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当然要离开,他原本就不属于这里。”我回头对霍托说道。
“哦。”霍托听了满意的点了点头,打消了疑虑,但是神色间又略略有点惋惜,霍托朝我挥了挥手,示意我可以离开。我在路上想道:“幸好我们考虑的周全,要是赵宪真的留下而德柯儿离开,以霍托的精明只怕一眼也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鄂扈伦办事雷厉风行,不到中午就把孙员外的货物原封不动的还了回来,我冷眼看着鄂扈伦和孙员外办理交接,孙员外点收后向鄂扈伦道谢,鄂扈伦谦虚的表示仅仅是物归原主,说完他径自走到我面前对我问道:“我都已经按照你所说的办了,这下你可满意了?”
我朝他淡淡一笑道:“多谢。”说完我转身回了帐篷。
当天夜里我们一帮人坐在一起用膳,也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的聚会,因为明天他们就要离开,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按照原计划逃出去。这顿晚膳气氛肃穆,谁也没多说话,以前大伙儿一起用膳时不时的还开个玩笑,而现在……,哎!
我提议道:“你们这都是干嘛?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都起来,我敬大家一杯!”所有人站起,十只酒樽齐刷刷的举起。
我含泪说道:“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仰头举樽,一饮而下。
第二日,我目送孙员外他们离去,临行前蕊喜哭着扑在我怀里,惹得我心里一酸,几乎落泪。我拍着她背脊小声安慰她道:“哭什么,你放心跟了老爷他们去,我……我随后就跟上。”
“小姐,您让蕊喜留下来侍奉您吧!”
我爱怜的伸手抚模蕊喜的脸庞,拈开她被眼泪打湿的刘海千叮咛、万嘱托:“蕊喜,听话,你先去,我答应你,我一定追上你们。”
“小姐,您可要说话算话。”“恩。”
南风吹来野草的气息,这些熟悉的、亲切的面孔一步一回头,慢慢淡出我的视线,远远望着乌桓草原海天一线越来越小的几个黑点,我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他们立刻就将消失在我的眼前,时间走的太快,彼此道别的许多话还没来得及诉说,我的思绪轮转如飞,强忍泪水的泛滥,只是任它慢慢划落。
天气阴靡的让雨不忍落下,亦如我心情的低沉,来不及体会,也许他们这一去的离别将化作永恒,在这黄叶纷飞的时节,在这空旷萧瑟的原野,阵阵秋风,如同声声洞箫,低诉着我心里的永诀。
低首俏立,洁白的手绢在不经意间失手落下,随风荡漾,起起浮浮后最终飘落在地。几度悲欢,几回离别,我的心像一只翩飞不倦的蝴蝶,独自在乌桓草原寂寞的飞扬,心酸的悲情漂浮在半空,我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寂寞,那是一种怎样的痛?我无法用言语形容,因为它隐逸、渺茫,班驳的没有一点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