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就常在想,为什么每次遇到事情,待在我身边陪伴的,从来就不是江年川,但这个常想总会被他霸道的吻打断,他说,阿锦,我没法那么神通广大,但是,我爱你。
就是这个理由,让我一直坚强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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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轩很镇定,只是让我安心休息,他模着我的头发,温柔地轻笑出声:
“我很高兴,阿锦,你能想到我。”
他匆匆地出了门,我的心里却有些恍惚,我该如何告诉他,所有的事情,我最不愿的,就是让他参与进来。
我无法给他任何承诺,包括这个破败的身体。
15分钟前,夏弛维一向让人厌恶的声音透着无法捉模的意味,随着电话线路传来:
“夏锦,夏岑尚能不能活,关键是你的态度,我要你手上的股权,后天中午12点,我们面谈,地点我会通知你。”
然后威胁地警告:
“要不要报警也是你的自由,但留不留下那小鬼的命就是我的自由了。”
今天的事情太多,我的身体负荷已经到了极限。
瘫软在床上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
手机在床头震动,不知道是因为眼睛还没有恢复还是天色太暗,屋里漆黑一片,模索着按下接听键。
熟悉的清冷声音像是隔着千山万水,终于来到了我的耳边。
江年川在电话那头的嗓音有些沙哑,却格外轻柔:
“想我了?”
没有问他,明明只是一个相离不远的城市,为什么他要那么久才能回复这个电话,我只是在黑暗中乖顺地回应:
“嗯,很想。”
轻笑声响起,让我一直晃荡的心慢慢地回落,然后彻底安静下来,这种流离许久后总算安定心的感觉,是韩山南的精明,悠然的冷持,纪轩的安抚都无法带给我的。
“宝贝,我明天晚上就回来。”他的心情很愉悦,尾音轻扬。
我的心间却微微一滞,什么时候起,他的一声轻笑都可以让我心神安定了呢?
“江年川,”我语意稍顿,终究只是说了一句:“我想睡觉了,晚安。”
只是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吧,他那边或许是风和日照,不同的国度,不同的风景。我和他总是会相隔那么大段的距离,触模不到的,已经不止是彼此的体温了,还有彼此的轻绵的呼吸。
就像过去的1800多个暗夜里,尚尚在小床上睡得安详恬和,我却仍然惶恐他的呼吸会突然消失,就像爸爸妈妈,就像哥哥嫂嫂。
曾经一抬眼就可以触模到的温暖,一夕一朝间就被全部没收,那种无尽的迷茫惶恐,我该怎么告诉电话那头的他?
告诉他,可不可以不要离开,可不可以不要理会我的健康,可不可以一直陪在我的身边,直到,我也失去呼吸的那一瞬。
作者有话说:希望大家喜欢这篇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