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来过北靖王府了,终于这日得了个闲,我来看望鄢蓉姐姐。来的时候怕有人看见,我走的偏门,平时这偏门是王府厨房买菜或者搬运闲杂物品所用。
“衍妹妹,那日的事儿本王先给你道声谢。你是怎么知道有人要给本王送信的?”
“人来了?”我问道。
鄢蓉姐姐接口道:“来了,那人原来是我爹爹帐下的一名亲兵。”
迟疑了片刻,我告诉了北靖王和鄢蓉事情的经过。
“王爷,姐姐,妹妹今日来就是想给你们提个醒,太后和安平公主已经开始注意王爷了,就连令尊大人的一举一动都在安平的监视之下。那日令尊大人叫人捎给王爷的信其实安平早已经看过了。”
“我就猜到那破了口的石榴是你让赵宪带给我爹爹的。”
“咯咯,妹妹还怕令尊只知带兵打仗,参悟不到里面的玄机。”
鄢蓉笑了,笑的十分娇媚:“我爹爹这人确是个大老粗,但是他根本就不吃石榴,何况还是破了口的。赵宪是安平公主派去虎威营的,你却让赵宪以我名义给他带去,他如何还能不知道亲信已经被收买了。”
“看来这朝庭很快将会有一场大变故啊。”北靖王不无担忧的道。
“早就该来的了,太后想废尹莳太子之位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鄢蓉在强自安慰尹弘。
“太后为什么想废太子?难道太后想皇上想传位给安平?”我虽然在太后身边,但是对于这些宫闱秘事我依然不是很清楚。
“她是有意思传给安平,但是安平是女人,这遗憾注定不可能由她来更张换代。所以太后有意选择将皇位传给建秋。”北靖王对我解释。
“可是建秋才六岁啊。”
“妹妹,你读了那么多书,难道还不明白。皇位传位给建秋就等于是传给了安平。建秋虽然才六岁,但是有他母亲在,他终归是要长大的啊。”
“但是太宗有遗诏,皇位的继承人除非没有嫡出方能另选他人。太后这样做难道就丝毫不顾及尹氏宗亲,不顾及皇上?不怕天下大乱?”
“正因为如此,尹莳的两个哥哥才死的不明不白。若不是太宗皇帝遗诏尚在,只怕建秋出生那年太后便已经立他作太子了。”
“哎!傻妹子,和皇位相比,这算得了什么。何况太后都等了这么多年了。”鄢蓉补充道。
心里不禁黯然:“尹莳啊尹莳,我真替你担忧,替你悲哀。”
“太子,太子他知道吗?”
“知道,所以这么多年来我和他韬光养晦,我们等的就是这一天。尹家的列祖列宗千辛万苦打下的江山,绝不能因为她的一己之私乱了纲常。”
北靖王目光坚毅,远远地注视着前方。
我和鄢蓉默默相望,彼此无语。我知道,自己已经在无意之中卷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政治风暴。
早上到南书房听皇上说起尹莳他们要回来了,我的心里又惊又喜,快一年了,他们终于要回来了。我不敢向皇上或者其他人打听他具体什么时候回京,早早的我慌称母亲不舒服,向太后告了假,出了皇宫后我直接到户部,我要去找父亲,我要问问父亲他什么时候回来。
我让小翠找了不少的各色丝线,我准备在他回来之前自己亲手给他绣一个荷包。长这么大,我还没给任何人绣过东西,我思量着荷包的样式,终于我决定给他绣一个鸳鸯并蒂图案的荷包。绣着绣着,眼睛慢慢发胀,针尖变得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