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馨压下心总的委屈,转而坐到了焰的身边,伸手想去挽起焰的胳膊。
“焰——”
刚一开口,焰却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她的靠近,站起身,慢慢走到湖边,凭栏远眺。
“公主,你再弹一曲吧,焰会认真听的。”
馨馨起身,来到了他的身后,突然从后面抱住了焰的腰身。焰想要挣月兑,她却死死不肯放手,伏在他的背后,委屈地道:“焰,你在想念你的主人吗,你,是不是很喜欢她?”
虽然她是个娇贵的公主且不喜习武,可祭司与妖宠之间的那种微妙地关系在亚荒大陆并不是秘密,甚至很多祭司会与自己的妖宠相恋,还被传为美谈。曾经战死的一位耀天使级别的祭司就是与自己的妖宠黑麒麟爱的惊天动地的。
焰不再试图挣开她的手,而是转过头,安静地看着湖水泛起的波纹。
“恩,我是很喜欢她。现在,我在担心她的安全。”
“那你可不可以也喜欢我呢?”
焰侧着头微笑。
馨馨不依地追问:“可不可以嘛。”
“公主——”
“叫我馨馨,”见焰不说话了,她只好放弃,“好啦,你说。”
“公主,最近我会常和飞儿公主一起来听你弹琴的,可以吗?”
即使是非常担心无痕地安危,他还是不想让她为难,这些日子,他只好避开了。
馨馨先是有些失望,她并不想有人破坏她与焰的独处,但是想到焰最近可以常来,她也计较不了那么多了,抬头对焰甜甜地一笑:“当然可以。”
目送着焰离开,她身旁的侍女走上前来。
“公主,你就这样让她走了吗?”她是公主的贴身侍女春儿,来之前她可是帮公主花了不少功夫精心打扮呢,没想到效果这么不佳。
馨馨回过头看着春儿,脸上的笑容不再甜美,倒是精明地很。
“春儿,男人是不可以紧抓不放地,你越是死缠着他,越会让他反感,什么叫欲擒故纵,你懂吗?”
春儿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可馨馨的眉间却隐隐不快。在焰的心里那个无痕的分量到底有多重,她始终都弄不清楚。万一那两人象那个耀天使级的祭司和黑麒麟一样相恋,那可就糟了。
一只银色的雪鸟从“曼过海”的上空飞过,落在了千灵阁的窗台上,大大的翅膀扑扇着。
展儿走过来,从雪鸟的腿上取下一支小小的琉璃管子(这种琉璃制的管子比一般的竹筒要坚固的多,易施用保密结界,以免外人看到,当然,和某人那喜欢享乐的性格也是密不可分的),看也没看就拿到了千冥白的寝室。
“阁主。”展儿恭敬地跪下,将琉璃管子取起。
帐子后面地千冥白看了看,起身,化成了人形,慵懒地坐在床边,从帐外看只是一个模糊地影子。不过话说回来,这里除了剑锋以外,恐怕还没有人敢直视他。
手指为微动,将琉璃信筒拿了过来。破去结界,看了看。
慵懒的眼神覆上了一层冰冷地寒气。
她有危险了,竟然有魔族的妖类跟上了她,让剑锋的行动更加困难。
千冥放下手中的信笺,对展儿道:“我要亲自去接她,你留在这儿。”
展儿一惊,随即不放心地道:“可是阁主,你的身体还——”
千冥摇摇手,示意她不必再说:“我的身体我自己有数,你放心吧。”
他起身,雪白的袍子从展儿低着头的眼角飘过。
等千冥走了,展儿才起身,望着千冥消失的方向,苦笑着一叹:“如果你真的心里有数的话,当初又怎么会人事不省地昏倒在雪地里?”
凤銮宫今日十分的安静,寝宫的大殿里只有两名侍女在为玉皇后摇扇。
婉儿只着一件淡黄的纱衣,一句话不说地躺在华美地软塌中,眼睛时不时地看向大殿地门口。
过了不多一会儿,释天在一名太监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他看了看躺在那里的玉皇后,远远地站在离门口不远地地方,不再上前。
婉儿挥了挥手,两旁的侍女全部退了下去。她从软塌中起身,朝释天走了过来,披着的纱衣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扬起,露出了白皙的小腿。
她本想靠在释天的怀中,只是他全身散发出的气息让她只能站在离他很近的地方。
“天哥——”
释天凌厉地眼神扫过她。
玉皇后心头一跳,就是这个眼神!
他给自己的从来只是这样地不耐而厌烦,如果不是这样地话,她或许会有更多一点地勇气去追随他,去等他,可是,他从来不肯好好地待她,先是空吟落狄将他完全地迷住了,在自己以为完全没有希望的时候却传来了空吟落狄的死讯,她差一点就要为他逃婚了,就算是背上了抗旨的罪名她也不在乎,她只要跟他在一起。
可这最后的希望也被云子依夺走了,留给她的只是她从来就不想要的皇后的头衔。
“天,”她执拗地叫着这个从十四岁起就恋上了的名字,“以后,你多陪陪我好吗?”
“属下军事繁忙,不会经常出入宫中。”
婉儿笑了,笑地媚人无比。
“天,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一直以来,你总是拒绝我,你知道你有多伤我的心吗?”
“皇后,过去的事不必再提。这次是皇上要你代为封赏,除次之外,属下不会再进宫。”
婉儿不慌不忙地看着他,细细地端详着他的眉梢眼角。
“不想进宫来看我,难道要回去看那个神志恍惚的云子依吗?”她抬手按在了他结实的胸膛上,声音娇媚腻人:“她哪一点比我好了,只要你来陪我,我愿意给你我的一切——”
释天身上发出一股狂暴之气,把婉儿震开了几步。
“她是我的妻子,就算她有再多的不好,她也还是我的妻子。”
他没有办法爱上她,却不允许任何人侮辱她。
婉儿痛心地怒吼:“我不管,我不许你再离开我,她根本不配做你的妻子,只有我,只有我才应该和你在一起,如果你还是要离开我的话,你一定会后悔的!”
他到底知不知道,每天让她面对着自己完全不爱甚至还厌恶地皇帝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她只是想让他陪陪她,想得到他生命里的一部分而已,她一定要办到!从那天在宴席上再次见到他时,她就已经再也忍不住的想要和他在一起了。
释天神情冰冷地望着她,朝她走了过去,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最好不要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任何子依的坏话,即使我不能爱她还冷落了她,她也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我的事,而你,却是个心思歹毒地女人,当年你害得小狄被人追杀,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看在小狄的面子上,才没有杀你,从今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
婉儿的瞳孔蓦然放大,恐惧地看着眼前这个突然间杀气浓烈的邪皇。
噬魂武圣——邪皇,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吧,这些年恐怕是为了那个空吟落狄女儿他才把自己真正地一面隐藏起来的吧。
早在那个女人死的那一天,他就一直在封闭自己吧。
自己早就输了,难怪,他一直用那样厌恶地眼神看他。
“天,你真的会杀我?”
释天将自己的狂暴之气压了下去,面无表情地松开了手。
“只要你安分地做你的皇后,不要做任何不该做的事,你的命,我会一直留着。”
空旷地大殿只留下婉儿一个人站在那里,几名侍女随后走了进来,跪在地上喊了声:“娘娘。”就不敢再说话了,等着玉皇后的吩咐。
玉婉儿把视线从大殿的门口收回,若无其事地理了理自己的纱衣,让侍女们起身服侍自己梳妆。
对着镜子,她巧笑嫣然。
“释天,能死在你的手里,我倒也没什么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