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蕊喜又替伤者熬了粥,这次多放了点牛肉屑末。经过赵宪和孙员外的精心治疗,伤者虽然仍然离痊愈尚早,但是今天看起来明显精神多了。用过粥后他向蕊喜谢过,之后他感激的看着我们道:“谢谢诸位救命之恩,我,我有件东西……”
孙员外听了拿出羊皮道:“你是想问这个吧?”说着将羊皮递给了他。
伤者大喜过望,接过羊皮道:“谢谢,谢谢。”他打开羊皮看了看,再将羊皮小心的折好,放在了怀里。我们见他如此小心这物,甚觉奇怪,只是见他不愿意多说却也不便过问。
孙员外对他道:“我们要出辽河,你是要到哪里?如果方便我们可以送你一程,对了,叫什么名字啊!”
伤者有些高兴道:“我叫赫尔斯图,我正是要去辽河,如果诸位方便,请带上我同路。”
孙员外本是一客气话,不曾想他真要去辽河,但是话已经出口却也不便收回。只吩咐手下将他抬上马车,又嘱咐他好好养伤。路上蕊喜有些气愤的嘀咕道:“这赫尔斯图也太小气了,明明咱们劳心费神救了他的命,他却什么也不说,弄得咱们好象都在打他那宝贝羊皮主意似的。”
孙员外听了笑道:“也罢,既然已经救了他了,总不能把他扔下不管吧!索性好事做到底,带他一起前往辽河吧!”我听了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我们带着赫尔斯图继续赶路,一连数日的旅程,途中赵宪仍然时常送药给他,并且替他推宫过血,活络经脉,十几日下来后,赫尔斯图的伤势已经逐渐好转。说实话,为了躲避战祸,我们被迫绕了老大一个圈子。这日来到卡伦湖,卡伦湖的风景很美,数条小溪溯洄从之,道阻且长缓缓注入湖中,湖畔绿草、野花馨香,落凡撩心。湛蓝的湖水清澈见底,甚至能清晰的见到鱼儿趴在水底石头上。湖的中间有成群的天鹅在栖息,意态悠闲。德柯儿见了高兴,拉着赵宪的手高声呼叫,拣起块石头用力仍过去,可惜湖面太大了,她扔的石头还没到一半的距离已经掉在水里。饶是如此,仍然惊动了几只靠的比较近的天鹅,天鹅受惊“嘎”的尖叫一声,跳起扇动翅膀扑拉拉的划过水面飞起,留下一圈一圈的水波涟漪,惹得别的正在休息的天鹅也纷纷受惊起飞,转眼消失在天际里。德柯儿见了俏皮地对赵宪吐了吐舌头,惹的大家又是一阵开怀大笑。
赶了一整天的路了,所有人都疲乏的很,决定在这美丽的卡伦湖畔歇息。安营扎寨之后埋锅、生火、造饭,早早用过了晚膳之后我们各自回到营帐里休息。“小姐,您说那赫尔斯图怪不怪,他老是背着我们偷看那张羊皮,您说那羊皮里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蕊喜问我。
我将被子的一角略略掀开,随手拣了根地上的枯枝挑了挑灯芯,火光大了些。我对蕊喜道:“他这人是有些神秘,神秘之人所做之事自然也费解,你没见他那一身的伤吗?想来必是有人曾经对他下手,他侥幸逃了出来,他如果愿意告诉咱们他自然会说,他如果不愿意强求也是枉然。”
蕊喜听了点头同意,我们又闲聊了一会儿后蕊喜吹灭油灯睡了。半夜,外面下起了雨,我听到蕊喜轻微的申吟声,我披了外套起来模黑到蕊喜榻前问道:“怎么,腿又开始疼了?“不疼,不疼。”黑暗中蕊喜对我回答道。
“哎”。我轻叹一声道:“我如何还能不知道你,你这腿当初不曾好好根治,落下了毛病,每逢下雨就会疼痛难挡。你啊,又何必瞒着我这做姐姐的。”自从蕊喜跟我出关以后,我便要和她姐妹相称,是她不愿意,说是不敢逾了界限。
“真的不疼了,方才我自己揉了揉,现下已经好多了。”见我要冒雨为她生火,蕊喜急忙想拦下我。
“休要骗我了,你那点心思我都知道,你好好躺着吧,我这就回来。”我说完穿好衣裳取了火褶子撩开帐帘钻了出去。马车上有的是现成的柴火,都是平日里为了生火造饭准备的,我记得今天傍晚是放在第三辆马车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