闹之声——
先是东方追阳亲自熬好药,端给上官天籁,可刚走到修罗殿宫殿大门外,冷不防皇甫舆情从身后窜了出来,将一碗药都撞翻了,东方追阳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皇甫舆情已经哭天抢地的叫了起来:“大哥,救命啊!五哥要杀人了……”
紧接着,是欧阳永忆气冲冲地跑了过来:“舆情,你给我站住,你这个捣蛋鬼!看我怎么收拾你!”
随后,南宫辞迁也跟着过来了:“算了,算了,五哥,你就别生气了!”
“我不生气?”欧阳永忆道:“我都快要被他给气死了!”
东方追阳忙帮着劝住欧阳永忆:“好了,好了,永忆,别生气了,到底怎么了?”
东方追阳说着,这才看见欧阳永忆那件白色的衣裳竟被墨汁溅得像染了墨点的花衫,连脸上都弄得黑一点、金一点的,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我说永忆,你这是怎么了?”
这不问还好,一问欧阳永忆又来气了:“还说,都是舆情!你问问他,养的什么东西?我正在写请柬呢,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一只鹿把我的墨汁都打翻了,这也就算了,还跑来两只羊、三只猪、四只猫、五只狗、六只兔子,一窝鸡还有一群鸭,把所有的请柬都搞得面目全非,字不成字,样不成样,连帖子都被咬碎了,你,你,你说他该不该打……”
“不要啊!”皇甫舆情忙跳到南宫辞迁身后:“七哥,救我,呜……”
南宫辞迁道:“早叫你不要养那么多奇怪的东西,你不信,看,出事了吧?”
皇甫舆情嘀咕道:“关我什么事,它们一向都很乖的,谁知道它们今天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跑到五哥的书房去捣乱……”
“你还说!”欧阳永忆板着脸:“以后不许你再养这些动物了!”
“我不要!”皇甫舆情一脸委屈。
南宫辞迁拍了拍他的肩膀:“舆情,听话,五哥说的也没错嘛,你想想啊,要是那些奇怪的东西,在二哥大婚那天跑出来捣乱,那怎么得了。”
“怎么可能!”皇甫舆情大声地说道:“它们才不会呢!我不跟你们说,我找二哥去……”
皇甫舆情正说着,几兄弟便看见独孤尘梦连拽带扯地把落花拉过来了,看样子,独孤尘梦似乎很是生气,边走边大声呵斥道:“走啊!你废话这么多干嘛!”
“放手!”落花也是很气恼:“独孤尘梦,你放开我!独孤尘梦,你干什么,你放手!”
东方追阳脸色一变:“尘梦,你这是干什么?”
独孤尘梦铁青着脸,道:“干什么?问她!”
落花又气又恼:“独孤尘梦,你简直莫名其妙!”
独孤尘梦丝毫没有理会落花,拖着她就往修罗殿里走:“走,给我进去,你当着我二哥的面,把话给我说清楚!去呀!怎么,你不敢去了!”
东方追阳等人看着独孤尘梦把落花拉进修罗殿,都莫名其妙的,东方追阳低声道:“这个尘梦,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欧阳永忆道:“要不我们去看看,瞧三哥那样子,火气还很大呢,要是他和二哥吵起来就麻烦了!”
……
门,虚掩着。
寝宫内寂寂无声。
“二哥!二哥!”独孤尘梦拖着落花,边叫上官天籁边推开了门,冲了进去,东方追阳等人急忙跟了进去。
一进到内室,所有的人都呆住了——因为他们看见了上官天籁,也看见了雪月,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问题是两个人竟然是在床上,衣服还散落一地。
上官天籁一直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雪月却睁着眼睛,眼神里满是惊慌、羞涩和不安。
众人都傻了,他们没想到竟会遇到这么尴尬的事情,皇甫舆情第一个叫了起来:“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他嘴里说着没看见,却像见鬼似的掉头就跑。
旋即,落花也掉头跑了,东方追阳等人自然不会傻到再站在那里看,只能佯装什么都没看见,悄然离开。
雪月的脸早就红得发烫了,她转而看了看上官天籁,只见他睫毛上亮晶晶的,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