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寂静而庄严,一位年轻的衙役提着一个菜篮子,匆匆的将几碟丰盛的菜,小心的摆在了一张木桌上,末了还放下一壶酒,正欲离开,却被叫住。
“为何每天好酒好菜的,要杀要剐何不来个干脆点?”白令庭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盯着衙役,关在天牢也有三四日的光景了,每日里竟都是美酒佳肴,让他非常不安。
他知道当初要不是有母后暗中帮他的话,皇兄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虽然皇兄已早已归天,但惠德太后会放过他?当然不会,以她的性格也是绝对不会允许他的存在的。
那既然这样,何不早点处置他,事已至此,最终还是败在了她的手里,他还能说什么呢?
“小人也只是遵循上面的指示,其它的小的也不知,”年轻的衙役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白令庭,小心的提着他的菜篮子悄悄的退了出去,锁好了牢门。
马成此时也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呆呆的坐在一边,想想自己也实在是冤得太离谱了,“稀里糊涂”的和师父一起被关到了这里?而且原来师父竟然是一位名副其实的王爷,好死不死的和当今太后还是“死对头”。
看来现在是死路一条了,可是可是我还没成亲呢?就这样做了刀下鬼吗?
他突然想到了将近七十高寿的老母亲,忍不住热泪盈眶,可怜她老人家就他一个儿子,还指望他为马家传宗接代,继承马家的香火呢?可他却不争气,让她老来无依,还要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娘,娘,孩儿不孝,孩儿不孝呀,”终于马成还是忍不住痛哭出声,双肩由于抽泣而颤动。
“哭什么哭,这不是还没死吗?”白令庭原本心里已很烦燥不安,突然听到马成的哭声,没好气的咆哮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要不是太轻信他的话,事情又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我我,”马成竟然被白令庭的吼声吓住了,满肚子的委屈竟然不知从何说起?
“我什么我?今朝有酒今朝醉,来,既然要死,也不要做个饿死鬼,”白令庭说着径自走到木桌前坐下,拿过一个白玉杯子,为自己斟了满杯酒。
堂堂一个王爷,在东躲西藏了这么多年后,还不是成了阶下囚?等待他的或许只有一条路吧?
罢了,他也许是该去陪他的如儿了,她或许寂寞了吧?想要他陪在她的身边照顾她。
“宏哲,别来无恙吧?”正在白令庭仰起脖子准备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的时候,忽然听到了那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宏哲,宏哲,这个曾经辉煌而又是充满荣耀的名字,这个曾经让他以为傲的名字,在这个时候听来,却犹如是从地狱传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