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迪亚瑟沉默示意他不要动作,抬头却看见裂缝旁边的凌易竟是面无表情的落下了挥着刀的双后,像是散步一样冲着那黝黑的深洞走了过去。
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安静温和的就像他的人一样。
只是裂缝周围却再也没有了凌易的身影。
蓝迪亚瑟压根没有像到凌易会放弃对自己的攻击,转而“走”了下去,握着拳头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大踏步地走到裂缝边缘,剑眉紧蹙,忿忿不甘地盯着那深不见底的漆黑,眼睛里似乎要冒出火来。
该死,那个丫头为什么偏偏要拿针状的暗器突袭他,不然,他也不会一时失手将她打了下去,压抑而痛苦的将自己的右手举到了眼前,凝视着那还在微微颤抖的拳头,蓝迪亚瑟慢慢地移开了目光,平稳了自己的情绪之后,森然道:“马上调派人手和一部分法师到洞底找人,活要人,死要尸!”
黑衣人应了一声,便看到一角蓝色的披风从眼前晃过,主子已经不见了人影。
一片漆黑之中,一只小手伸了出来在地面上模了模。
眼睛暂时还什么也看不见,也只有靠手来感觉了。昏迷了片刻睁开眼的无痕无奈地努努嘴叹道。
“焰?”她唤道,清澈的声音在这里居然可以听到空洞的回声,听起来十分凄凉寂静。
一团红红的毛茸茸的东西从无痕的怀里跳了出来,顿时,红光蓦地亮起,焰化成了人身,笑盈盈地坐到了无痕的旁边,不用刻意化出火焰来照明,焰的本身就已经将火元素的光芒溢在了体外,发出了美丽的光芒。
“主人,焰在这儿。”
无痕欢喜的看着,扑到焰的怀里,两只眼睛在焰全身光芒的映照下水灵灵的,里面似乎还有着小小的红光在跳。
“焰,真是太好了,本来我还很怕这里这么黑呢,现在有了你,倒是一点也不觉得恐怖了!”
无痕说的没错,此时周围的漆黑茫茫的蔓延在眼中,乍然现身在那里的焰就好象是火精灵一般,柔美纯粹的光芒覆盖在全身,扫除了所有的凄凉和不安,带来了惊喜般的灵动与美丽。
焰把她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微笑着道:“主人刚才用手势提醒焰作出行动,焰照做了,可是,主人觉得掉在这里真的要比被蓝迪亚瑟抓住要好吗?”
原来,早在行进中刚遇到蓝迪亚瑟的时候,出于前车之鉴的考虑,无痕就已经暗暗地对焰下了命令,以手指的比划迅速地告诉了焰自己的意图,让他配合自己发出了光火徽章以及后来要退入洞底的意图。
无痕此时倒是放松的很,晃着一根小指头对焰道:“你不知道,那个蓝迪亚瑟给人的感觉很恐怖的,我能感觉得到,被他抓住了,我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但是,摔下来就不一样了,第一,我事先已经告诉你做好了准备,所以我们不会摔死;第二,我们可以借机逃出蓝迪亚瑟的追捕;第三,我们就可以有充分的空间继续赢得‘冰极考验’啦。哈哈哈哈哈!”好不容易依靠自己的“智谋”逃出来的无痕,小脸上满是兴奋,再加上身边只有焰这个自己人,更是忍不住毫无形象地大笑了起来。
焰苦笑着看着无痕,正要说话,却听见一声沉闷的低响,不远处一个大大的“东西”掉了下来。
听见响动的无痕怔了一下,小脸严肃了起来,她大概能猜得到是谁掉了下来。
从焰的膝盖上站起身,两人一齐走了过去,红光越近,照得越明朗。
果然,无痕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手中还紧紧握着长剑的凌学长。
无痕有些焦急地道:“糟了,焰,我还是欠考虑了对不对?我通知了你早做防备,却没法通知凌学长,这么高,就算地面很软,也会受伤的吧?”嘴上紧张地自言自语,手上却没有停下,一团淡绿色的光罩从从掌心发出,无痕就要为
凌易开始疗伤。
焰忍不住想制止,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什么都没有说。静静地守着无痕,看着她为凌易治疗。
才不过片刻,无痕的额头就已经渗出了汗珠,连续地使用越级魔法以及借助外力的魔晶石来补充灵力,此时的她终于已经开始尝到了魔法反噬的痛苦。
好在,凌学长似乎是有所保护一般,在掉落之前就已经将全部斗气集中到了身体表面,防止了巨大的震荡,所以他也只是受了一些外伤而已,内脏受到的震动并不严重,应该不出半个时辰就可以醒过来。
可是,停下手的自己却感到了一阵阵的刺痛如潮水一般迫不及待地朝自己的胸口和脑部涌了上来。
隐约,体内似乎还有一股更加难以控制的力量在深处波动。
“呃——”无痕忍不住捂着自己的脑袋低咛了一声。身上的痛楚还好,痛久了反而会僵硬会麻木,可是脑中传来的痛楚却让所有的感官都变得无比清晰,越是痛苦越是清醒。
焰一把将无痕抱了起来,待离开凌易有一段距离之后才放她下来,让她面朝着自己。
“主人。”焰的声音柔静使人安定,“请尽量忍耐,我会帮助您完成这次灵力和精神力的突破。”
无痕白皙的脸上此时已满是细汗,娇女敕的小嘴一片惨白,可一双眼睛却是越发的透亮。显然是在精神力的冲撞之下正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听了焰的话,无痕憋着一口气,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以那点倔强的意志力将疼痛抛离了注意力。
“无痕——”焰有些心疼,却很快地正色道:“从现在开始,进入冥想,我会用自己的力量和你的灵力一起运转,不管遇到什么阻碍都不要停,慢慢地突破过去。”说着,火红的双瞳浮起了两枚复杂的徽图案。
残存的灵力在焰的辅助下一点一点的和一股红色的温暖的力量相聚,两股力量相互牵引着在无痕的体内穿过一个又一个被反噬而打破的血管和筋脉,缓慢的向前推进,直到循环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