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潇自然知道残阳剑法诡异出奇。邪魅无比,脑子里来回地想着残阳图的内容及所悟出的招式,身子稍侧,左掌挥出,直拍向白虎门面,白虎见她竟可避开残阳剑的邪气,顿时惊慌失措起来,暗道不妙:难道她真的有办法能破解残阳剑的邪气?否则残阳剑怎就伤不了她?却不知道因为听潇看残阳图已不下千百遍,而对于“黄河之水天上来”及“飞流直下三千尺”这两招的招式了如指掌,自然知道如何避开剑气而攻其弱势了。白虎这一迟疑,已被听潇抢了先机,连连几掌都击中了他的胸口,登时被震得连连退了疾步,顿觉胸前有些发麻,也不知道听潇用的是什么怪异的手法,心下又惊又怕,不及多想,提剑胡乱一刺,听潇腾空避开,竟又飘飘然地落下,其身形轻盈无比,婀娜多姿,白虎看着不由得呆了呆,眨眼功夫,听潇已抢到身旁,挥掌劈来,白虎不及刀山,勉强地接了听潇一掌,“砰”地一下,两人都被对方的内力震得连退了七八步,暗自惊诧。
听潇原也见过白虎的武功,知他虽非平庸之辈,但也算不上绝顶高手,远不是自己的对手,只是仗着残阳剑的威力才能打败东方追阳等人,而刚才两人对了一掌,她发觉白虎的内力竟与她相当,自然大为惊诧,不知短短几日功夫,白虎的内力怎能如此精进?
白虎亦是惊诧不已,他原以为自己硬接了听潇这一掌,必然会身受重伤,不料,这一掌接下来,自己竟安然无恙,不仅如此,体内更是有股无名的热气直往上涌,浑身热血沸腾,仿有无尽真气,绵绵不绝。白虎起初是大惑不解,后一想,才知道是前些日子缥缈所教的口诀起效,他已能驾驭残阳剑,并借而吸收残阳剑所吸来的内力,是以使得自己的内力大增!想到这儿,真是欣喜若狂,乘势而上,再以一招“血溅残阳”催向听潇。
这招“血溅残阳”也是缥缈所教,之前白虎亦曾练过,奈何自觉功力尚浅,无法领悟这一剑的奥妙,更试不出这一招的威力,刚才接了听潇这一掌,却引发了他潜入体内的真气,大喜之下,便使出了这一招“血溅残阳”。听潇听闻残阳剑一声虎啸,便见四周似有血花溅起,昏暗之下,无数鬼魅扑面而来,惊叫一声,双臂运劲,连发了十几掌,却“砰”“砰”“砰”地都打了个空。而残阳剑已自她掌风之中划过,刺向她的小月复,听潇惊觉热气忽至,下意识地一偏身子,残阳剑自她的腰间划过,旋即,白虎一掌拍中她的右肩,听潇猝不及防,登即扑到,白虎大笑着,一脚踏上了她的肩头,拂手点了她的“神道穴”。听潇只觉得身上又酸又痒,难以动弹,恼怒至极,咬牙切齿地咒骂不停,白虎丝毫没有理会听潇,转而问缥缈,道:“缥缈,你说,要怎么处置她?”
缥缈淡然一笑,柔声道:“不管怎么说,她毕竟是我姐姐,白虎,你能不能不杀我姐姐?”
听潇冷笑道:“你少在这里假惺惺!”
白虎一怔,心下惊疑不定,不知道缥缈是什么意思,自然不敢妄自答应。
缥缈丝毫没有理会他们惊疑的神色,接着说道:“废了她的武功就好!”
白虎会意一笑:“好!”
听潇骇得面容失色,当即嚎叫起来:“白虎,你杀了我吧!”
白虎悠悠地说道:“你既是缥缈的姐姐,我又怎能杀你?”
他说着,缓缓地举起了手——
陡然间,一阵狂风掠过,众人尚未惊觉是怎么一回事,眼前已是一片漆黑,原来火把竟被这阵怪风给扑灭了!白虎深感奇怪,幽冥宫本是地下宫殿,哪来的风?更奇怪的是,这阵风如此犀利,竟有如一股剑气扑面而来,当即打了个冷战,提了提剑,四下张望,但幽冥宫本就阴暗无比,不见半点光,火把一灭,哪还见得一物?白虎担心有人偷袭,握紧手中的剑,屏住呼吸,黑暗之中,“嗖”地一声,似有人自身旁掠过,白虎心里大吃一惊,惊觉此人武功定然不在自己之下,但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只得挥剑乱砍,叫嚣道:“什么人,给我滚出来!”
话音未落,便听闻缥缈一声惊叫,白虎生怕缥缈被那人打伤,再也顾不上听潇,慌忙循声奔去:“缥缈,你怎么样了?”
缥缈弱弱地应了一声:“白虎……我,在这里……”
白虎模索着扶起缥缈,四下已点起火把,借着火光,白虎看见软绵绵地他怀里的缥缈脸色煞白,以为她受了重伤,惊得连声音都变了:“缥缈,缥缈,你伤到哪里了?”
缥缈缓缓地抬起眼眸,四下看了看,惊疑不定地问道:“刚才那阵风是怎么回事?”
白虎恨恨地说道:“不知道是谁?”他说着,下意识地回头一看,脸色当即变了:听潇竟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