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悦来居”以后洗了把脸,我吩咐小翠请了赵宪来。赵宪一进门就问我:“衍妹,你深夜找为兄有何事情?”
“赵大哥伤势可好得差不多了?”我关心的问道。
“哦,除了这左手还有些不便,其它的早已经好了。”赵宪回答道。
“小妹这里放心不下,怕那女子今夜有闪失。想请赵大哥今晚去衙门牢狱看看。不知道赵大哥可方便?”
果然我一开口赵宪就道:“为兄这里也正有此意,既然衍妹也想到了,那为兄立即下去准备准备。”
我点头同意后,赵宪下楼去准备夜行装了。
我是亲眼见过赵宪那鬼魅一般穿插在大内侍卫中间的是身手的,当初他奉安平之令扮做飞贼大闹京城,可怜孔大人上下忙碌了十几个昼夜,连他身上汗毛也没抓到一根,反而丢了官。若是他肯出马,小小一个洛阳他根本不会放在眼里,我也不必为他担心。
赵宪去了大概有两柱香的时间,“咚、咚、咚”,我和母亲所住的卧室传来敲门声,随后又响起一中年男人的声音,略略有些苍老:“请问,里面有人吗?”
母亲本来是躺在床上休息,就这样打开房门显然不太合适。我隔着门问道:“是谁啊?请问有事吗?”
“在下乃洛阳本地人氏,姓孙名义群。敢问小姐今日是否去了花市,在下有事相询。”外面的人隔着门朗声说道。
听他语气甚是友善,我回答道:“正是,孙先生有何指教?”
“啊,找到了,找到了。”门外的孙先生有些喜不自禁:“在下犬子和外侄女今日在花市不知道何故被秦三爷让人抓了去,在下已经找了姑娘一晚上了,还望姑娘可怜在下打开房门,在下有事想请姑娘帮忙。”
原来他便是进晚花市上那对恋人的长者,我听了后对他道:“家母正在休息,此处多有不便,还请孙先生到隔壁天字四号房等待,妾身即可出来便可。”
“娘,我到隔壁去一下,您先休息吧。”安顿好母亲后,我推开房门走了出去,里面房间的丫鬟早已经听到我和孙先生的对白,打开了房门,门外站着一员外模样的人,穿得甚是华贵,身后跟着一家丁。我施了一礼后道:“请先生到里面说话。”
“小姐请。”孙先生举止不俗,任谁一看就知道是个经历过世面的人。
双方落坐后,小翠上了茶,自我介绍后我微笑着道:“地方简陋,还请孙先生将就。不知道到孙先生深夜来防所为何事?”
“哎!在下犬子和外侄女今夜去逛花市,哪知道出了意外被衙门里的人给抓了。在下打听之后贸然造访小姐,还请小姐能帮个忙。”
“什么忙,孙先生说来听听。”
“在下想请小姐明日能在守备衙门做个证,救犬子和外侄女。”我听了没有回答,沉默起来心想这孙先生能寻到这里,必然花市之中无人愿意替他出面做证。孙先生见我没说话,以为我也惧怕,急道:“在下发妻早逝,膝下只有这个孩子和侄女。在下略有家私,如果小姐肯愿意出面做证,在下必当感激不尽。”
“孙先生说笑了,妾身不是贪得无厌之徒,妾身也是关心令郎和令嫒,此刻已经派了人前去打探消息,相信不久就回了。”
“啊!在下先谢谢小姐高义了。”说完孙先生站了起来对我长身一揖。
我忙起身道:“孙先生,这如何使得,还请坐下谈吧!”
我和孙先生,不,应该叫做孙员外,我和他谈了许久,我告诉了他事情的详细经过和我已经派了赵宪前去衙门打听的事,请他放宽心。我告诉即使他就是不来,我也一定不会置之不理,谢衍定当鼎力相助。孙员外听了感动的眼泪汪汪,直感叹“好人啊,好人。”
赵宪回来了,见过孙员外后他告诉我们,他去了守备衙门,孙公子和杜小姐都被关在衙门里,那秦三爷本欲前去对杜小姐非礼,谁知道被他暗中使坏用石头砸了后脑,砸得秦三爷叫苦连天,后来带着家奴一溜烟的跑了。我和孙员外听了又好气又好笑,小翠听得笑弯了腰,直叫砸得好。
又聊了一会儿后孙员外告辞而出,临走前我再次告诉他,我和赵宪明日必会前去守备衙门帮他做证。孙员外感激不尽,再三称谢,告辞而去。回到房中,母亲问起我发生何事,我笑着告诉母亲不必担心,我自能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