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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师总算将老同学何进盼回来了!他竟是躲在一个小站搞绘画创作去了,准备参加铁路一个书画作品比赛。谁也联系不上他,他住在当地一位农民家,连电话也没有。作品搞好他才回来,回来见老同学专程赴柳河来找他,当然是欣喜、兴奋的,他有点象个讲相声的人。笑起来还要顽皮眨一下眼,象逗小孩似的叽里哌啦讲开了!他说刘老师的事,他找了堂兄,文联的经济效益很不景气,人员严重超编。从柳河市的情况来看,前几年好些,办了个刊物还赚了点钱,并且盖了一栋新楼。这两年就不行了。刊物出了点问题,好象还是政治问题,去年九月份就停刊了。停刊后他们工资都发不出了。三年前也停刊过一次,那是因为登了两篇比较的文章。文章还好办,不算是很原则的问题。政治导向出了问题,就麻烦了!现在正儿八经办刊物,哪办得下去?根本就没有卖点。不要讲这个小刊物,就是《人民文学》、《十月》那样的大刊物,都感到日子非常难过,市场经济对中国文坛的影响太大了!
讲穿了。刘老师不适合往这边调,就算能调过来,文联也不好安排。何进请我们吃了一顿饭,他又要赴沿线出差,他对刘老师表示深深的歉意。我注意到,刘老师这时的脸目表情,与上次赴柳河源一样是茫然的。
这条路走不通,我替刘老师急了!猛然想到一个人,就是机务段多经的丰经理,我决定带刘老师去拜访他,早就听说他有些本事,关系网纵横交错。我总共与他打过三次交道,一次是徒弟龙四超将他带到我家,他请我帮他写篇论文,当时他在读函授党校本科班。后来他拿到了文凭,就请我到他家去喝酒,最后一次就是三个月前,我赴柳河源的前夕,我约他到我家去喝酒,想打探柳河源的事,这次他带来了他的一位拜把兄弟,进屋他就哈哈跟我介绍起来:
我的这员爱将,跟我在跑业务,也是邵东人!别见他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样子,他的本事能将天捅个窘洞!他叫陈天雷,意味着晴天一声霹雳!多数人不知他的真名,都称他为“天师”。含意是,他是上苍的师傅。这小伙子不错!很机灵,能成大气候!我这两个邵东老乡,你徒弟龙四超满脑“歪点子”,他却满脑“正点子”!
那天晚上,我们来到丰经理家。他肯不肯帮这个忙,我心里一点把握也没有,我们毕竟交往不深。他刚从外面喝酒回来,悄悄含笑指着琴琴冲着我说,舞厅带来的?我要他别乱讲,这是刘老师的女儿!他们正求你帮忙呢!哦,别见怪,开个玩笑,这姑娘还长得真漂亮!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我能办到,老弟我一句话!当他了解刘老师的详细情况后,就说一条路走不通,还可以走第二条路,还可以“曲线救国”嘛。柳河源作为市里的一个旅游开发区,很有发展前景,那里迫切需要老师,可以先帮刘老师的爱人活动,市一中的校长与他喝了不下十回酒了,他在教育战线应该算是一个角色,他可以先找他沟通一下,估计问题不大。直接往市里调怕有些困难。然后再以夫妻分居的名义,活动刘老师的调动。既然你到这里来了,不妨明天到那去考察一下?看哪里教书适不适应?环境怎么样?那里只有一座小学,小学的校长是他的表姐夫。刘老师欣然同意。
柳河市至柳河源的公路正在修,虽然现在还不能通汽车,摩托车进去没有一点问题。比乘船快多了。一百八十公里路,车子开得快,半天就能到!丰经理的意思是,他联系一下龙四超,看他这两天有空没有?还有他那位拜把兄弟天师,刚好我们三人就搭他们的摩托车去!他们当然还要带上钓鱼杆,进到里面去好好钓钓鱼。恰好明天是大礼拜呢!一切由他来安排,我等他的电话!没想到丰经理这么热心,而且考虑得这么周照。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上路了。丰经理带刘老师,龙四超带我,那个“嘴上无毛”叫天师的小伙子带琴琴,三辆摩托车飞快的朝柳河源驶去!一路上,我心里暗暗发誓,这一次一定要寻找到柳河的源头……