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岁生日的时候,爸爸妈妈给我举办了一个很大的生日派对,但来的人却寥寥无几。
家族里的其他人一直都不喜欢我,这在我懂事起就很清楚了。
但从来没有哪次,这种毫无来由的厌恶会让我那么伤心,那天晚上,我气闷地躲在房间里不肯出来,爸爸妈妈好焦急,甚至还找来锁匠开了门。
那是一个秋夜,9月份,天微凉,有月光从窗外照进来,与门外的灯光一融,合化成那两人身上淡淡的光晕,彼时,哥哥正从窗外爬进来,看见我们三个怔怔而视的样子,略一发愣,便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我倒忘了还可以直接开门这一招啊!”
爸妈也笑了起来,那笑容里是无尽的宠溺。
我也笑了,不讨别人喜欢有什么关系呢,我还有最亲爱的爸爸妈妈和哥哥啊。
眼神微闪,脑袋里像是装了千斤重的东西,将我的身体压得摇摆起来。
名义上的婶婶在声嘶力竭地指控,夏锦。你只个扫把星!
夏锦,你害死了他们!
夏锦,你害死了他们!
害死了他们!
强撑的意识终于崩塌,我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对不起,尚尚,不能和你说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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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大得离谱,又小得可怕,于是我成了路痴。
明明走在一条路上,没有拐角,没有岔道,但就是没有办法转身回去了。
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总之当我清醒过来时,眼睛还是看不见的,但入鼻的消毒水气味,可以证明,现在是在医院。
其实,没有必要为那颗瘤费心思了,我的身上有5条人命,所以,我应该抵罪。
我应该去死。
有人在说话,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手术很成功,但压迫视神经的部分肿瘤没办法轻易取出,只能用一些药物让它自己消失,身体机能现在很差劲,但如果好好调养,还是可以恢复的,药疗这点我们国内的技术并不擅长,可以去国外,伦敦那边在临床这块不算太先进,或许,可以去瑞士。”
“等她身体好一些,我就安排。”
竟是要去瑞士了吗?
出院的时候,好多人都来了,只是我没法从容地打招呼,心里的苦楚就像满溢的水,止不住地涌上来。
纪轩说,阿锦,这不是你的错。
可是如果不是我的错,那我该去责怪谁?
夏驰维吗?
必须承认,我比他更加罪孽深重,如果我没有来到夏家。
摇头,挡去所有的安慰,我靠紧江年川,寻求最后的温暖,很快,我就可以赎罪了。
很快。
作者有话说:希望大家喜欢这篇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