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靠,你可以的。”只听背后路易晨叫骂声不断。
拿完饭坐到位子上,等待着教官的可以开始吃的指令,突然猴子冒出一句令我感到毛骨悚然的话:“这个,似乎是第一个天的鸡块。”说着,用筷子挑起其中一块香酥鸡块,脸上又露出一副尴尬的表情盯着它。
原本我都忘记这件事情了,但现在一提及,第一天的景象又浮现在我的眼前,原本还有些感到饥饿的肚子,瞬间没了感觉,一手撑着头有些无精打采的样子,心里却是有些担心着林夕。
平时都是和路易晨以及猴子差不多时间吃好饭,一起散步般的游荡到寝室,而今天破天荒的吃了几口饭菜后,和他们打了声招呼,自己先离开了,有些快步的走到桥边,在河边找了个石头坐了下来,看着在太阳的余辉下显得格外晶莹耀眼,但此时我眼神中却充满了一丝迷茫,慢慢的从口袋中抽出手机,拨通了林夕的电话,没想到不经意间已经背得出林夕的号码。
响了一会后,林夕才接起电话,不过没等她出声,我就先说了出口:“喂,你怎么没来吃饭啊?”不知不觉竟然声音有些强硬。
林夕似乎被我突如其来的吼声愣了一下,过了将近一秒后,才有了反应,“我吃过了啊。”声音中夹杂着些病怏怏的感觉。
“喔,晚上我们新组建的篮球队要一起吃火锅,你应该会过来吧?”我伸起一条腿翘在另一条腿上,宛如一副要长谈的样子。
“叶诚,我人不是很舒服,不来了,好不好?”林夕声音有些哀求道。
“你怎么了?哪不舒服了?”我显得有些紧张,眉头微微皱了下后,连忙逼问了上去。
“你不要管了,我要去休息了,你等会和他们吃得开心点。”说完,林夕就挂断了电话。
我稍有些气愤,也有些疑惑和担心,握着手机好几秒后,才慢慢的放进口袋,起身看着波光粼粼的湖水,从地上捡起几片瓦片,开始打着水漂,在几十块瓦片全被我扔进水里后,才转身离开,见时间已经和约定的差不多,便又走向了食堂。
走到食堂面前,想起自己和它果然是很有缘,才过来军训三天,每天这里吃饭去除,天天晚上的夜宵也都是在这里举行,心里暗忖早知如此,当初应该问问老板有没有贵宾卡可以办理。
走进一楼食堂,发现他们竟然基本都已经到了那里,开始围在桌子上开始拼着啤酒,我走到猴子给我留着的位子上坐了下来,刚准备说话,却被猴子抢了先,“老大,你总算来了,我们都等你老半天了。”
我看了看手表,有些疑惑的对猴子说:“似乎时间还没到吧?”随即环顾了下四周,“司徒傲还没来吗?”
“他虽然是我们系的,但是他不和我们分在一个连队,前面吃好饭就没见到他,我们都是吃好饭就直接下来喝酒了。”猴子两腮已经带着些红润。
“对了,老大,林夕姐今天怎么没来吃晚饭?”路易晨拿了杯酒,走到我身边,好心的问了林夕的情况。
不过也许好心也可能做成坏事,此时,提到林夕让我心中感到有一丝凉意,我看了路易晨一眼,眼神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没有回话,便走了出去,刚掏出电话准备再打给林夕,不过她刚才已经说了不舒服,现在如果再打过去有些显得不识抬举,便又放下了电话,犹豫之时,双腿不自觉开始走了起来,一路走到教室公寓,我对门卫撒了个谎说找辅导员有事,便蒙混过关了进去。
在公寓楼里像做贼一样,蹑手蹑脚的透过门缝,看着每个房间,突然见到一个寝室里有几个女生,而样子也不像辅导员,鼓起勇气,敲了下门。
一个穿戴时尚的女生打开了门,瞪大了双眼,有些狐疑的看着我,大约过了几秒钟后,才吞吞吐吐有些害羞的憋出一句话:“你,你找谁?”
