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囚禁
黑云崖陡峭如削,前挂瀑布飞坠而下,从黑云潭飞溅的水花磨平了四围的钟乳石,四壁光滑如玉。黑旗寨依山而建,易守难攻,吸纳五湖四海的朝廷要犯,在李若谷的统领下等级森严,井然有序,当真是龙潭虎穴。朝廷多次派兵围剿,都无功而返。
岸北审视几个时辰,都不得要领。城墙上布满了弓箭手,因为李若谷受伤全寨加强戒备。尽管寨子里盖满了积雪,城下宽阔的护城河河水却清澈如初。岸北觉得奇怪,沿河而行,发现河水顺山而下竟最终归于长江。既是活水,必有源流。原来,在城墙东侧有暗涌,分明有水从寨里流出。这水源于黑云潭。
岸北于是趁夜跳入刺骨的护城河,潜入河底,模着石壁一步步走到黑云潭。憋气足有半个时辰,才从潭底浮起。虽时值子夜,依然灯火如昼。
上官雁冒冒失失女扮男装想随回山寨的土匪混进去,却被逮个正着,还被人送给黑旗寨二当家做押寨夫人。所以今晚张灯结彩,格外热闹。谁也不曾留意遛进来的岸北。岸北杀了一名土匪,换了衣服,抢了令牌,扎了头巾,混在匪徒中。并打听到押寨夫人可能就是上官雁。就孤身遛入了二当家的新房。被捆了手脚,堵了口的上官雁听到有人轻声推门而入,以为是二寨主回来了,在红木雕花大床上拼命挣扎,打算令死不从。还闭眼一脚踹在了解绳索的岸北身上,待听出岸北的声音,才缓缓睁开双眼。泪水如红烛流下的蜡滴一颗颗砸下来。
你不是来复仇的吗?怎么做起押寨夫人了?
岸北这么一说倒把上官雁逗乐了。
虽说是黑旗寨二当家冯子灿的婚礼,李若谷也只是陪弟兄们喝了几杯就回屋歇息去了。伤口还不曾愈合,不宜过劳,换得平时,他必会喝个一醉方休。
岸北和上官雁模进了李若谷的阁楼。岸北的剑直奔床上盖着被褥的李若谷,当他们用剑挑开被子,不过一只枕头而已。一旁的蜡烛忽然亮了,李若谷一手握着银枪从容地坐在雕龙靠背椅子上。上官雁先是一愣,提剑便刺,李若谷并不离座,用银枪轻轻一挑,上官雁的剑已月兑手插在了地板之上。岸北不敢迟疑,游身直刺李若谷面门,李若谷单手一拍椅子扶手,身子弹起,银枪从上至下刺杀过来,岸北不敢硬接,退身避过,枪尖将地板刺穿,岸北忽然斩向枪柄,李若谷扳弯枪柄避过,然后月兑手,枪柄弹过来,打向岸北,岸北一手握着剑柄,一手抓着剑刃,依旧砸得虎口破裂。上官雁拔出地上的剑再次刺向李若谷后背,岸北忍着撕裂的疼痛贴地飞身刺向李若谷下盘。李若谷虽月复背受敌,丝毫不乱,握紧拔出的银枪原地旋转一周,将两人都震出一丈开外。上官雁被内力震伤,昏迷不醒。岸北勉强整剑再斗,不如先前犀利,只得避重就轻,寻找破绽。他发现李若谷总是左手握枪,右侧刻意避开他的剑刃。李若谷右肩为华十三的飞刀所伤,至今未愈,用不上力,只好靠左手握枪。岸北全力攻击李若谷右侧,长枪毕竟不够灵便,尤其是近身厮杀。岸北的剑如影随形,眼看要斩断李若谷右臂,李若谷的右腿忽然发力,抬腿踢在岸北的月复部,岸北身体失衡,重摔在地板上。李若谷的枪尖随后压在了岸北的脖颈,若扎下去,必当场送命。李若谷喊了一声,候在门外的手下立刻冲进来将两名刺客捆死了投进了黑旗寨的水牢。
二当家的婚礼被迫终止,明日在议事厅商议如何处决刺客。冯子灿好不扫兴,他一直觊觎李若谷的位子,只是找不到机会,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又被寨主投进了水牢。黑旗寨寨规甚严,因李若谷憎恶女人,所以规定寨中上下若不是明媒正娶,不得随意将女人带进黑旗寨。二当家冯子灿本就,哪里耐得住这种寂寞,无奈之下才正式娶送上门的上官雁为妻,可惜空忙碌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