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宇自己发觉自己也不自觉地喝了不少,或者他自己也不想自己太清醒了。
“你呢?你有没有失去了什么?”段宇问:
“我?我失去的太多了,比如舒适的生活!”陆青感慨地说:
“你一定很难过了!”段宇说:
“无所谓了!对于他,我已经没有怨恨了,我们是在心平气和的气氛下分手的!”陆青淡淡地说:
“你麻木了,阿青!”段宇怜悯说:
“是!我是麻木了,但现在谁不是麻木的,我麻木到有些东西失去了现在也不知道该不该后悔!”陆青也自嘲地说:
段宇想,她失去了什么?自己又失去了什么?她失去过自己,自己也失去过她。
陆青对着段宇微微地笑着,是怜惜的笑,是同情的笑,也是讥讽自己的笑。
“你为什么不斟酒了?”陆青问:原来她的杯子已经空了。斟酒?不行,因为酒瓶子已经空了。都说这里最多的是酒,开了一瓶新了,又斟满了两杯。
“阿宇!你喝得太少了!”陆青说:
“是,是!”段宇一饮而尽
“你现在想怎么样了?你不是想一个人过单身的生活吧?”陆青问:
“我从来也没有这么想过!”段宇说:
“那你一定认识新女朋友了吧!”陆青似笑非笑地问:
“暂未!”段宇说:
“没看上眼吧?”陆青又问:
“你知道我很迷信缘分的!”段宇说:
“是啊!你真的挺迷信缘分的!”陆青笑了笑说:
“你呢?”段宇问她:
“我?我有什么值得让缘分自己飞过来找我啊?”她也学着段宇的自嘲。
“有些东西不能强求不过也不代表不去争取的!”段宇说:
“争取?好累的!我现在连自己想过的生活也过不上,算了!也不是没有风流过!”陆青黯然地说:
“什么?风流?不是男人才会说风流的吗?”段宇给她逗笑了。
“哼,哼,我想我真的有点醉了!”陆青迷糊地说:
她的眼睛越眯越细,脸上的肌肉也开始放松了起来,是一种很落寞的表情,她的眼角下垂了,仿佛眼眶已经装不下眼泪了。她痴痴迷迷地看着段宇,一个她爱过的男人。
“你有没有变?”陆青突然问:
“变?是哪方面?”段宇问:
“比如是对别人的看法?”陆青说:
“有些有,有些没有。”段宇说:
“那,那对我的呢?”陆青问:
“没有!”段宇想也没想就说:
“所有的都没有吗?”陆青吃惊地问:
“所有的都没有!”段宇再一次肯定了。
陆青一听她痴痴地笑了,她接着说:“那就是你还生我的气了!”
“生气?生气是有一点点的,因为离开你之后我一直很难过!”段宇黯然地说:
“对不起!那你为什么还请我喝酒?”陆青愧疚地说:
“阿青!你想哪了!我们至少还是好朋友吧!”段宇说:
“哼!好朋友……!”——如果不是遇上的那么还会见面吗?
“对不起!大家也不想的!”段宇说:
“大家都不想见大家吗?”陆青忧伤地说:
“嗨!都已经是历史了,何必又提起呢!”段宇感叹说:
“看来我真的是不如你的前妻!”陆青感伤地说:
“你?你为什么会这样说?”段宇吃惊地问:
“因为你们分开后还可以为对方着想,而我们,我们好像就只剩下回忆了!”陆青黯然地说:
“阿青!”段宇的心是难受的,她为什么会感慨,真的自从他们各走各路的时候他们之间就只剩下回忆了,而且是段宇甚少回忆起的回忆。在段宇的心目中关于她的回忆绝对是美好的,但自己真的就不愿去记起因为他发觉这些记忆不会带给他快乐。
“斟酒啊!”陆青说:
“你还要啊?”段宇问:
“给我喝多一些苦酒就少吐一些苦水!”陆青浅醉地说:
“喝醉一两次没关系的,但你不要勉强自己了!”段宇劝她说:
“什么勉强不勉强的,你也要醉啊!”陆青倔强地说:
“看情况吧!”段宇无奈地说:
别以为甜甜的冰葡萄酒就喝不醉人,有时候越是容易喝的酒就越容易让人喝醉,而且当你发觉你醉的时候也已经太迟了。
陆青一定是喝多了,但她还不至于醉,但她的态度就越来越不羁了。她在不停地笑,在笑,一种夹杂着太多不同复杂情感的笑声。她在笑段宇也在笑,一个这样的女人对着你笑你很难不去想像一些意婬的东西,何况段宇喜欢过她而且一直就忘不了她。
“你知不知道我很久没有见你笑了!”陆青笑着说:
“你是很久没见我了!”段宇傻冒地说:
“不是!我们分开前我就没有见你笑过了!”陆青说:
“哦!啊!那我只有抱歉了!”段宇内疚地说:
“什么?抱歉?嗨!你那时候怎么不说啊?”陆青黯然地问:
“对不起!那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段宇歉意地说:
“那么你现在知道了吗?”陆青问:
“还不知道,我甚至就没有想知道,也我怕知道后自己会失望!”段宇黯然地说:
“啊!是吗?真的会失望的吗?”陆青茫然地说:
“算了!阿青!我们喝酒吧!”段宇说:
“嗨!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的啊!”陆青叹气着说:
“是啊!”段宇也叹气了。
“为什么后来会有那么多矛盾呢?”陆青问了,问了一个她明知的问题。
“可能是我们有太多的憧憬了太现实了!”段宇说:
“是啊!你的确是挺现实的!”陆青感叹说:
“我曾经也是不现实的,是你让我做了梦!”段宇神伤地说:
“哼!你终于还是醒了,所以你离开我!”陆青忧伤地说:因为她在乎。
“是你离开我!”段宇纠正她说:
“是你,是你……!”陆青她耍赖了。
“你才是……!”段宇说:
“是你,都是你……!”陆青继续着她的耍赖,女人要是耍赖了什么男人也说不过她。
“算了,算了,我不跟你争了!”段宇让她说:
“你为什么要承认啊!”陆青忽然问:
“我不想我们一见面又吵架了!是谁又有什么重要呢?”段宇说:
“重要!当然重要了!如果换成了是我的话,我……我……!”陆青她的嘴唇在颤抖,连手也在颤抖。她想说什么呢?她没有说。可能她想说的是她自己也后悔了,后悔自己离开段宇,离开了一个自己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