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你真的知道不少事。”
“这个不是重点,说了半天,你究竟明不明白我在说什么?”芸清蹙眉,有些不悦的说道。
“明白又怎么样呢?难道说,我能有什么办法阻止这些事情的发生吗?只要大哥野心不灭,这一切,都不会终结的。”叹了口气,尧子辰幽幽开口。
“这只是你的推托之词罢了。其实,只要你想,就能摆月兑一切的苦难。”
“此话怎讲?”
“你我心里都清楚,尧子铭的帝位,并非名正言顺得来的,所以,他无法号令那支专属于南耀皇室的神秘军队,铁甲骑军。别看他已经做了八年的皇帝,可这个问题不解决,他的帝位就坐不稳。而能够号令这支军队的令牌,就在你二哥的手上,这也是他拿尧伯父做饵的原因,引出尧子陌,得到麒麟玉……对吗?”语毕,芸清从怀中取出了一块儿圆形佩玉,递到了尧子辰面前。
“这……”尧子辰震惊的看着芸清递来的东西,说不出话。就算他没有仔细的看过麒麟玉,可这玉毕竟是南耀皇室之物,只一眼,他便能认得出来。
没想到,她竟然会有他们南耀的圣物,真的是有备而来啊!
尧子辰伸出微颤的手,欲接过芸清递来的佩玉,岂料,下一刻,芸清却收回了手,让他扑了个空。
“只要王爷愿意,从此以后,你姐姐不仅能月兑离苦海,你们兄弟之间,也会恢复往昔,不再有仇恨和误会。”收回手后,芸清淡淡的说道。
她所要的,是尧子辰的一句承诺。
这么做的原因,除了真心想解除他们兄弟二人之间的芥蒂外,也是为了确保事情的万无一失。因为,若尧子辰坚持不放人的话,他带来的那数百亲兵,可不是好对付的。光是一个向坤,就已经够让人头疼了,尧子辰要是插上一脚,芸清真的不能确定,这一次,他们是否可以全身而退。
“我不懂你的意思。”尧子辰恢复了情绪,模棱两可的说道,又将问题甩还给了芸清。事实上,对于芸清话中的含义,他隐隐约约的还是明白了一些。
只不过……做乱臣贼子?还是算了吧。他已经是“不忠、不孝、不义”之人,要是再搭上一个“以下犯上、作乱朝野”的名声,那就真的不好玩了。
芸清看出了尧子辰的想法,可她神情了然,并不觉得奇怪。事情不会简单,这是意料之中的。但,想让她苏芸清轻易放弃,同样,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明白吗?那好,我就说明白些。我希望,今日,王爷只要袖手旁观的看戏就好,其他什么也不必管。我可以保证,待今日过后,要不了多久,这一切的混乱,都会逐渐步入正轨,而我刚刚所说的那些,也都会成为现实。王爷你顾忌的是什么,我多少也能猜得到,但若换个角度去想,事情或许就会简单很多。
“哦?怎么说?”闻言,尧子辰饶有兴趣的挑眉问道。得到尧子辰类似于默认的回应,芸清不着痕迹的微微一笑,道:“虽然人和人的生活方式不同,但世间万物,皆有一个共同的生存规则,那便是,只有强者,才有能力去保护他们所关心的人或事,令其不受到伤害,也不成为自己的负担。我这么说,王爷总该明白了吧?”
果然,她的这番话,让尧子辰顿时愣在了那里,表情若有所思。
瞥见尧子辰恍惚的表情,芸清知道,她已经成功了一大半,于是,趁热打铁,紧接着又说道:“如果说,八年前是身不由己,那么这八年来,王爷就应该不断地让自己强大起来,直到拥有了足够的能力,可以保护关心在意的人或事。况且我认为,王爷不是没有过这种想法,否则,王府内,那批不属于南耀军队编制的高手侍卫,以及王爷你这么多年来的韬光养晦,又该如何解释呢?若王爷是在等一个契机,或是觉得师出无名,现在,不就正好吗?‘陷害太子、软禁太上皇’这些行为,才是乱臣贼子所做的事。”
话说至此,芸清等于已将所有的利害关系挑明,并且,她也毫不掩饰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和意图。若到了这个地步,尧子辰还是不肯合作,那么,就真的只剩下硬碰硬这唯一的出路了。
……
尧子辰听完了芸清后来的话,终于是明白,他已经无法再逃避了。
没错,成为真正的强者,不再受到胁迫,不再被人控制,才能够彻底解决所有的问题。这些,他不是没有想过,也不是没有试过,可他没有一个合理的说法,以说服天下众人,同时也说服自己挣扎不已的内心。
原本,他的初衷是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不想与任何一个兄弟反目。然而,芸清说的对,一味去妥协,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让自己越陷越深。
思及此,尧子辰心中长久以来的阴霾和迷惘,忽然间,全都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和一种坚定。
抬眼望向面前的女子,尧子辰竟不知道,他究竟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
按理,她帮自己打开了心结,应该感到开心才对。但实际上,正因为如此,才让自己发现了她更多的魅力,对她,也变得更加欣赏和倾慕了。
唉,为什么不与她早一点相遇呢?
在心中苦笑着,尧子辰理了理思绪,道:“苏姑娘果然是蕙质兰心,冰雪聪明,仅凭只言片语,就动摇了我原本的决心,着实令人佩服!”
听他这么一说,芸清扬起一抹惯有的自信笑容,应道:“王爷客气了,芸清只是说了实话而已。”
“是你客气才对。不过我有个疑问,你真的确定,二哥肯和我合作吗?”
“放心吧,这一点,我很确定。”提到尹墨尘,芸清的神情之中,竟不由自主的显现出了一抹温柔,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但站在她对面的尧子辰,却将这个细节看得一清二楚,心中,也不可抑制的泛起了丝丝苦涩。
好在,不容他多想什么,芸清又继续说道:“我知道,王爷的疑惑,其实不止这一个,比如,有关于我手中这块儿佩玉的事情……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先解决眼前的问题比较重要。剩下的,王爷可以亲自去问你二哥。”
闻言,尧子辰会意的点了点头,道:“这我明白。再说,眼前还真是有一个令人挺头疼的问题,很难摆平。”
“是啊,很难摆平……”
话落,二人一致的,将视线投向了不远处的向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