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是在担心他们么?”不知道什么时候鄢蓉姐姐站在了我背后。
“恩,已经好几天了,就这样双方僵持下去我怕他们会吃亏。”我回答鄢蓉姐姐道:“太后把持朝政已经许多年了,朝廷里上上下下都是太后和安平的人,要是太子他们还不能成功,那么那些隔岸关火的勤王大军就会掉头主动出击,到那时侯太子和王爷他们也就会月复背受敌了。”
“是啊,妹妹所担心的也是姐姐担心的,咱们姐妹想到一块儿去了。也许快了吧,成败也就是在这一两天了。”鄢蓉安慰我道。
我眼睁睁得看着远处,‘尹莳,你已经是我的一切,我的荣辱、生死、尊卑都和你息息相关,我们是一体的。你成功了我未必荣耀,但是你失败了我却一定是卑辱。为了这一天你忍辱负重,苦心筹谋了许久,你一定不能输,一定不能输。’转念又想‘万一,万一他们输了怎么办?’我不敢再去想这万一,转头问鄢蓉道:“姐姐可曾想过他们要是失败了怎么办?”
鄢蓉叹了口气对我道:“妹妹,你当姐姐真的不知道么。他们成了也就罢了;他们要是失败了,妹妹怎么想的姐姐也是怎么想的。”
我心念一动,原来鄢蓉姐姐和我想的是一样的。胸腔一闷,直想抱了鄢蓉哭出来。
“来人了,来人了。”有士兵大声叫道。前方一匹快马转眼飞奔而至,马上跳下一人没去中军帐却径自朝母亲所住的帐篷而去。我感觉不妙,忙携了鄢蓉朝母亲帐篷而去。还未走近,就听见母亲两个贴身丫鬟碧云和蕊喜大叫“夫人,夫人”的声音。我心里顿时凉了半边,忐忑不安。难道,难道是爹爹出事了。
冲进帐中去,见一士兵在忙着帮忙倒水,母亲已经晕倒在地上,碧云和蕊喜急得手忙脚乱。“娘……”我上前从蕊喜手里接过母亲,将她枕在我怀里大叫,希望能唤醒母亲。鄢蓉则较为冷静,让我们先扶母亲躺下慢慢救治……
半晌,母亲悠悠醒转,见我泪流满面,母亲的眼泪也是止不住的往下流。“娘,都是女儿的错,女儿还死了爹爹,您责罚我吧。”我哭着对母亲跪下,我已经从报讯士兵口中得知父亲已经被平南王尹骥下令斩首示众。
“罢了,罢了!这也是你父亲的命数,怨不得你,你还是起来吧。”母亲哭泣着伸手扶我。“爹爹啊,爹爹是被我连累的啊!”我和母亲抱头放声痛哭,眼泪肆意的流下,充满我对父亲的思念和悔意。
当夜,我和母亲开始一边流泪一边整理父亲生前的东西,看着父亲那一件一件熟悉的物事,我强忍眼泪不让它溢出。因为我怕,怕自己一流泪就牵连起母亲也流泪。父亲随身的物事里有本父亲手书的《归园田居》,我简略的翻了几页,里面的文字字里行间表现爹爹宁愿摒弃官场,情愿回归故里,躬耕自食,归返故里的心愿。我再也看不下去,眼泪不之不觉模糊了双眼,拿了书走出去。外面的天空一片漆黑,营地里几枝火把闪烁照耀夜空。古人传说人死以后将化作星星,而此时的夜空我睁眼望去,哪里有一丝半点的星光。我跑出营地外摔倒在地上哑然而哭,爹爹啊,是女儿害了您,您现在可知道女儿是多么的思念您!爹爹,您与女儿虽然阴阳相隔,但是您如果在天有灵,可听见女儿在呼唤您?
第二日,我们在营地里简略的搭了个灵棚,祭奠父亲在天之灵。冥纸无声的燃烧着,偶尔爆起丁点火花,滋滋有声,而我和母亲则早已是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