我也愣了下,“呃,请问,林夕在这里吗?”我脸有些泛红,也许是第一次闯女生寝室的原因,虽说这里是教师公寓,不过这幢楼可是都是女性居住。
“噢,你找林夕啊,不过她出去了,你可以打她手机啊。”这女孩似乎和林夕挺熟,见我是来找林夕的,也放松了一口气,没有刚才那样紧张。
“她不是有些不舒服吗?怎么还出去?”我听到她说林夕出去了,眉头不禁一皱,奇怪的表情布满了整个脸。
“她不舒服吗?这个我不是很清楚,不过她出去不久。”那女生似乎也被我的话弄的有些迷糊,但是现在可以肯定林夕没有对我说实话。
礼貌性的和她打了声招呼后,便匆匆转身离开了,活了二十年,知道在女生寝室楼里多呆肯定不会有好事发生。等待到了寝室门口,才模出手机,又拨打了林夕的电话,可是听到的声音却令我感到意外——关机,一股担心的感觉油然而生。
慢慢荡到了公寓区外,左右各观察了下,突然一种要找到林夕的念头涌上了心头,腿脚随即就付诸于行动,开始向刚才过来方向的另一边跑去,一路跑着,见到有人,尴尬了会儿,鼓励了下自己,冲了上去,“请问,你有没有见到一个穿紫色衣服,蓝色短裙的女生?大概有这么高。”说着,伸手平放在我的眼睛的地方。记得以前看电视的时看到他们一路盲目的寻找,见人就问,还很不屑的骂导演没有生活经验,觉得根本没有可能以这种方式找人,而现今终于能体会那些电视剧当时的无奈,也许也仅仅能使用这样的寻找方法。
没多久就绕了基地大半个部分,看了眼手表,已经快九点了,于是停下了脚步,再次拨打了林夕,不过得到的回应依旧是关机,请稍后再拨,眼看食堂就在前方几百米的地方,心里感到有些失望,有些想放弃,开始放慢脚步,缓缓向前走着,隔着食堂窗户,发现他们已经离开了,除了几个阿姨在擦台子外,没有其他任何人,靠里面那块的日光灯也已经关闭,想必是快要关门了,从食堂旁边的自动贩卖机中买了瓶百威,坐在食堂门口的台阶上,抿了口自己并不怎么喜欢的啤酒,对于我来说,啤酒给别人带来的清爽,我是感受不到的,反而更多的是苦涩,果然借酒消愁愁更愁,一股怨气从中生起,捏起那半瓶还没喝完的百威,向旁边草丛中扔去,只听酒水撒在叶子上的声音,起身准备离开了。
不过刚站起来,隐隐约约看见前面有两个身影走去,我微微推了推眼镜,向前赶去,凭者衣服和身材,我已经可以确定那是我们的教官,而一旁的女生,则就是林夕。嘴角一阵苦涩,看到林夕现在和教官一起,很安全,不过心里却一种说不清的感觉,也没有上去叫住他们,则是继续随着他们走着。
没走几步,在十子路口停了下来,看到他们交流些什么后,教官径直向前走了,而林夕则左转,向寝室楼的方向走去。现在,我已经没有再想上去质问林夕的意思,只是顺路,准备回自己的寝室。
但是天意往往捉弄人,因为旁边施工的关系,有些碎石子撒在了地上,而林夕恰好穿的是凉鞋,似乎是鞋子里进了颗小石头,跳了一步后,俯身将鞋子拖下,抖了两下后,可能余光瞄到了我的身影,随即迅速的站起身来转向我,此时,我眼睛正对着她的眼睛,两个人相对了很久,就这样互相对视着,没有人率先打破沉寂。
或许林夕此时也和我一样心情十分复杂,我硬憋出些笑容,尴尬的上前说道:“那么巧啊?怎么不走了?”说完,视线从林夕身上移了开来,擦着她的肩膀走到她的前面,也许说完我就有些后悔了,但毕竟碍于面子关系,大步向前走着,没有在意背后的林夕,以及此时的心情。
“叶诚!”没走几米,林夕终于开口叫住了我,慢慢走了上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