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含笑颌首致谢,心里记起四年前在聚友轩同那个高丽王子“李咏利”的一场对弈,当时的李咏利棋差一着,要是他赢了,那我岂非早就嫁到高丽了,只是没想到事隔四年之后,他没请我,我自己却不远万里,风尘仆仆的来到了这个国度。岁月如梭,一晃之下事情已经过去四年多,也许到了现在,他早就忘了当初那个和他对弈的小姑娘了。
记得当日尹莳给我狄恪哥哥手书《河洛图》的时候,曾经告诉我那书是李咏利带到大燕的,那么李咏利是怎么得到《河洛图》的?纵然他得了书,若没有狄恪哥哥亲自指导,他不可能掌握到“洛数”的运算心诀。那么,如果我要打探狄恪哥哥和姐姐的下落,那必须要想办法见上李咏利一面,只是禁宫森严,我怎么才能见到他呢?
“咚、咚”外面响起了敲门的声音,赵宪说道:“衍妹,我能进来吗?”
起身将门打开,笑着说道:“赵大哥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客气了?请进来坐,有事情吗?”
“呵呵,怎么?没事情就不能找你聊聊?”赵宪挠了挠头。
“这倒不是,要是没事情,你还是多去陪陪德柯儿,她嫁给你后就没过上一天安心日子,真难为她小小年纪就这般……”我感触颇多。
“恩,你说的我都知道,这不,她已经睡了,我才来找你的。”赵宪说道。
“你是找我聊天?还是找我有事商量?”我问道。
“衍妹,愚兄想起一件事情。”赵宪说道:“记得当年你与高丽王子一战,一个河图,一个洛数,后来在洛阳的时候,你曾经提到说狄兄手书《河洛图》是由高丽王子李咏利交给皇上的,而后皇上再给了你,那么愚兄心想,狄兄夫妇的下落必然在李咏利的身上。”
“赵大哥所说不错,妹子也在想这个问题,只是禁宫森严,你与我现在都是无名小卒,‘他’,岂是你我轻易得见。”我叹道。
“不妨,我认识那李泳利,为兄打算夜探皇宫,不消几日便可找出线索。”赵宪说道。
我大惊,没想到赵宪想了这么个馊主意,高丽虽小,但是皇宫内外一样是高手如云,他纵然神勇,如何能避过所有侍卫的耳目,我摆手坚决说道:“不可,你这办法太过于冒险,我宁愿守株待兔。”
“守株待兔?”赵宪不明白我的意思。
“呵呵,咱们可以到皇宫门口等着,我就不信那李咏利不出宫门。”我解释道。
赵宪咂了咂舌,有些调侃的笑道:“那咱们可有得等了。”
我心情甚好,不以为然的回道:“那也总比你那冒险的法子强,你要是出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向德柯儿以及你那未出世的孩子交代。”
“那如果咱们总也等不到呢?那又该当如何?”赵宪问道:“另外即便等到了,我们也未必能近得了他身。”
半晌之后我答道:“实在不行的话,妹子倒是还有一个办法,只是这办法或许要给我们惹上许多麻烦。”
“哦!还是你足智多谋,什么办法?”
窗外人头攒动,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我走到窗前,夕阳西坠下远处高丽的皇宫更显的威严肃穆,神秘莫测,然而“荡胸生层云”,若非登临绝顶,如何一览众山?我的嘴里缓缓吐出四个字:“搏弈高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